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笙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一雙漂亮純粹的眼睛裏帶着水氣和迷茫。
“這是哪裏?我記得,我好像被人打了。”
張銀笙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誰曾想,他一動,就聽到了鐵鏈碰撞的“咔噔”聲。
清脆入耳,卻又殷天動地。
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腳腕都被堅固的鐵鏈拷上了。
拷在他身上的都是正好貼着皮膚的大小,內圈上了一層泡沫,不至於受傷。
但手腳都綁上,看着怪陰森森的。
“醒了?”
昏暗的角落處站着一個人,他沒出聲前張銀笙根本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順着出聲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到從陰影處走出來的秦愈。
視線碰撞,一個冷靜帶笑,一個心虛亂竄。
“怎麼了?幾天沒見,不認識我了?”
秦愈來到張銀笙身邊坐下,伸出手揉着張銀笙的頭髮,強大的壓迫感把張銀笙定死在原地。
頭皮被人不輕不重的按壓,這種力度,完全不輸給專業的洗髮師。
但背後升起的點點戰慄告訴他,秦愈內心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這麼冷靜。
“秦總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我這不是想出去幾天呼吸下空氣,然後給你帶點好喫的回來嘛。”
“秦總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他主動貼近秦愈,稍涼的身子緊緊貼在秦愈的身上,笑靨相迎。
“哦?”秦愈漸漸逼近張銀笙,強迫對方同自己對視,“什麼東西需要你跑幾十裏外買?”
張銀笙被這種威壓感壓的喘不過氣,捲翹的眼睫毛不住地上下扇動,內心害怕到不行。
我會死在這裏嗎?
秦愈會用什麼辦法對付他?
他會和何清一個下場嗎?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身體抖得越厲害,根本控制不住。
秦愈看着人一直在發抖,深深地感覺到了無力。
他擡手按上了張銀笙的肩,緩慢而又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傷害你,所以,你別怕我。”
但張銀笙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內心的恐慌在促使着他睜着眼睛。
秦愈按着他的手如同冰冷滑膩的毒蛇,正吐着腥紅的信子蓄勢待發。
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天在下面看到的何清的樣子,血肉模糊,深可見骨,整個人都處在奔潰的邊緣,還有滴答滴答的血水滑落。
恐懼感使張銀笙忍不住咬緊了脣,絲絲血跡滲透出來,在晶瑩的脣瓣上引人品嚐。
見他這樣,秦愈眸子裏劃過一絲痛楚。
他不願意看到張銀笙這麼懼怕他,也不願意這雙乾淨純粹散發着光芒的眸子失去了光芒,換上了滿滿的恐懼。
秦愈雙手用力,把張銀笙按回了牀上。
張銀笙只感覺到腦袋後面有一雙手穩住了自己,那雙手溫暖,炙熱,帶着能夠讓人安心的味道。
緊接着,一個柔軟的東西便貼了上來。
“!!!”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看着眼前這個放大的俊臉腦海陷入了一片混亂。
脣瓣被輕輕的舔/舐着,脣齒相/融。
輕輕的咬着對方飽滿光澤的脣,動作輕柔充滿了小心。
這吻長達了一分鐘。
等秦愈最後一次咬了一口離開後,張銀笙奇蹟般的不抖了。
他淚眼朦朧地看着男人,彷彿在控訴男人剛纔的舉動。
秦愈身下一緊,很想再親一次,又怕驚到了這隻茫然無措的小傢伙,只得硬生生忍了下來。
把小傢伙帶到懷中,
男人輕輕拍着他的頭,無聲的安慰他。
被秦愈寬闊的胸襟包圍着,鼻腔裏全部都是秦愈身上的味道,帶着讓人安心的木質香調。
張銀笙不由地隨着這種香味貼緊了秦愈,白皙欣長的手指揪住了秦愈的衣服,把臉湊了上去。
囁喏道:“你還生氣嗎?”
要是他氣消了,他就可以趁機提出要求了。
他又不是m,一點也不想被綁住,哪怕這間屋子乾淨透亮。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秦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沒有。”迎着青年困惑的眼光,秦愈淡定說道:所以你要在這裏陪我,一直到我氣消了。”
張銀笙啊了一聲,“那得要多久啊……”
秦愈真正生氣起來,是很難哄好的。
“很快的,只要你聽話。”
男人輕輕笑了一聲,抱緊了懷裏這個又可愛又不聽話還不懂得隱藏心思的青年。
其實秦愈不低氣壓的時候還是很吸引人的。
張銀笙順從的點了點頭,垂下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情緒。
這天,秦愈沉着臉走進房間,看到的是窩在被子裏睡得正香只露出一個腦袋的青年。
像只睡着了的小貓咪。
秦愈小聲笑啦一下,突然就覺得這樣下去也不錯。
把人困在身邊,讓他慢慢習慣自己,永遠不準離開。
他的眸子裏猝然劃過一絲暗紅。
想要霸佔青年的心思越來越重,重到秦愈自己都不相信。
好像不知不覺間,青年在他心裏,已經佔據了很大的位置。
“唔……你回來啦。”
張銀笙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牀邊,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一把掀開了杯子,在鐵鏈的“咔噔”聲中,抱住了秦愈。
他的衣服都是短的,兩條大白腿暴露在空氣中。
光滑白嫩的雙腿架在秦愈的胯上,胳膊虛虛攏在秦愈的脖子上,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男人拖着他屁股的手上。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煩心事啊?”
青年俊靨的容顏笑得歡樂,滿眼都是見到來人的欣喜。
秦愈搖了搖頭,輕輕颳了下張銀笙的鼻子,“今天有亂跑嗎?”
張銀笙嬌嘖了一聲,從秦愈身上跳下來,“哪敢啊。”
說着,便晃了晃受傷的鐵鏈。
“這鐵鏈鎖着呢,我連門邊都碰不到。”
他朝門口撅了噘嘴,“而且我也沒有鑰匙打開,你不是最清楚的嘛。”
青年的聲音聶聶的,似乎不敢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