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海盜 >第292章雲門獻壽
    衡王一看,一臉的困惑,大概不知道西莉莉卻是爲何?

    鍾離趕忙圓場說:“王爺,這位西先生確實女兒身,和我是同門,因爲女子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故而女扮男裝,唐突之處還請王爺見諒。”

    衡王一聽,倒也大度的擺了擺手,示意西莉莉起來坐下說話。

    鍾離見西莉莉抹了抹眼淚,知道她是見了老祖宗一時激動,才流下了眼淚,剛纔那三個頭也是發自內心的。

    可是,這層關係怎麼說破呢,鍾離覺得煞是困難。王爺這個人看着很精明,而且剛纔就說了不信那裝神弄鬼的那一套,怎麼能跟他說明白穿越這種事兒呢?

    他正在思索對策呢,這時,王爺倒開口了:“鍾大人,你剛纔說要和我說一些事情,感覺好像要私下裏說,不知是聖上有什麼吩咐還是大人你有什麼話說,這裏沒有旁人在,儘管講來。”

    鍾離撓撓頭說:“這,這話從何說起呢?王爺,有沒有和尚道士的和您講過王府的氣運?”

    衡王一聽,臉上有些不悅,說:“鍾大人,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不信裝神弄鬼這一套。”

    鍾離搖搖頭說:“王爺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不是要矇騙王爺,而是作爲一個旁觀者和王爺聊聊,其實,這一次來青州,很重要的事兒就是見王爺一面,倒不是我急於見王爺,而是這位西小姐。”

    王爺看着西莉莉說:“咦,還有姓西的這個姓?好奇怪啊。姑娘家是哪裏?”

    西莉莉說:“回稟王爺,老家就是青州。”

    王爺納罕道:“我久居青州,從我聽說過有此一姓,你的家是哪個村子?”

    鍾離接過話來說:“王爺,這個姓的根兒就是您的國姓。”

    王爺搖搖頭說:“這我倒是被你說糊塗了,你來給我講講是怎麼回事。”

    鍾離正在想着怎麼找個由頭,扯起這個話題呢,忽然想起了手機裏存的青州衡王府的一幅照片,這幅照片正是衡王府大門外的石坊。

    衡王府在清初被摧毀,不過,兩座石坊仍在原址,見證着昔日王府的顯赫,被當地百姓稱爲“午朝門”。兩座石坊南北排列,相距40餘米,建築形式相同,尺寸大小一致,皆爲四柱三門牌樓式結構,由28塊巨石雕刻後組成。中門上嵌兩匾,匾上題字均爲剔底陽文,南石坊橫匾兩面分別爲“樂善遺風”、“象賢永譽”,北石坊則爲“孝友寬仁”、“大雅不羣”。

    鍾離把手機上的這幅照片遞給衡王看,衡王對手機這玩意很是好奇,端詳了一會兒鍾離放大的照片說:“咦,這不是我府外的石坊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鍾離又找出一副山景的照片說:“王爺莫急,您再看看這副山景可是熟悉?”

    王爺端詳一會兒說:“這山是城南的雲門山啊,可是,怎麼山崖上多了這麼一個大大的壽字?”

    鍾離繼續放大照片說:“王爺,您再仔細看看這落款。”

    王爺大喫一驚念道:“大明嘉靖三十九年九月初九日,衡府內掌司冀陽周全寫?這個不對啊,今年纔是嘉靖二十一年,怎麼一下子出來了嘉靖三十九年的事兒啊?”

    鍾離對衡王說:“王爺莫急,我再給您說說先王爺的事兒,你聽聽是不是這麼回事。”

    說完,鍾離把嘉靖青州府志裏的第一代衡王的傳記背了出來。

    ……王諱佑楎,憲宗純皇帝第五子,母莊懿德妃張氏,生於成化十五年己亥。二十三年封衡王。弘治十二年之國青州,嘉靖十七年八月薨。敕葬臨朐西三陽山之原,賜諡曰恭。

    王兄弟十有一人,長孝宗,次睿宗,三岐王,四益王,五即王也,六雍王,七壽王,八汝王,九荊王,十榮王,十一申王。列聖以來,未有如王兄弟之盛者。

    王天姿明穎,神彩莊重,每朔望,先謁宗廟,而後視朝。進表箋,臨殿用寶,拱立移時,具冕服,北面端拜,儼睹天顏,爲諸王之範。春秋祭享,率以三鼓從事,越四十年如一日。享賓躬爲酬獻,諸王子以次稱觴,仍命官屬屢伸勸侑,畢,送至露臺,及階,賓退,乃還。暇居齋宮,手不釋卷,他無玩好。尤精書法,四體皆工,而楷書、行草爲最,大書結構有體,詩章足垂世教者,書數千紙,一睹筆法,具見王心。旁及丹青,各臻妙品,積古今書籍千卷一櫃者,凡百有奇。著詩文若干卷,題曰《歲寒齋稿》。

    先是,孝宗與王尤厚,敕齊藩所遺土田悉屬之王,慮擾於民,力辭不受。上嘉允,特賜祖訓一、誓劍一,就封以來,未嘗詰責於有司,事或相涉,則曰:吾左右過也。人益愧服。辟書堂,淑諸王子授經講誦,務令曉解。一時諸王賢聲籍籍。官校子弟,復建育秀館教之,多入庠校者,青故多飢,王來,雨時若,歲比豐稔。及薨,村氓野老,每集數十人,具香楮,望靈哭吊,盡哀乃去。王以禮爲國,上信下懷,冊諡以恭,美矣。迄今宗室多禮讓之風雲。

    等到鍾離背完,衡王滿臉的驚愕,顫抖着說:“先王的一些事兒,你是怎麼知曉的?”

