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曹操入主襄陽,我們才得知,原來你已經加入了明軍,職位還不低,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曹操的打壓。
山民兄還好,有龐德公的名聲護住,日子雖然清苦但是還算過得去。但是龐林爲你所累,再也無法入仕,只得在家中耕作讀書。”
不只是習禎這幾年不好過,最難的還是龐家兩兄弟。
“都是我害了大兄和阿林啊!”
雖然習禎說的時候輕描淡寫,但是龐統可以想象得到,龐氏兄弟這些年的心酸生活。
襄陽的世家都是什麼人啊,深諳爲官之道,最善趨吉避凶。自龐德公死後,龐家聲勢一落千丈,若不是荊州有不少人受過他的恩惠,暗中照拂龐家,說不定龐氏就被曹操逼死了。
“以前的苦難已經過去了,是時候重振龐氏的門楣了。”
習禎拍着龐統的肩膀安慰道。
“不只是我龐家,還有習家,以前我們失去的東西,是時候拿回來了。”
龐統眼中閃現出絲絲寒意,他要讓之前欺辱龐家的人付出代價。
“陛下駕到。”
隨着侍衛的一嗓子,換了一身便服的盧睿此時來到廳中。
“恭迎陛下!”
龐統和習禎不再交談,起身迎接盧睿。
“文祥你與士元自幼交好,志趣相投,都不是外人,都坐。”
盧睿進來後,招呼二人坐下。
“多謝陛下!”
等到盧睿入座後,龐統和習禎才坐下。
“襄陽的這些世家一個比一個油滑,都只會高談闊論,誇誇其談,有真本事的沒幾個。”
今日接觸過襄陽的世家後,盧睿對着二人抱怨道。
“陛下,也不怪那些個世家油滑。自劉表起,文治之風盛行,都追求表面工作,真正實幹的都是底層官員。
但是襄陽在這十年間幾經易主,那些中小世家都不敢輕易押寶,生怕賠了夫人又折兵。而的襄陽七大世家,纔是荊州真正的底蘊所在。”
龐統爲盧睿解釋道。
“早就聽說襄陽七大世家之名,這七大世家到底有何出彩之處?”
盧睿好奇的問道。
“微臣離家多年,對襄陽的這麼多年的變化了解不多,不如由文祥爲陛下解惑吧。”
龐統將這個機會給了習禎,爲的就是讓他在盧睿面前多露臉。
“願聞其詳。”
聽到龐統這麼說,盧睿將目光看向了習禎。
“陛下,襄陽世家衆多,關係也是錯綜複雜,爲首的七大世家分別是蔡、蒯、黃、龐、馬、向、習這幾家。其餘的中小世家全部圍繞七大世家周圍,各自形成一個小團體。
其中蔡氏家主蔡瑁,和蒯氏家主蒯良,曾在劉表入主荊州之時出過大力,所以被劉表所重用。後來蔡瑁又爲了權勢將其妹嫁給劉表。
劉表爲了拉攏蔡、蒯兩家,於是讓蔡家和蒯家分別掌握荊州軍權大權。後來蒯良死後,其弟蒯越接手,成爲荊州文官之首。
而劉表爲了制衡蔡、蒯兩家又大力提拔黃氏家主黃祖,命他屯兵江夏,引爲外援。這三家掌握了軍政大權後,自然要發展自身,於是開始明裏暗裏打擊與他們不和的世家。
而蔡、蒯、黃三家則全力打壓馬氏和向氏,馬氏和向氏爲保家族元氣,除了一兩個家族子弟在劉表麾下爲官,其他的族人都深居庭院,不問世事。
後來黃祖被江東孫策所殺,黃氏沒落,只剩一個分家的黃承彥拿的出手。曹操入主襄陽後,蔡氏和蒯氏是最快改旗易幟的,所以曹操對他們兩家繼續倚重。
而馬氏和向氏爲了自保,於是跟隨劉琦逃往江陵,支持劉琦爲楚王。龐氏和習氏繼續保持中立,留在襄陽。
但是後來劉琦麾下諸葛亮,求娶了黃承彥之女黃月英,成功的將黃氏也拉入了劉琦的麾下。所以現在七大世家分成三股勢力。
蔡、蒯兩家全力支持曹操,馬家、向家還有黃家支持劉琦,現在是劉禪。而龐家和我習家則加入大明,爲陛下效力。”
習禎善言談,不多時就爲盧睿深入剖析了一下這七大世家。
“原來如此,怪不得今日朕總感覺那些世家有所保留,原來是這樣啊。”
習禎說的很詳細,盧睿也瞭解了荊襄的複雜形勢。
“既然那些傢伙不可靠,朕只能先從別處調來官員處理政事。但是遠水難解近渴,不知文祥可有人才舉薦於朕?”
“給事中龐山民,固陵城縣令習可皆爲一州之才,可招之即用。另有白身龐林、楊顒、許慈、龐宏等人皆爲荊襄賢才,可堪大用。”
習禎是舉賢不避親,將與龐氏和習氏相熟的人才都舉薦給了盧睿。
“好,傳朕旨意,將上述之人全部招來襄陽,經歷考覈後,派遣到荊州各處。”
既然習禎說這些人都是可用的賢才,盧睿直接將他們打包了。
“陛下聖明。”
習禎跪謝道。
三日以後,龐山民等人全部通過考覈,被派往荊州各處。解決了荊州人手不足的窘迫後,盧睿準備親自帶兵追擊曹操。
正當他點齊兵馬準備兵出襄陽之時,太平衛統領王越來了。
“參見陛下!”
“平身吧,王師此來有什麼事情嗎?”
盧睿問道。
“陛下,那人醒了,但就是不喫不喝。一連三日,臣實在是拿他沒有辦法了。”
王越一臉苦笑的抱怨道。
“呵呵,果然還是那麼軸,朕去看看他。”
聽完王越的抱怨,盧睿呵呵笑道。
“陛下請隨臣來。”
王越頭前帶路,盧睿帶着典韋隨他在城裏七拐八拐,半個時辰後,終於來到一處民房處停下。
“當初是想將他送出襄陽城的,但是戰鬥發生的突然。兵荒馬亂之際,手下人擔心他的安全,唯恐傷了他,於是又將他帶回城中安頓。
等餵了他解藥以後,第二天才醒來。醒了之後一句話也不說,彷彿跟丟了魂似的,讓他喫飯也不喫,喝水也不喝。
後來還是底下人按着他強灌了一些水,他才能堅持到現在的。微臣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人都見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王越一邊走,一邊不停的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