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關子的時候,眼睛彎彎地笑,明明說哄人,看起來則像是要使壞。陸仲與開車回家,想到季景的樣子,莫名也跟着笑。
停好車進門,季景行並不在一樓。陸仲與脫了外套,走到餐廳,見臺上擺了滿滿一桌菜。嗯,一大半是飯店打包的。
“你回來啦?”
聽到開門動靜,季景行噔噔下樓,步伐有些奇怪。他顯然剛洗完澡,頭髮溼潮,但不滴水,套了件陸仲與的睡袍,長到腳踝,有點滑稽。
陸仲與好笑地看着桌上的盤子:“寶貝,這麼敷衍我啊?”
季景行歪了歪頭:“怎麼會呢,先喫飯。”
陸仲與捏他的臉:“還以爲,你說哄我,是讓我喫別的。”
季景行明知故問:“別的什麼?”
陸仲與恨恨地咬他嘴脣:“你說呢?”
嘴脣剛要退開,季景行摟住他:“我今天在衣櫃裏發現一些東西。”
陸仲與起先沒反應過來,想到什麼,忽而尷尬地全身一僵。
季景行掰着指頭數,有手銬、腳銬、綁繩都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在一個單身alpha家中,發現這類物品,很難讓人不聯想,他在性/事方面,是否有什麼特殊癖好。
然而事實上,櫃子裏的物品,是陸仲與用來綁自己的。
「高閾值信息素波動症」會誘導他進入易感期,此時的alpha,不是打抑制劑能控制住的。陸仲與怕傷人傷己,便選擇用這些東西把自己制服,躲在封鎖的房間內,度過易感期。
其實不用陸仲與解釋,季景行也都明白,但他有意逗一逗alpha。
“陸哥哥。”季景行走近一步。
“怎麼?”
季景行握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睡袍腰帶上:“幫我解開呀。”
陸仲與按照指令,鬆開腰帶結,睡袍從季景行肩頭滑落,堆在腳邊成一團。
被包裹的身體全然展露,陸仲與看得呼吸一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把腳銬圈在了自己白皙的腳踝上,身上鬆鬆垮垮套着綁帶,還乖乖地伸出雙手,其中一隻手圈了手銬,鏈條相連的另一端,金屬圈孤零零地垂落着,他對陸仲與說:“你可以把我都銬起來。”
表情純真無邪,行爲又浪得沒邊,送到嘴邊的肉,陸仲與當然不打算客氣,都來不及把人抱上樓,按在客廳沙發上就開始胡作非爲。
季景行心跳如擂鼓,喘息之餘,還記得哄人的任務:“陸長官,還生氣嗎?”
和別人見過家長這件事,陸仲與不至於真有什麼怒氣,頂多覺得不舒服。可是,omega現在乖乖躺在他身下,神情是掩不住的親暱與信任,陸仲與沒辦法生哪怕一點點的氣。
鬆了季景行身體上的綁帶,但沒卸下腳銬和手銬。陸仲與單手將他的雙臂按在頭頂,一邊動,一邊說:“還記得嗎,第一次見面,你的手上就戴着鐐銬。早知道今天,我當初”
後半句季景行沒聽清,好像是“我當初在車裏就該把你辦了”。
雖然累得要死,但季景行確實把陸仲與哄開心了。不過陸長官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把季景行抱進浴缸洗澡清理,還要在人耳邊說:“你看,你把我喫得死死的。”
消耗了體力,終於有時間喫正餐,陸仲與將飯菜重熱一遍,味道依然可口。季景行餓到不行,飯量比平時增加一倍,陸仲與忍不住道:“喫慢點,別噎着。”
季景行無語:“下次還是先喫飯吧。”
對於無法達成的事情,陸仲與基本不作保證,興致上頭,他哪兒顧得上先喫飯。
季景行知道說了用處不大,自顧自地舀湯喝,他的實驗數據一週就能補完,同時向陸仲與打聽,實驗室的高精儀器申請使用流程。
比如之前看到的,「腺體素採樣儀」和「人工信息素合成儀」,設備太貴珍貴,使用前需要打審批。
陸仲與問:“你想用?需要填寫一份申請表格,你先寫,我幫你提交。”
季景行一怔:“就這樣?”
陸仲與笑了笑:“你想用的話,就這樣。”
季景行簡直想在基地常住了。
後來在實驗室中,葉遊又來串門,聊到這個事情,葉遊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這邊所有的機器,你想用都很容易。”
季景行心想,基地真是財大氣粗。
葉遊突然想到什麼,說:“老大沒告訴你嗎?”
季景行一臉疑惑:“告訴我什麼?”
“哎喲”,葉游來勁了,“基地實驗室可是陸家贊助的,那些個機器,很多有錢都買不到,陸家本來就是做軍工行業的,路子多錢也多,所以才能捐出這個實驗室。”
瞧着小學弟一臉迷茫的樣子,葉遊拍拍他肩膀:“你對你家老公的有錢程度一無所知。”
季景行決定增強對男友的瞭解,晚上陸仲與在書房,批完最後一份報告,季景行上前坐在他腿上。
陸仲與一掃疲憊,摟着他,說:“今天好主動。”
季景行幫他按揉太陽穴,陸仲與電充滿了,把他抱回牀上,兩人互相依偎,季景行開啓增進了解男友的提問環節,不過他比較直接,問陸仲與目前工作一個月多少錢。
陸仲與笑死,問季景行怎麼突然對這件事感興趣,還按着人喫豆腐:“想管我工資?那是要嫁給我的。”
沒個正形,季景行說了捐贈實驗室的事情,爲什麼都是腺體科的精密儀器。
陸仲與告訴他,陸家主要涉及軍工,但也投資了不少醫藥產業,主要是因爲陸仲與從小患有「高閾值信息素波動症」,陸家想投資更多腺體類目的研究,期望找到他易感期可用的、具有有效鎮定功能的抑制劑。
“我還有個哥哥,專門從事腺體醫學的研究。”
西城腺體科醫學圈就這麼大,季景行問他,哥哥叫什麼,說不定他認識或者見過。
陸仲與欲/望上頭,哪有心思講別的男人,含糊地說:“回了西城你們就能見面了。”還不服氣地加一句:“寶貝,這纔算見家長。”
可到了緊要關頭,陸仲與猝然停下。
季景行潮着一雙眼睛,迷濛地看他。
陸仲與翻身下牀,從抽屜中拿出一張卡,報出一串月工資額和密碼,說:“這是我的工資卡,裏面的錢都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