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海盜 >第176章討碗水喝
    鍾離忙問:“什麼隱患?”

    牡丹說:“鍾大人英明神武,爲人清廉自制,治軍嚴格,唯獨對於女人過於愛憐,不忍訓斥,驕縱日久,恐釀成大錯!”

    鍾離還沒答話,牡丹又說:“你的幾個女官在家裏怎麼任性撒嬌,只要你願意,無所謂。可是,軍國大事分內職責之事,怎能僅僅因爲朝着你撒嬌耍賴就隨意更改,這樣一旦誤事,你是懲戒還是不懲戒?你懲戒,她們就要遭罪,你可能於心不忍;你不懲戒,難服衆人,無論軍民就會以爲你徇情枉法,放縱親屬,這樣天長日久,就會寒了將士之心,對你的威望也是一種折損!”

    鍾離聽了,臊的面紅耳赤。牡丹說的很對,他對幾個女官是有點過於寵溺,只覺得她們不容易,再說個個又是那麼如花似玉,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除了軍事訓練和安全防護上,確實是沒有怎麼嚴格要求她們。平日裏,都是西莉莉約束着她們,鍾離很少管束她們,這也的確是放縱了她們,她們怕西莉莉不怕他。

    鍾離想到這裏,朝着牡丹拱拱手說:“牡丹你提醒的對,我以後一定注意這個問題,做到公私分明。”

    這時,艾麗斯已經返了回來,看到鍾離給牡丹拱手,就說:“喲,這鐘大人給下屬拱手,什麼意思啊?”

    牡丹想解釋,被鍾離用眼神制止。鍾離回頭問艾麗斯:“你這麼快就安排完了?”

    艾麗斯說:“這有什麼麻煩的,和他們說一聲就是,再說了,他們跟着我兩天了,什麼要求都很清楚了。”

    鍾離沉下臉色問:“艾麗斯,我來問你,如果他們玩忽職守,招了不合乎條件的士兵,按照二十一條和十大紀律,是不是要挨鞭子?”

    艾麗斯想也沒想就說:“當然,這些規矩一視同仁,誰要違反了都要懲罰,這可是您說的。”

    鍾離接着問:“那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們犯了錯誤必須責罰,你作爲負責人該不該受懲罰?他們當衆屁股上挨三十鞭子,丟人現眼捱打害疼,難道你也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人家看着你屁股開花?”

    “啊,這,這,那怎麼行呢?你捨得啊?”艾麗斯花容失色,有些驚慌。

    “我當然不捨得,可是,真要那樣了,我不懲罰你,人家就會不服氣,說我徇情枉法,以後誰還聽我的號令呢?懲罰你,別說打的你皮開肉綻,就是當衆抽打你,我也心如刀割啊,你這不是讓我左右爲難嗎?”鍾離說的是實話。

    艾麗斯的臉紅兒,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趕忙對着鍾離敬禮說:“鍾大人見諒,艾麗斯一時任性,忘了規矩,我這就回去負責招兵。”

    說完,用眼睛瞪了一下鍾離身邊的牡丹,氣呼呼地走了。

    鍾離看着艾麗斯的背影,心有不忍,一扭頭看着身邊的牡丹,正盯着他看,他趕忙笑了笑,問牡丹:“咱下一步幹啥?”

    牡丹噗嗤笑了:“鍾大人,你可是方寸大亂啊,下一步幹啥,那是你定的事兒,我只是個助手和侍衛,我得聽您的呀!”

    鍾離尷尬地笑笑,搖搖頭說:“唉,腦袋有點大了。走,咱倆收拾一下,到附近的村子裏轉轉。”

    鍾離和牡丹騎馬回到府邸,吃了午飯,然後喬裝打扮,鍾離就像一個商人的模樣,牡丹打扮成一個小廝的樣子,把兵器藏到馬背上的包裹裏,鍾離貼身帶了手槍,牡丹帶了暗器。

    鍾離對牡丹越來越刮目相看,牡丹不但能口射飛針,雙手還能打飛鏢,身上的八隻飛鏢,五十步之內,可以說鏢無虛發。

    兩個人悄悄出了南門,直奔李斯強和楊梟篷駐紮的方向。

    兩個人騎着馬,很快就看到了一個村子,村頭的石碑刻着村名:石漁村。

    李斯強的石漁村要隘就離着石漁村一里地左右,拿裏是一座小山,雖是小山卻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兩人下馬,牽着馬匹進村。

    村子裏少有人走動,偶爾有人,看到鍾離他們也是急匆匆躲開。

    旁邊有一戶人家,是個竹籬笆的院落,一個老漢正在修補漁網,鍾離隔着籬笆喊道:“老人家,我乃行商之人,走路渴了,討碗水喝可以嗎?”

    那個老漢擡頭打量了鍾離幾眼,說了一聲:“這位掌櫃的稍等,我這就進屋給您端水。”

    說着話,一扭身進了堂屋。

    籬笆院門沒關,鍾離把院門拉開,然後把馬匹也牽了進去。

    那老漢用粗瓷大碗端了兩碗水出來,一看鐘離他們進了院落,面呈不悅之色說:“哎呀,掌櫃的,你進的院來這是給我老漢惹麻煩啊!上面規定,各家各戶不得接待陌生人,你口渴了,我給你水喝,你喝完就走便是,幹嘛非要進院子裏來呢?這要是被人看到,我可是喫罪不起啊。”

    “哦,這是哪裏的王法,竟然如此不講道理!”鍾離氣憤地說。

    那個老漢把水遞給鍾離和牡丹說:“二位快喝,喝完快走,你們是外鄉人,不怕死也就算了,千萬別連累我啊!”

