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讓法正和華雄採取守勢,嚴密監視荊州曹仁,謹防他率軍來攻。西線,就讓張繡在中牟休整,爲我後軍,中軍繼續南下,這次我要親自攻打許昌。”
盧睿不打算給曹操喘息之機,就算大軍疲憊,也要繼續南下。即使這次無法徹底消滅曹操,也要將他驅逐到長江以南。
很快傳令就將盧睿的命令傳往各軍,各軍進行調整之後,開始繼續進軍。
中牟的徐榮收到盧睿的書信後呆立當場,他知道這次會被重罰,卻沒想到處罰如此之重。
“徐將軍,得罪了!”
爲了貫徹軍法,盧睿特意派夏侯蘭跑一趟,就是爲了讓衆將看到他的態度。
“末將領罰!”
徐榮面露苦澀,隨後被夏侯蘭身後的士卒褪去衣甲,在衆目睽睽之下,杖責五十軍棍。
五十軍棍打完之後,徐榮幾乎是丟了半條命,衆人趕忙將他擡去醫治。但是經歷此事,晉軍各將,收起了驕縱之心,整體氛圍爲之一清。
張繡抵達後,好言安撫徐榮,然後開始接手軍團事務。
太史慈接替張繡後,兢兢業業的處理軍務。他的成就也讓臧霸等人看到了希望,於是開始在作戰中踊躍表現。
當曹操經歷千辛萬苦順利回到許昌時,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隨着他的迴歸,許昌城內那惶恐的衆人也是有了主心骨,紛紛將心放下來。
“恭迎主公!”
一進魏公府,荀彧和曹昂等人就在院中等候。
“文若!”
曹操見到荀彧,激動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此番真是辛苦文若了,若非文若爲我守好退路,說不定孤就回不來了。”
“主公言重了,臣只是做了份內之事罷了。倒是世子和幾位小將軍不懼生死,甘冒蝗矢與敵血戰,這才順利擊退了晉軍。”
荀彧臉色平靜,雲淡風輕的說道。
“文若真乃謙謙君子也!”
看到荀彧不居功,反而大方的向曹操舉薦那些個小將,曹操感嘆道。
誇完荀彧,曹操又看向自己的長子曹昂,數月未見,清瘦了不少。但是臉上退去了幾分羞澀,身上也有了幾分鐵血之意。
“子修,你做的不錯!”
“多謝父王,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聽到曹操的誇獎,曹昂受寵若驚,這麼多年曹操對他一向嚴厲。
雖然曹操只是輕描淡寫的誇了曹昂一句,但是他和熙的態度都被衆人看在眼裏,紛紛暗道:只要不出意外,未來必是世子接任魏公之位。
“你們幾個小傢伙也做的不錯,沒給你們的父兄丟臉。”
誇完兒子,曹操也沒有厚此薄彼,看向了曹昂身後的幾員小將。
“多謝主公誇讚!”
夏侯霸,夏侯楙,曹安民幾人臉上也是掛滿笑容。
夏侯惇,夏侯淵,等人看着自己的子侄立下功勞,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主公一路辛苦,還是先進堂內休息吧!”
荀彧出聲說道。
“好,大傢伙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聽到荀彧這麼說,出於多年的君臣默契,曹操就知道荀彧對他有話講,於是揮退衆人。
一進大廳,荀彧立馬問道。
“唉,我軍一路潰敗,如今只有三萬多士卒隨我全身而退。”
曹操嘆了一口氣說道,他知道自己和盧睿有差距,沒想到差距這麼大。
“主公,探子傳回最新消息,梁郡失守。”
荀彧看着曹操疲憊的神色,還是說出了壞消息。
“不是說孫權率軍攻徐,張遼回援嗎?爲何梁郡還是失守了?”
曹操一直被盧睿包圍分割,很多消息都已經滯後了。
“孫權被張遼擊敗,損失慘重,不得已讓出潁水。晉軍走水路從背後襲擊梁郡,于禁將軍爲保住東線的六萬大軍,親自斷後,不幸戰死。
司馬懿和趙儼帶着兩萬多人突圍,如今正在譙郡休整,而晉軍動作不斷,恐怕會度過潁水,繼續追擊。”
這是司馬懿傳給荀彧的戰報,荀彧也不疑有他。
“唉,文則啊!”
聽到于禁戰死,曹操心中一陣悲痛,這是追隨自己多年的老將啊!
“主公,現在我軍失去了司隸地區,兗州也丟了。背後還有華雄和法正在宛城虎視眈眈,隨時威脅我軍後方。
大軍作戰數月,如今糧草也已經告罄。而盧睿正在集結兵馬欲繼續南下,還請主公早做打算。”
荀彧這些日子被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曹操迴歸,他終於可以將這爛攤子交出去了。
“文若,形勢已經糜爛至此了嗎?”
曹操知道這次戰敗帶來的後果會很嚴重,卻沒想到這麼嚴重。
“不瞞主公,這些日子以來城中人心浮動,若非礙於主公威名,那些世家早就想跑了。”
荀彧說道。
“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勢大之時都圍在我的四周,皆盡諂媚。現在我還沒死呢,這就迫不及待想改換門庭了?”
曹操聽後是破口大罵。
“世家重利,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荀彧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他也是世家的一份子。
“文若,許昌城高池深,我若據城死守,你覺得能堅持多久?”
曹操問道。
“如今城內人心浮動,糧草不濟,士氣低落。再加上晉軍的攻城利器霹靂車,我軍若想據城死守最多堅持五天。”
霹靂車的威勢,荀彧已經聽蔡陽說過了。
函谷關佔據地利,軍糧充足也不過堅持了一天。如今的許昌怕是還不如函谷關,荀彧這麼說,也是安慰曹操。
“五天?若是我抽調荊州的兵力來援,是否有機會擊退晉軍?”
曹操口中默唸道,隨後問向荀彧。
“難!荊州的兵馬本就不善戰,如今劉琦和劉備殘部佔據江陵,江夏又在孫策手裏。若是抽調荊州兵馬,唯恐二人趁火打劫啊!”
荀彧憂心忡忡的說道。
“官渡一戰,我軍精銳盡失,想要抵擋子鈞南下的步伐很困難。但是中原畢竟是我軍根基,若是不戰而逃,今生恐怕再無機會回來了。”
曹操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真要放棄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中原,他還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