看到越來越近的張遼,孫權早就已經六神無主,抓住朱桓的手臂問道。
“二公子,快脫衣甲。”
朱桓一邊說着,一邊手腳麻利的脫去盔甲。
“啊?”
孫權一時沒有明白。
“快卸甲啊,若不想被俘,咱們就要游過去。”
說話間,朱桓已經將甲冑卸下,開始爲孫權卸甲了。
“哦,好好。”
這次孫權聽清了,手忙腳亂的開始卸甲。
“嘶,水好涼啊!”
孫權剛一下水,就被冰冷的江水刺激了一下,而身邊的朱桓早就已經向前游去了。
聽着身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孫權看了看這茫茫江水,咬了咬牙一個猛子向前撲去。
“快,快,會游泳的給我下水去追,抓住孫權者,我有重賞!”
張遼追到岸邊見到孫權入水,在岸邊急的直跺腳。他是北方人,雖然鎮守徐州有段時間,但他還是不會水啊!
晉軍有會水的士卒紛紛脫去衣甲往水中追去,不得不說在被俘的陰影下,孫權這游泳速度還挺快,晉軍士卒一時半會還追不上他。
“文遠,你這是幹嘛呢?”
正在岸邊絞殺江東軍落水士卒的甘寧,見到張遼在不遠處手舞足蹈的,不禁奇怪的問道。
“興霸,你來的正好,快快,把孫權抓住。”
見到小船上的甘寧,張遼可激動壞了。
“孫權,在哪?”
甘寧聽到孫權的名字,眼睛都亮了,連忙四下裏搜索着。
“在前面,那個紫髯碧眼的就是。”
張遼指着孫權的方向,向着甘寧喊道。
“你等着,我這就去把他抓來!”
甘寧聽完,立馬下令船隻向江中駛去。活的孫權哎,這可是大功一件。
遊了一會,孫權和朱桓的速度慢了下來。江面不算狹窄,況且二人廝殺一陣,體力也稍有不濟。二人抓住一塊水上漂浮的木板,休息一下,補充體力。
“遊累了吧,不行再歇會!”
聽到聲音的孫權一擡頭,只見甘寧正在船上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快走!”
朱桓大叫一聲,一頭扎入水中。孫權見狀,立馬跟着潛下去。
“在水裏還想遊過你甘爺爺?小的們,下水!”
甘寧一把脫去衣甲,一個猛子就扎入水中,又有數名士卒跟着甘寧跳入水中。
下水後,甘寧很快就找到了二人蹤跡,微微一笑朝着二人游去。
見到甘寧追來,朱桓在水中揮拳向他打去。甘寧微微側頭躲過這一拳,藉助水的浮力,一個轉身,一腳將朱桓踹開,隨後追向孫權。
甘寧追上孫權,伸手抓住他的腳踝,把他往後拉。孫權只會用力掙脫,而甘寧緊緊貼住孫權,不讓他掙脫。
不到片刻,孫權憋不住氣了,用力浮向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甘寧緊隨其後,抓着孫權的頭就往下按,孫權怎麼也掙脫不開。
沒一會,孫權的肚子就肉眼可見的漲大起來,人也失去了意識。甘寧跟拎死狗似的將他扔上船,朱桓也被晉軍士卒所擒獲,一同扔上了船。
甘寧上船後哈哈大笑,指揮着士卒回北岸。
隨着江東戰船的全部撤退,孫權被俘,泗水之戰徹底落下帷幕。
而捨命斷後淩統見到孫權脫身後,拼着中了太史慈一槍,將他的戰馬擊殺。然後幾個懶驢打滾,躲過太史慈兩槍,隱入了亂軍中。
隨後來到岸邊,也是褪去衣甲,不顧江水寒冷,向南岸游去。好在他運氣不錯,遇上了一艘破損的江東戰船,士卒將他救上船,往南岸而去。
隨着淩統抵達南岸,有士卒趕緊給他披衣,引他入帳。帳中已有數人在等候,正是韓當,胡綜和呂蒙等人。
“公績,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胡綜看到淩統也平安歸來,不禁爲他高興。
“嗯?二公子和休穆呢?他們還沒回來?”
淩統目光從帳中幾人臉上掃過,卻沒發現孫權的蹤跡,不禁問道。
“公績,你,你此話是何意啊?”
胡綜顫抖的問道。
“亂軍中我見到了二公子,爲他斷後,休穆和二公子一起在我前面撤退的啊!”
淩統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可是二公子和休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韓當皺着眉頭說道。
就在韓當說完這句話,整個大帳內的氣氛爲之一滯。大戰已經結束,主帥未歸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也許,也許二公子還在路上,只是慢了一點。”
呂蒙這話說的連自己都不信。
“什麼都沒了,我在回來的路上,江面上已經再無我軍的戰船。或許二公子和休穆和我一樣,是游回來的,只是沒在此處。”
淩統搖了搖頭,對着衆人說道。
“難不成二公子還在北岸?我立馬帶人渡河,把二公子救回來。”
周泰急了,說着就要出帳,被朱然攔了下來。
“都冷靜點!也許情況沒你們想的那麼糟。最好的情況是二公子受傷,或者脫困迷路,最壞就是他被困北岸。但是有休穆在他身邊,短時間內應該無恙。
韓將軍,立馬封鎖消息,並派人乘小船在江面以救援爲名,搜尋二公子的蹤跡。”
胡綜急忙對韓當說道。
“好,我這就派人去。”
韓當立馬叫來傳令。
“你們幾個,也以巡邏爲名,都帶着人沿岸邊搜尋。不只是二公子和休穆,龐軍師至今也下落不明。不管他們三個去了哪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關鍵時刻,還是胡綜這個謀士腦子比誰都冷靜清楚。他是真心希望,孫權脫困,哪怕受點傷也無所謂。若是被晉軍俘虜,接下來他都不敢想了。
“諾!”
呂蒙,淩統等人顧不上身體的疲憊,立馬帶着人小心翼翼的沿河岸開始搜尋。
“老將軍,爲了以防萬一,還請您將水軍佈置到渠水,並且讓士卒拓寬河道。此戰,我十萬大軍潰敗,徐州已經不復我所有了。”
呂蒙幾人走後,胡綜對韓當說道。
“何以糜爛至此?”
韓當不理解,幾天前還好好的佔據徐州半壁江山,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