    鍾離一看那老漢的滿臉的滄桑,知道定是受了惡勢力的脅迫,頓覺不忍,喝完水,剛要離開,就被人堵到了院子裏。

    一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人物,手裏拎着一根棍子,身後跟着四五個惡奴模樣的傢伙,一個個歪瓜裂棗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個爲首罵道:“張老漢,你他孃的耳朵聾啊,不讓接待外鄉人,不讓接待外鄉人你不知道啊,是不是你這老骨頭不怕捱打了?你要不怕,就把你的女兒找回來去勞軍。”

    那個張老漢囁嚅道:“他們、他們只是討碗水喝,沒成想,他們不懂規矩,自己進了院子,我這正趕他們走呢,曹大爺就來了。”

    那個姓曹的看着鍾離喝道:“你們是幹啥的?”

    鍾離一抱拳說:“這位先生,我們是行腳的商人,路過此地,口渴了,看到這位老大爺在院子裏幹活,就過來討碗水喝,不知道村子裏不接待外鄉人,卻是爲何?”

    姓曹的不耐煩地說:“你一個外鄉人哪裏那麼問題,你做什麼生意啊?”

    鍾離說:“販賣絲綢什麼的,什麼賺錢就幹什麼。”

    “哼,我看你就是個海盜的奸細,什麼口渴討水喝,分明就是刺探情報,來呀,給我把馬匹上的包裹打開仔細搜查!給他們兩個把衣服扒了,搜搜身!”

    四五個惡奴答應一聲,就要上前。

    “慢着,你們吆五喝六的算幹嘛滴啊,是官啊是匪啊?”鍾離不緊不慢地問。

    “我們什麼人關你屁事啊,給我搜!”那個姓曹的兇巴巴地說。

    鍾離一挽袖子,說:“那我們進人家院裏討碗水喝,管你們屁事,你們一個個就像癩蛤蟆被踩了尾巴一樣,鼓鼻子瞪眼睛地裝什麼衙門裏的人?再者說,衙門裏的官人也得遵紀守法不是?哪能不問青紅皁白就上來扒人家的衣服,你們扒我的還好說,這位可是位大姑娘,你們也好意思?”

    鍾離說着話,還用手指了指身邊的牡丹。牡丹氣的擰了他胳膊一下說:“你瞎嚷嚷啥呢!”

    那個姓曹的色眯眯地盯上了牡丹:“在這裏老子就是王法,讓你幹啥你幹啥,不然,要你倆的小命。我說哪裏有這麼可人的小廝,我說小廝怎麼還胸前鼓着倆大包,原來是真是個姑娘,哈哈,弟兄們,也給我扒了看看真假!”

    說着話那姓曹的就走過來,伸手往牡丹的臉上摸。

    鍾離一下子擋住姓曹的手說:“喲喲,你這喫相很難看啊,怎麼二話不說,也不問人家願意不願意就動手啊,還有沒有道理可講?”

    “哎喲”那姓曹的不防備,被已經激怒的牡丹飛起一腳,正踢中了命根子,這一腳真可以說是斷子絕孫腳,疼的那姓曹的慘叫一聲,當時就背過氣了。

    那幾個手下一看頭兒被打,立刻圍攻過來,還沒看明白咋回事呢,就見鍾離閃展騰挪地就像陀螺一樣快速,眨巴眼的工夫,幾個人都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鍾離對牡丹說:“看把你性急的,我還在和人家愉快地聊天呢,你咋就動手了呢?”

    牡丹嫵媚地瞪他一眼說:“我沒動手,我那是動的腳!”

    鍾離從地上撿起了姓曹的木棍,拿在手裏掂量幾下,對着地上的幾個狗腿子問:“你們是幹啥的?誰不說我就揍誰,我聽說人的腳踝骨挺結實的,今天我試試,這根燒火棍幾下能打碎。”

    說着話,走過來就要朝着最近的一個狗腿子下手,那傢伙再也不敢囂張,說:“這位是曹大爺,是石魚村隘口守軍的一個小旗官,他就住在石漁村裏,帶着我們幾個專門探查可疑人員,我們都是百戶李斯強的手下。”

    鍾離拿着棍子杵了這個狗腿子一下說:“那爲啥對外鄉人盤查的這麼嚴,你們是不是都像對待我們一樣對待外來人啊?”

    那個傢伙稍有遲疑,鍾離一棍子就準確地敲在了那傢伙的腳踝骨上,疼的那傢伙尖叫一聲,活活地把身邊的那個姓曹的給喚醒了。

    姓曹捂着命根子,一邊哼哼,一邊罵道:“好小子,你們敢毆打官軍,看李百戶怎麼收拾你們!”

    啪啪兩下子,鍾離手裏的木棍準確地敲在了姓曹的左右腳的踝骨上,疼的他好懸沒再次背過氣去。

    鍾離說:“誰交代的徹底誰活命,誰不交代誰死!”

    說着話,鍾離對牡丹說:“去老人家的屋裏拿把菜刀來,把這幾個傢伙的命根子割了喂狗,讓他們嚐嚐當太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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