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裏?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朱班頭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邰文賦可是知府的小舅子,整個涼州府誰不知道知府最怕的就是她夫人。
這知府夫人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也是寵愛有加。
所以邰文賦在涼州府橫行霸道數年,也沒有人敢管他,更沒有人敢得罪他。
現在他在這裏吃了虧,又剛好被自己遇上了。
若是自己能幫邰文賦找回場子,接下來肯定可以平步青雲了。
邰文賦用手指着葉楓等人。
“就是這幾個人打的我。”
朱班頭看了一眼葉楓等人,確定他們不是涼州府的什麼官宦子弟。
涼州府的官宦子弟朱班頭基本上都認識,畢竟他時常要巡街的,什麼人能管什麼人不能管,他肯定要一清二楚。
否則如果不小心抓錯了人,他這班頭的位置也別想當了。
“邰公子放心,這些人在大街上打架鬥毆,我現在就把他們抓起來關到大牢裏去。”
然而邰文賦對此並不滿意。
在他看來,把葉楓等人關到大牢裏面就是便宜他們了。
“不行,把他們先帶到衙門去,我要讓我姐夫來審理他們,我牙都被他們打飛了好幾個,不打他們個幾十大板,我的這口惡氣出不來。”
朱班頭聞言只能先讓人帶葉楓等人回了衙門,而他自己則跑到了知府府邸面見周濤。
“知府大人,邰少爺今日在宴客樓被人給打了,他想要你開堂審理,將那幾人繩之以法。”
周濤本來正在爲兵營的事情頭疼,此時聽到邰文賦在酒樓被人打了,頓時覺得頭大。
他這個小舅子的脾氣周濤是一清二楚的。
以周濤在涼州府的地位,哪有人敢招惹邰文賦。
所以周濤壓根就不信朱班頭說的話。
在他看來,邰文賦一定是仗勢欺人,但對方不給他面子,所以他纔要自己出手。
雖然很不想去,但考慮到夫人還在生氣之中,如果不把這事處理清楚的話,估計夫人要很多天都不會讓他碰,周濤也只能硬着頭皮前往衙門了。
到了衙門之後,周濤首先見到了邰文賦。
看到邰文賦半邊臉腫的像含了一個鵝蛋在嘴裏,周濤也是微微一愣。
沒想到邰文賦竟然還真的被人給打了。
這涼州府竟然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他的小舅子的。
邰文賦見到周濤之後,立刻哭喪道:
“姐夫,你可一定要爲我好好出口惡氣,我本來好好的在酒樓喫飯,突然來了三個人,他們不知爲何就突然出手把我打了一頓。”
“我平白無故被人打的牙都掉了好幾顆,你等會絕不能輕饒他們。”
儘管邰文賦確實臉被打腫了,但周濤壓根就不信有人會平白無故打他的。
他覺得一定是邰文賦招惹別人,結果不小心碰到了硬茬子,人家不管他的身份,直接把他打了一頓。
不過周濤也不在意誰對誰錯,反正他肯定是要幫邰文賦的,否則他估計連家門都進不去。
...
“啪——”
府衙大堂之上,周濤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
外面圍觀的民衆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今日在宴客樓之中發生了一起打架鬥毆事件,此事脈絡清晰,責任劃分明確,錯在打人者的身上,按照大商律法,這些人尋釁滋事,需要關押大牢一個月時間。”
大堂外面看熱鬧的人傻了。
連人都沒見就直接判決了?
“我聽說那個被打的人好像是知府的小舅子。”
“那就難怪了,這打人的也太倒黴了吧,竟然打了知府的小舅子。”
“我聽說是知府的小舅子在宴客樓調戲一個女子,結果人家看不慣,就把他給打了。”
“這知府的小舅子該打,那打人的人可是見義勇爲啊,應該嘉獎纔是。”
“可不是嗎?可惜他打的人是知府的小舅子,這衙門裏面的黑暗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說他被關一個月都算幸運的了。”
...
周濤判決完之後便想離開去處理兵營的事情。
但邰文賦卻不依不饒道:
“姐夫,這樣判決太便宜那小子了,我心裏的這口惡氣沒有出來。”
“那你想怎麼樣?”周濤冷眼看着自己的這個小舅子。
“必須要當衆打他幾十大板我才能解氣,你要是不打他的話,我回去就跟我姐告狀,說你幫着外人欺負我。”
周濤氣的想掀桌子,但是考慮到自己家庭和睦,愣是把這口氣給吞了回去。
“行,我答應你。”
“來了,把打人者帶上來。”
在周濤的命令之下,葉楓等人被衙役們帶了出來。
周濤看到是葉楓之後,十分錯愕。
葉楓卻不以爲意,臉上反倒是掛着嘲諷的笑容。
小樣,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我吧。
邰文賦見到葉楓之後,叫囂道:“姐夫,就是這個傢伙打我的,我要打他五十...不,一百大板。”
門口觀看的百姓們都被氣樂了。
好傢伙,這府衙打開門開始,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打一百大板的。
普通人被打個二十大板就受不了了。
就算身體強壯一些的,能捱到四十大板基本上已經是極限了。
這一百大板要是真打結實了,恐怕屁股也不能用了吧。
“住嘴!”周濤訓斥道。
隨後他走到邰文賦身邊輕聲道:
“這人是文壇大會的魁首。”
邰文賦有些疑惑:“那又怎樣?魁首又不是什麼大官,咱們又何必怕他。”
知府耐着性子解釋:“這個身份很特殊,他果斷時間就要去京城了,如果此事我處理不好的話,恐怕會落下把柄。”
他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
現在他可是等着葉楓快點離開涼州府,好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了他,自然不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把葉楓關起來。
周濤皮笑肉不笑的對葉楓道:“葉先生,此事乃是一個誤會,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邰文賦聞言頓時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