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看着地圖,不吝嗇的誇獎道。
因爲徐州水軍的港口在東海,所以要想走潁水,就必須經過壽春城下。放在以前,想都不要想,但是現在他們有孫權在手,還怕淮南軍不答應嗎。
“但是想要走潁水進攻,我麾下將士...”
張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陸遜說道。
“請張將軍放心,我軍定會全力配合。丁奉!”
陸遜知道張遼的意思,於是開口說道。
“末將在!”
丁奉出列。
“命你率一萬水軍協助張將軍走潁水,從背後襲擊梁郡。”
陸遜說道。
“是,都督。”
丁奉領命。
“真是太感謝了,伯言。”
張遼絞盡腦汁都沒想到如何突破司馬懿的防線,沒想到陸遜一到,就將這件事迎刃而解了。他不由在心中暗道:不愧是主公器重之人,真是年少有爲。
“張將軍且放心去,這裏有我,我會派大軍協助徐晃將軍收服徐州各郡縣。”
陸遜不愧是歷史上東吳四都督之一,他知道徐晃軍團兵力不足,所以主動留下協助。
“請伯言放心,等到攻破梁郡,我必會向主公爲你請功。”
張遼見陸遜主動讓功,心中對他更是滿意。
“多謝張將軍。”
陸遜也不推辭,畢竟的確有他一份功勞,太謙虛的話反而不美。
“事不宜遲,我這就命步騭過江。”
時間緊迫,張遼立馬從東海招來步騭,命他過江。
當夜步騭乘着一葉小舟過江,來見淮南諸將。
韓當聽到晉軍派人來,急忙召見胡綜。
“偉則,晉軍深夜派人來是何意啊?”
“怕是通知我等二公子的消息吧!”
胡綜滿心苦澀,他們已經搜尋了一天一夜不見孫權蹤跡。這個時候晉軍來人,只能說明孫權已經落入敵手。
“你的意思是....二公子被俘了?”
韓當最不願意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恐怕是的。”
胡綜說道。
“那步騭之名我曾聽說過,乃是淮陰人士,甚有賢名。早年主公曾招納之,卻被此人拒絕了,此番前來必是說客。看我帳外埋伏刀斧手,嚇他一嚇!”
韓當說道。
“此事可行,正好讓我觀察一下。”
胡綜贊同韓當。
於是韓當招來二十刀斧手,命他們埋伏在帳外。
“若是聽到擲杯之聲,就衝進來將來人斬爲肉泥!”
“諾!”
二十刀斧手領命,埋伏在帳外。
隨後,韓當命令士卒將步騭帶入帳中。步騭昂首挺胸,進入帳中,只見一老將端坐主位,還有一文士在側,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來者何人!”
見到步騭還有心情觀察,韓當猛然大喝。
“徐州從事步騭,見過韓老將軍。”
步騭沒有被嚇到,不卑不亢的說道。
“所來何事?”
韓當繼續說道。
“特來救爾等性命!”
步騭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混賬!休要胡言亂語,不然老夫就讓你試試我的劍鋒利不鋒利。”
韓當聞言大怒,抽出寶劍插在地上。
看着寶劍閃爍着寒光,步騭依舊是面不改色。
“一派胡言!我乃統兵大將,何在災禍?”
韓當說道。
“老將軍是大將不假,卻不是帥。如今兩軍交戰,將存帥丟,若是被吳公知道,你這大將豈不是大禍臨頭了!”
步騭輕笑道。
“你....”
韓當怒而起身,卻被胡綜攔下。
“步大人請坐,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談。”
聽到步騭的話,胡綜那還不知道孫權的確落入了晉軍的手裏。
“還是胡大人有待客之道。”
步騭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
“步大人認識我?”
胡綜眯着眼問道。
“胡大人乃是孫權的心腹重臣,我豈有不識之理?”
步騭說道。
“咱們開門見山吧,我家二公子現在何處?”
胡綜也懶得繞彎了,和智者談話,還是簡單些好。
“孫大人從壽春大老遠的來徐州做客,我們這做主人的當然要好好招待了。”
步騭說道。
“口說無憑!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詐我們。”
韓當氣呼呼的說道。
“這個玉佩,想必二位不陌生吧!”
說完,步騭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來。
“說吧,有什麼要求。”
胡綜接過玉佩,眼神一凜。這是孫權的貼身玉佩,上面還沾有血跡。
“很簡單,退回壽春,並且賠償我們二十萬石糧草,還有你們之前擄掠的百姓。等我們收到錢糧,自然會放孫大人回去。”
步騭輕飄飄的說道。
“不可能!我勸你們還是將二公子放回來,不然小心我帶江東水軍踏破下邳城。”
韓當一聽就炸了毛,二十萬石,你打劫呢?立馬拒絕道。
“若是江東水軍能踏破下邳,孫大人也不會留在城裏做客不是?”
步騭面帶譏諷的說道。
“好膽!”
韓當氣急,抄起杯子就要擲下。
“且慢!”
關鍵時刻,胡綜叫停了。他轉頭看向步騭說道:“先生孤身入營,膽略過人,若是我將先生扣下,交換我家二公子回來,不知可行?”
“胡大人真是擡舉我了,孫權是什麼身份?吳公之弟,手握重兵的淮南鎮守。而在下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從事,身份差距如此之大,若是你,你會換嗎?”
步騭反問道。
“不會。”
胡綜搖了搖頭,接着目露兇光說道:
“若是我將先生斬首祭旗,並令大軍不計傷亡攻打徐州,先生認爲可行?”
“之前你們攻不下徐州,之後也不會攻下。我活,孫權無事。我死,孫權就會被斬爲肉泥,而你等也會爲他陪葬。有這麼多人陪我死,也不白來世上走一遭,胡大人請便!”
步騭毫不畏懼的與胡綜對視,對視片刻,胡綜從步騭眼中一點畏懼都沒有看到。
“唉!晉軍英才何其之多,我們退兵,但是二十萬石糧草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還請先生通融通融。”
胡綜長嘆一聲,爲了孫權的安危,他不得咬着牙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