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陛下,微臣曾與周瑜有同窗之誼,願爲陛下過江打探聯軍的虛實。”
聽到有人毛遂自薦,盧睿大喜,急忙看去。只見此人正是九江人蔣幹,字子翼,現在正是軍中參軍。
看到是蔣幹,盧睿臉上的表情很豐富。若不是他毛遂自薦,盧睿還不知道,歷史上的這位大神也在自己軍中。歇後語蔣幹盜書-上了大當,相信很多人都聽過。
“你確定自己能行嗎?”
“陛下,若說指揮大軍作戰,決戰沙場,自然有諸位將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也有諸位軍師。微臣能力有限,也就是和周瑜有舊,打探個消息還是不成問題的。”
感受到了盧睿話語中的不信任,蔣幹也沒有打退堂鼓,而是坦然一笑。
“既然你有信心,那就去吧,可需要朕爲你準備什麼東西?”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盧睿也不好打擊麾下的積極性,只好耐着性子問道。
“無需陛下大費周章,只需一葉扁舟,一位艄公足矣!”
蔣幹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絲毫沒有任何的膽怯。
看到蔣幹有如此膽氣,盧睿頓時來了興趣:莫非這位大神,是有真才實學不成?
“好,子翼真是好膽色,朕敬你一杯,祝你馬到功成!”
盧睿親自斟酒,爲蔣幹送行。
蔣幹謝過盧睿,飲下美酒,第二日便一襲青衣素袍乘上小舟,往江對岸駛去。
蔣幹來到江對岸的聯軍水軍大寨,徑直走營門。
“此人從對岸而來,必是明軍的探子,將他拿下!”
早就被發現蹤跡的蔣幹,剛到寨門處,便被聯軍士卒包圍,領頭的將領更是直呼他爲探子。
眼見即將刀劍加身,蔣幹卻是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徑直走到聯軍將領的面前說道:“我乃九江蔣幹,蔣子翼。是你家都督的好友,還不快速速爲我通稟!”
看到蔣幹被衆人包圍,神色依舊如常,更說自己是都督的好友。聯軍將領不敢怠慢,連忙招呼一個士卒去通知周瑜。
周瑜這會正在大帳中和衆將議事,並將昨日的戰事講與衆人聽。聽到士卒稟報蔣幹來訪,先是一愣,然後對衆人笑道:
“想必是昨日明軍吃了虧,又被我窺探了水寨虛實,心中不忿,特派此人來我寨中同樣打探消息。”
“都督,既然是明軍的探子,看末將將他斬了祭旗可好?”
蔡瑁直接站起來拔劍,準備斬殺蔣幹。
“哎,蔡將軍稍安勿躁。此人與我曾經有同窗之誼,不管他此番前來到底是爲了什麼,都是我的客人,不許對客人無禮。”
周瑜按下蔡瑁,喝令不得失禮,然後派人請蔣幹入寨,並親自在帳外等候。
“多年未見,公瑾依舊是風采依舊啊!”
蔣幹見到周瑜如當年一般神采奕奕,氣質出衆,不由感慨道。
“子翼也不曾有什麼變化,還是當年一般富有書卷氣。”
見到昔日好友,周瑜心中也是高興的。
“在下不過一介腐儒,哪裏像公瑾一般,如今已經是手握雄兵的大都督。”
“子翼若是在明軍中過得不如意,儘管來我江東,我必以上卿待之!”
周瑜直接點破了蔣幹的身份,免得一會傷了和氣。
“還是免了吧,先不說忠臣不事二主。再說你的光芒太過耀眼,我要真的成爲你的客卿,哪裏還有人記得有我蔣幹這麼一號人物。
話說,公瑾你就準備讓我在帳外一直站着?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蔣幹婉拒了周瑜的提議,帳外的一番拉扯試探,二人都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嗨,我是見到子翼太過欣喜,疏忽了。快請!”
周瑜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
衆人入得帳內坐定,周瑜命人備下酒宴,請蔣幹入席,並將麾下文武介紹給蔣幹認識。
“這位乃是我的同窗好友,九江蔣幹,蔣子翼。不但才學出衆,琴棋書畫也是頗爲精通,雖然他在明軍麾下,但是此番前來只爲敘舊,不談國事,諸位可盡情歡飲。”
周瑜對着衆人說道。
早就得到周瑜吩咐的衆將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酒宴間不斷向蔣幹敬酒,蔣幹也是來者不拒。沒一會,便已經喝的臉頰通紅,雙眼迷離起來。
趁着蔣幹醉酒,周瑜趁機問道:“子翼此番前來,是否爲明帝爲說客?”
“本,本來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但、但是見到公瑾現在手握雄兵,位高權重,深的孫策器重,便、便熄了這個想法。
我自認了解公瑾,公瑾與我一樣,都是認定一人便不會輕易背離的那種人。你深的孫策器重,我也敬仰陛下,所、所以這次過江算是公私兼顧。
既、既然公事已然無望,就、就只爲私誼,我已經很、很多年沒有聽到公瑾的琴聲了。”
蔣幹醉眼迷離,滿口酒氣,大着舌頭說道。
聽到蔣幹這番說辭,周瑜也是略感意外,再看向蔣幹的眼神中,戒備之心消散了些許。然後繼續問道:
“我於昨日探查大明水寨,見到水寨佈置得當。水門遍佈,寨內船隻停靠井然有序,不知大明水軍統帥是哪位?”
“大明水軍統、統帥乃是廬江陸遜,一個黃、黃口儒生罷了。讀、讀過幾本兵書,就被陛下任命爲水軍統帥,軍中不服者多、多亦。
至於水寨建造,多、多靠錦帆甘、甘興霸和青、青州管承等人,陸遜未曾參與分毫。”
蔣幹醉酒之後,幾乎是有問必答。周瑜將這些情報暗暗記下,只待與探子的情報相印證。
“來來來,公瑾你怎麼光說話,不、不喝酒,滿、滿飲此杯。”
蔣幹端着酒杯要和周瑜喝酒,周瑜推辭不掉於是和蔣幹共飲一杯。
周瑜放下酒杯之後,準備接着酒後吐真言的機會,再次打探明軍的情報。但是蔣幹已經不勝酒力,怕在桌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子翼,子翼。”
周瑜推了推蔣幹。
“別、別吵,困,困着呢。”
蔣幹不耐煩的撥開周瑜的手,直接鑽到了桌案底下。
“來人,將他送到我旁邊的帳中休息。”
見到蔣幹醉的不省人事,周瑜命人將他擡入自己的旁邊的帳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