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猛是縣兵,那就代表張百將。
更卒是自己管的,那就代表自己。
他跟張百將時有爭鬥,無論何事都不願弱了三分。
“呵呵,我賭三年的食祿,你可敢?”張百將話音陡然間變的凌厲起來,這次他一定要讓王百將好好出點血。
關於這個猛的來歷,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聽說是武道界的。
王百將若還是將猛當做普通人看待,那絕對會輸的很慘。
“三年?!”王百將瞳孔猛的收縮,驚疑不定的看了眼張百將。
這麼大的彩頭,以前從未有過。
不由的他又細細看了兩眼高臺上的猛,這個猛以前他沒有見過,好像是這個月直接轉到安陸縣兵隊伍裏的,具體什麼原因,他一個管更卒的也沒有渠道知曉。
但他怎麼看,也只覺得這個猛平平無奇,無非就是臂上的肌肉厲害點,身形也沒有多麼魁梧,手上則是纏着兩個怪異的粗布。
爲何張百將敢這麼有自信,跟自己這樣玩?
像是這樣的大比,每個月都要來一次,而這次像這麼大的彩頭,他還是第一次碰上。
“怎麼,莫非王百將不敢了?哈哈”張百將笑道。
“賭就賭,我怕你個姥姥!”王百將壓制住內心的疑慮,在張百將的一擊再擊下,應承下來了。
“好,痛快!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各自起誓吧,若有違賭約,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張百長大笑道。
古人很看中約定誓言。
雖自張儀之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受到極大重創,但還是沒有人敢拿誓言不當一回事。
猛的實力果然了得。
先後上去了十八名更卒,沒有人能在他的手中走過一招。
況且他下手又極重,一拳一腳間,毫不留情,片刻的功夫,只剩一地的更卒摟着胳膊、抱着腿淒厲哀嚎。
“只是大比,下手爲何如此之重,這些更卒不死也算殘了!”王百將氣憤道。
“呵呵,我秦人尚武,何懼一死一傷,今日不死,待得明日戰場,也不過是炮灰而已,焉能作我大秦之劍橫掃六國?”張百將不甘示弱回懟道。
王百將無話可說,只是怔怔盯着場中,鼻孔一個勁喘着粗氣,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真是沒意思,一幫廢物啊!”猛隨意揮了揮手臂,剛纔連戰十八人,他連一滴汗都沒有流。
在他的凌厲攻擊下,實力差距太大,場中百十號更卒一時間已經無人再敢上臺!
“十年隱忍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癸字營中的黑伯一聲輕嘆,踏步而出。
“誰在說話?!”
“什麼竟然是他,一個糟老頭子?”
“開什麼玩笑,剛纔輪番上去的十來個更卒,哪個不是身強力壯的,可是在猛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啊!”
“這麼個老頭上去,能幹什麼?”
“估計一口氣都要將他給吹翻了吧?”
“難道是要碰瓷?”
高臺上,張百將皺起眉頭,神情不悅,隨即眉頭舒展,看向王百將道:“我說,你們更卒裏是不是沒有人了啊?弄這麼個老頭上去什麼意思?”
王百將眉頭擰成一團。
適才上去的十餘名更卒,都是他十分看好的,各個孔武有力,可是沒成想縣兵隊伍裏竟然有那麼一個厲害的傢伙。
現如今癸字什裏上來一個老頭這是什麼意思?
欺我更卒無人?
王百將環視十個什的更卒,大多數人都低下了頭,根本不敢和自己注視。
的確,秦人尚未,但不是傻,當實力差距到足夠大的時候,便沒有人能繼續保持勇氣了。
“哎,滿場大丈夫,竟無一人是男兒啊!”王百將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
同時對於這個能鼓足勇氣站出來的老頭感到有一絲欣賞。
但這也僅限如此了。
“這位老頭.不..這位癸字什的伍長,你下去吧,你不是他的對手。”拳怕少壯,王百將看這黑伯那細胳膊細腿的單薄模樣,好言相勸道。
倒不是他多好心。
而是因爲他感覺黑伯年齡大了,容貌和自己伯仲之間,自然心中不大排斥,更充斥着一股善意。
“哼,某人臉皮可真是厚了,厚顏無恥爭了一個什長的位置,碰上事情自己退縮不敢上,讓自己手下的一個伍長上,這樣的人安能服衆?”
王百將冷哼了一聲,斜眼瞄了眼站在隊伍最前方的趙炎。
衆人都不自覺的朝着趙炎的方向看了一眼。
眼中的鄙夷之情絲毫不加以掩飾。
但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面對高臺上叫陣的縣兵猛時,心中的那股怯意。
對於此。
趙炎自然是看在眼裏。
但他表情淡漠,沒有絲毫反應。
彷彿衆人鄙夷的目光,難聽的話不是在針對自己一樣。
就像你走在大街上,不會和地面上一個叫囂的螞蟻計較一樣。
隨着他實力的進步,這些人在眼裏都如同螞蟻。
“你們看什麼看?你們懂什麼?若我們什長果真上臺,那什麼猛就是土雞瓦狗”莽不服氣叫道。
在他心裏,趙炎是一個‘內勁外放,可摘葉傷人’的少年宗師。
天上一般的人物,這些凡夫俗子有眼不識泰山,又怎知真正的高手就在眼前?
“對啊,莽哥說的對,我們什長要是上去,那猛就是土雞瓦狗!”癸字什裏,莽的小迷弟也跟風叫道。
“聒噪!”
王百將突然喝道。
這幫傢伙,還嫌丟人不夠嗎?
如今自己的隊伍敗給張百將的縣兵,自己無話可說。
按照常理,只經過十五天軍事訓練的更卒自然不可能是經過常年訓練的縣兵對手。
但按照王百將的打算,自己這方不需要真正擊敗對手,只需要能堅持過個幾招就行,而且一個人不行,還可以車輪戰,大家都是肉體凡胎,即使縣兵再怎麼能打,自己這方大不了多上幾個人耗也可以把對方耗死了吧。
只是他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