    鍾離拱手說:“後世有本書叫《青州府志》,從嘉靖四十一年春開始編纂,經過四年時間,到嘉靖四十四年冬成書。青州知府杜思主修,參加編寫者有49人,我的臨朐老鄉馮惟訥爲第一總纂,李攀龍等人作序。哦,順便說一句,馮氏家族自馮惟訥之父馮裕開始,書香傳承、科第連綿、人才輩出,自明正德三年(1508)至明萬曆元年(1573)馮氏三代65年的時間內,先後有馮裕、馮惟重、馮惟訥、馮子履、馮琦、馮瑗等6人考中進士,馮惟健、馮惟敏、馮子鹹等3人考中舉人。”

    見王爺在認真聽,鍾離繼續說:“嘉靖青州府志在博採舊聞新事的基礎上,主要依據《通志》、《齊乘》、《少陽乘》等史籍纂輯而成。全書有圖、表、志、傳四種體例,共分18卷,43目。系統記述了上自三皇五帝,下到當朝數千年的史蹟,言簡意賅,考證精確,條次有序,查找容易,堪稱宏文鉅製,不失爲善本。我剛剛背誦的,即是該書所載。”

    王爺聽完,一臉的狐疑。他對鍾離說:“大人剛纔你說的話,要不是你是欽差,我早就喊人把你拿下了。你看着一臉的正氣,說話做事也是爲國爲民之臣,奈何也搞占卜這類裝神弄鬼之事。不瞞大人,先王乃至當今聖上,對道教頗爲推崇,本王也在場面上應付一下,不過,我對這些子虛烏有的事兒還是不信的。”

    鍾離說:“我說的這些都是將來會發生的事兒,當然,王爺不信也沒辦法,您就當個故事聽聽吧。”

    王爺沉吟一會兒說:“既然你把以後的事兒說的這麼頭頭是道,那麼我來問你,你說說我和衡王府的氣運吧。”

    鍾離又拱手說:“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說了之後,王爺可以留心驗證,但是請不要對外講起,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紛爭,我說的話,有冒犯之處,還請王爺恕臣無罪。”

    王爺擺擺手說:“好吧,你就把剛纔的事情連起來給我講講吧。”

    鍾離說:“先說王爺您個人的氣運,您是明憲宗朱見深孫,衡恭王朱祐楎庶一子,初封江華王,嘉靖十年改封世子。十九年(1540年)襲封衡王。就是第二代衡王,隆慶六年(1572年)薨。諡號莊王,史稱衡莊王。”

    衡王眯起眼睛說:“隆慶六年是什麼年號,我能活多少歲?我是第二代,那麼衡王要傳多少代?”

    鍾離恭敬地說:“嘉靖皇帝於嘉靖四十五年,於乾清宮去世,享年60歲。廟號世宗,諡號欽天履道英毅神聖宣文廣武洪仁大孝肅皇帝。葬於京城十三陵之永陵,傳位第三子裕王朱載垕,他即位後倚靠高拱、陳以勤、張居正等大臣的盡力輔佐,實行革弊施新的政策,海內外得到大治,史稱隆慶新政。但因爲沉迷媚藥,也服這些媚藥助興,導致荒於政事。隆慶帝在位6年,因病去世,終年36歲。廟號穆宗,諡號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葬於十三陵之昭陵。”

    衡王滿臉的驚詫,壓低聲音着急地說:“大膽,你身爲錦衣衛,難道不知道規矩嗎?你說的這些要是被皇帝知道,那可是要滅九族的!別說是你,就連我恐怕也要跟着受牽連。”

    衡王說完,還看了看四周,那樣子生怕有人偷聽一樣。

    鍾離不由地在心裏感慨,這種對皇權的極端高壓維護,即便是貴爲王爺,也是戰戰兢兢。也不怪他,自洪武皇帝開國以來,王爺因爲被扣上大逆不道帽子斬殺的有好幾個,所以,越到後來越小心,特別是明成祖朱棣做了皇帝之後,他對各地的藩王更加小心,不斷地削弱他們的力量,生怕他們有一天跟着自己學,把他反了下去。

    鍾離也壓低聲音,神態自若地說:“王爺放心,我敢這麼說就不怕皇帝怪罪。況且,我說的這些,您到時候還能親眼見證。您的壽限是71歲,剛纔您看到的雲門山上的大壽字,就是您六十大壽時,也就是大明嘉靖三十九年九月初九日,衡府內掌司冀陽周全所獻書的。”

    王爺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又問:“那我衡王府的氣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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