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海盜 >第73章打個劫
    鍾離苦笑一下說:“稅收只是針對商業而言,那些苛捐雜稅歲賦徭役,多如牛毛,如何不窮。”

    莫阿嬌沉默了。

    鍾離說:“我目前還沒能力兼顧其他地方,國家太大了,我們這裏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我們先把自己的日子過起來。”

    黑珍珠說:“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宴客足雞豚。”

    鍾離哈哈一笑說:“哇,不錯,不但會背唐詩,還會用了,是那麼個意思。”

    黑珍珠說:“這是莫阿嬌教我的。就像你教她試槍。”

    哎呀,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鍾離咳嗽一聲:“那什麼,明天一早我得和小二他們去賣繭,阿嬌去學校看看學生,黑珍珠在月亮島上警戒。”

    第二天一早,鍾離和莫小二、周通開着大船,拉着一船繭子,開往荷花鎮。

    荷花鎮碼頭的士兵,一看掛着鍾字大旗的大船,知道是鍾千戶的船,誰也不敢阻攔,也不敢收停泊費用,還得乖乖地問好。

    鍾離丟給小頭目一把碎銀子,讓他們買酒喝,小頭目歡天喜地。稟報鍾離,說姚子康去了瓊州府,早上剛走,估計明天才能回來。

    鍾離嘴上答應一聲:“可惜了,沒法見姚大人一面。”心裏卻在想:在不在的無所謂,老子是來賣蠶繭的,見不見他無所謂。

    當即租了幾輛馬車,拉着卸下來的蠶繭,趕奔瑤山縣城。

    走到一半的時候,有一片丘陵地帶,很多小樹林。這地界,鍾離以前走過。但是今天再走,他本能感覺有些異樣。

    他小聲提醒押車的幾個人警醒點,快速通過。

    剛走了沒一會兒,從樹叢裏蹭蹭跳出十幾個人來,衣衫襤褸,手裏拿着簡陋的刀槍,堵住了鍾離他們的去路。

    爲首的一個絡腮鬍子,說話結結巴巴:“呔,此……此……此山是我開,此……此……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裏過,留……留……留下買路財。”

    鍾離一聽這個絡腮鬍子是個結巴,就調侃他道:“好……好……好漢,你……你……你想幹……幹……幹啥?”

    鍾離一邊說還一邊裝模作樣地翻白眼,好像跟真的憋巴差不多。那個絡腮鬍子一聽,也樂了:“娘……娘……孃的,還……還……還遇上同……同……同行了。”

    大概覺得說話太費勁,那個絡腮鬍子一揮手,身邊一個嘍囉代爲答話:“各位聽好了,弟兄們本不想落草爲寇,無奈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暫時請各位商家給點飯錢。說白了,就是打個劫。”

    鍾離也示意莫小二答話,莫小二試着問:“那得給多少啊?”

    “我們十幾口人,家裏還有一大家子人呢,怎麼着也得給個十兩八兩的,最好是給銅錢,銀子花起來怪麻煩,當然,有銀子更好。只要給錢,我們不傷人,貨物也一般不搶,搶了還得賣,怪麻煩的。”那個小嘍囉搖頭晃腦地自說自話,彷彿不是在打劫,而是在談一筆買賣。

    鍾離忍不住了:“你們是哪個村的,這個時候怎麼就揭不開鍋了呢?”

    小嘍囉瞪他一眼:“你說話這不是挺順溜嗎,你敢學我們當家的結巴,是要找揍啊。”

    絡腮鬍子瞪了小嘍囉一樣:“說……說錢的事兒。”

    小嘍囉說:“官府盤剝,地主催租,今年的春稻收成不好,現在秋稻還未下來,揭不開鍋的很多人家。”

    鍾離打量打量他們十幾個,一個個還算健壯,可能喫不飽飯,神情有些疲沓。

    “你們打劫多久了,手裏有沒有人命?”

    “我們昨天才開張,昨天一個傢俱商路過,人也厚道,給了我們一千個銅錢,我們也沒搶他傢俱,又不能喫,給點錢就放過去了。”

    “你們不怕官府抓你們啊?”

    “怕,可是不這樣,家裏的老小就會餓死,官府的要是來人,我們就跑,再說,我們不傷人,不會讓我們坐大牢吧。”

    “要是有碗飯喫,你們還幹這個嗎?”

    “瞧您說的,要是有碗飯喫,誰還幹這犯法的事兒啊,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嗎?”

    “你們怎麼沒去投靠海狼幫,去當海盜?”

    “呸,海狼幫那幫東西,傷天害理缺了八輩子大德,官府百姓,他們是不分青紅皁白,東西也搶,人也殺,婦女也禍害,十惡不赦。我們能去投靠他們?哎、哎,說了半天了,嘴巴都說幹了,您給不給錢啊?”

    “我們也是苦命人,我們養蠶養得很辛苦,這不,辛苦一個月,這剛要去賣繭呢,繭子沒賣,哪裏的來的錢給你們。再說了,我們掙錢不容易,憑什麼給你們啊?給你們是同情,不給你們是本分。”

    絡腮鬍子不高興了:“這……這人……太……橫,不……不厚道……不給錢也……也就罷了,還……還學老子結……結巴,揍他!”

    鍾離一看他們圍了過來,就跳下馬車,抱着寶刀說:“我說絡腮鬍子結巴首領,打劫是個技術活。就你們這慫樣還打劫,不讓人家給劫了就算燒高香了。今天你們遇到我,算是遇到貴人了,來來來,爺我教教你怎麼打劫。”

    這話太刺耳了,太囂張了。

    絡腮鬍子掄起手裏的棍子,朝着鍾離的腦袋就抽了過來。

    鍾離從旁邊一個撤步,棍子打空,不等棍子抽回,鍾離一把抓住棍子,一個擰纏拉帶動作,絡腮鬍子的棍子就脫了手,還被鍾離拉帶的身子踉蹌前傾。

    鍾離擡腳一個蹬踹,不過用了三成的力道,那傢伙就被蹬的倒退好幾步,一個腚蹲坐在了地上。

    那絡腮鬍惱羞成怒,繼續爬起來揮拳撲向鍾離,鍾離一閃身,腳下一個勾絆,手上一個順水推舟,愣是把那絡腮鬍子摔出去一丈多遠,這一下,爬不起來了。

    那幾個嘍囉還要圍攻,鍾離斜背起寶刀,雙手握住木棍,一個馬步蹲襠式,氣沉丹田,雙手一較勁,一股強大的擰勁發出,咔吧一聲,杯口粗的木棍,被他像擰麻花一樣擰斷。

    鍾離把棍子扔在地上,指了指其餘的小嘍囉說:“還打嗎?你們的胳膊腿比這棍子還結實?”

    那幫子人都嚇傻了,一個敢動手的也沒有,只好灰溜溜地去把絡腮鬍子攙扶起來。

    絡腮鬍子強撐起來,衝着鍾離一抱拳說:“技、技、技不如人羞殺人,這位好漢走、走、走吧,我們劫不了。”

    鍾離嘿嘿一笑,往前湊了湊說:“那老子打你們個劫?”

    絡腮鬍子羞憤地說:“劫……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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