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記者問結束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季榆遲領着季嶼在宴會廳繞了一圈。

    年輕有爲的圈內紅人,誰都給面子。

    季榆遲無論到哪,都會圍過來一圈人。

    那些人西裝革履、舉止優雅,每個都比季榆遲大不少,有些甚至是他父輩或爺爺輩的人了。

    但他們對季榆遲的態度都很友善,甚至隱隱有些討好恭敬。

    可見在這個圈子,並非年齡說話,而是實力和資本。

    而這兩樣,季榆遲都處於頂層。

    季嶼默默跟着季榆遲身側,在他向衆人舉杯時也示意下手中的果汁。

    不知是受到季榆遲今天舉動的影響,還是剛纔兩人在鏡頭前的表現給了人遐想空間,衆人並不介意他端着杯果汁滿場晃,似乎因爲跟着季榆遲,衆人看他的眼神都敬畏了幾分。

    明明早就知道他不再是季家人,衆人一聲一聲“季少”“季少爺”還是喊得火熱。

    季嶼只能生生笑着應下。

    當然,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名流們這份敬畏和看重,是出於他身側的人。

    他不過是沾光而已。

    或許這就是被大佬罩着的感覺!

    不得不說,當季榆遲跟自己站在一方,而非對立面時,這感覺非常棒!

    想到這,季嶼更加堅定了好好在娛樂圈發展,早點掙滿“他”前十八年花的錢還季榆遲的想法。

    跟着季榆遲在宴會廳象徵性地繞了一圈後,季嶼再也沒興趣繼續跟不認識的名流們虛假寒暄、商業互捧了。

    他跟季榆遲打了個招呼,在甜品區轉了一圈,選了兩個非常好看的小蛋糕去找沈隱青了。

    找了半天,終於在一間休息室看到沈隱青。

    季嶼心下一喜,剛準備喊他,卻驀然發現厲寒也在裏面。

    再然後,他從虛掩的門縫裏看到——

    沈隱青縮在沙發角落,高大挺拔的厲寒直接欺身而上,將沈隱青牢牢禁錮在沙發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沈隱青紅着臉咬着脣似乎想往後躲,厲寒卻直接粗暴地擡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而後傾身而上。

    他眼神凌冽,嘴角卻帶着些微笑意,是個很危險的神情。

    然後,堵住了沈隱青的脣。

    “唔……”

    距離不遠,季嶼甚至還聽到了沈隱青嘴裏發出的驚呼聲。

    欲語還休,讓人臉紅心跳。

    只有那麼一丁點,剩餘的嗚咽全被被厲寒吞進了肚子。

    房間裏,兩人的身體越貼越近,沈隱青單薄的身影很快被厲寒遮擋住,沈隱青再也沒法發出其他聲音了……

    季嶼瞪大眼睛,微張着嘴愣在了原地。

    端在手上的小蛋糕因爲驚嚇過度,“啪嘰”一下掉在地上。

    宴會廳鋪着質地良好的羊絨地毯,蛋糕落地並沒發出什麼聲響,屋內的兩人還在繼續。

    季嶼維持着舉着小蛋糕的動作:!!!

    沈隱青!厲寒!他們什麼時候!!!

    季嶼眨了眨眼,像是根本不信眼前看到的勁爆又刺激的一幕。

    可無論他怎麼閉眼,再睜眼,眼前的兩人就是沈隱青跟厲寒!

    “怎麼了?”

    忽然,一道低沉輕緩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隨後已經空掉的手裏被人塞了個東西。

    季嶼下意識往手上一看,是個小巧的彩虹蛋糕。

    隨後,他纔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擡頭看向身側的剛剛出聲的人。

    ——是不知何時過來的季榆遲。

    “噓。”

    他用空餘的右手,比了一根食指在脣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原本沒發現異樣的季榆遲,因爲他的動作朝前面虛掩的休息室隨意掃了眼。

    “走了。”

    季榆遲的語氣有點沉。

    只一眼,他就一把拉住季嶼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拉着他往邊上走。

    衝擊過大,被動跟着季榆遲往前走時,季嶼還暈乎乎的,時不時回頭瞟一眼未完全關閉的休息室門。

    他在想——

    要不要把門關嚴實啊?

    他和季榆遲看到不要緊,要是別人看到,會不會對沈隱青影響不好啊?

    可要是去關門,會驚動裏面的人吧?

    沈隱青要是知道他跟厲寒那……什麼,被他看見,會很害羞吧?

    腦子裏像是繞了一團線,錯綜複雜找不到頭,亂七八糟。

    因爲想得多,他更糾結了,不時回頭看。

    終於,拉着他的人察覺了他一步三回頭的動作,停了步。

    季嶼卻不知,他還望着那道虛掩的門慣性朝前邁步。

    “嘭”的一下,他撞在了一個堅硬溫熱的胸膛上。

    一隻手被人捉着,另一隻手舉着小蛋糕,儘管頭很疼,季嶼也沒辦法摸腦門緩解。

    他忍着疼,愣愣地擡頭——

    只見暖光燈下,季榆遲正晦澀不明地盯着他,眼裏漾着一點興味。

    這一隅被綠植遮擋着,沒有賓客,也沒人能窺視到。

    像一方小小的天地,此刻這方天地裏唯有他們兩人。

    暖色的燈光並不明亮,散發着柔和氤氳的光,讓這方寸之地升起絲絲暗啞曖昧。

    這場景很像他穿書那天在季家老宅的三樓角落。

    不同的是,彼時是他拉着季榆遲,而此刻是季榆遲拉着他。

    還有,彼時他心中唯有忐忑與恐懼,而此刻他心裏還殘餘着剛剛偷窺別人私密而被季榆遲抓包的羞澀與不安。

    “鬱……鬱哥。”季嶼眼神微閃,吶吶叫人。

    “喜歡看?”季榆遲低沉危險的聲音充斥在他耳邊。

    他並不知,季榆遲此刻正微眯着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將他所有細微的神情變化都納入了眼底。

    季嶼剛想搖頭,又聽到季榆遲慢悠悠地補了一句,“還是,想試試?”

    “唰”的一下,季嶼臉紅了。

    那粉色宛如是長了翅膀,迅速蔓延到他的耳根和脖頸,而後竄到他被襯衣遮蓋的更深處。

    “沒有!”

    季嶼想都沒想,矢口否認。

    像是怕季榆遲不信,他加重語氣重複,“真的沒有!”

    季榆遲眸子微轉,從季嶼的臉上挪到了他紅透的耳朵上。

    季嶼對目光實在太敏感了,他幾乎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季榆遲如有實質的目光。

    那目光像是一團燃着的火,燒着他本就發燙的耳朵,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耳尖紅得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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