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叫她起來,一會兒叫她躺下,都不知道這人想要幹什麼。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識相一點,想要擺臉色,想要讓我哄你,也得讓我生完氣再說。”蔣硯見她這會像頭牛一般犟,實在是有火沒處發。
周央聞言,這纔回過頭仰起臉來看他,“上次都說了,你有什麼氣直接說,不要不講話又一副不理人的樣子。”
蔣硯懶得再跟她理論下去,理論來理論去都是她的話,“行了,上去,我看一下。”
周央聽到這句話,秀眉擰了一下,說:“別看了。”
看了還不是更加添堵嗎!
“我覺得噁心死了。”她又解釋了一句。
洗澡的時候,在鏡子裏面看着那一個又一個的印痕,周央巴不得拿刀子將它們一個個的割掉。
這會心平氣和一些了,又有燈光,蔣硯纔看清楚她的樣子。
眼睛哭得腫得跟個什麼一樣,整個臉色看來又十分的憔悴,本來就瘦,這會看起來更是一副病懨懨相。
男人不由得有些心疼起來,當然他自己並未發現,也並不會承認這是心疼。
周衍這麼做的意圖,他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沒想到那人會卑鄙到對一個女人下手,簡直就是心理扭曲了。
還真他媽不是個男人來着。
蔣硯見周央已經自動睡下了,於是繞回去把燈一關,也跟着上了牀。
男人一躺下,便從後面將周央給抱住。
周央本來是揹着他睡的,被他這麼一抱,想了想,轉過身來,整個臉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雖然委屈,心裏不舒服,但是她還是開口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低,但卻直擊男人的心臟處。
話剛一落,男人的吻便落了下來,蔣硯直接托住她的頭,封住她的脣。
他吻得認真又熱烈,好似真的要將她揉入骨髓一般!
夜深又漫長,這份纏綿結束的時候,已到了破曉時分!
周央最後累到完全睜不開眼睛的直接睡着了,這個覺讓她睡得無比安心。
蔣硯直到聽到耳邊傳來女人低弱的呼吸聲時,才掀開被子,下了牀。
這一夜的京都下着迷濛的細雨,男人倚靠在陽臺邊上,眸光沉靜的望着一片灰濛濛的天際。
蔣硯的右手夾着一根剛點燃的香菸,他似乎失去興趣一般的任其自燃着,過了良久,他才擡起手來,吸了一口,不一會兒,淡淡的白煙徐徐的從他的鼻間逸出。
直到指間的香菸燃盡,蔣硯才重新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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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日上三竿,周央醒來的時候,難得身邊的男人還未起牀。。
這是兩人相處這幾天以來的第一次,她比他先起。
想到昨晚的那一場情事,她的嘴角止不住的微翹了起來。
她低下頭看着身上新加的那些稍淺的印痕,不由得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
周央怎麼會不知道,昨晚他爲何要做得如此明顯而激烈,起初的時候,或許是沒有那個興致的,但是他還是做了。
他不過是想讓她知道,他相信她。
想到這裏,她的心又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感。沒想到,她前天對他的事先聲明這麼快的印證在自己的身上。
睡着的他,嘴角抿得緊緊的,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比平日裏還要清冷一些,周央不禁想到了第一次在機場相遇時候的場景,好像他就是這麼副模樣,淡漠得讓人不敢去接近。
那時候的她,是怎麼都想不到,原來這個男人,真正的性子是這個樣子。
當然,那時候的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跟他有一段這麼親密的牽扯,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周央突然想到他說的那個耳洞,於是很是好奇的起身,整個人趴在了男人的身上,饒有興致的玩起他的耳垂來。
這個耳洞,應該有好多年了,這不,都差不多閉了。
她想,這個人讀書的時候,應該就是屬於他們班裏那種刺頭學生吧,不聽話,愛打架,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應該不是,他能考上京大,那麼學習肯定很好。
何況出生在蔣家這種家庭,能混到哪裏去呢。
“你不睡覺,在幹嘛。”蔣硯本來睡得好好的,被她這麼一折騰,給折騰醒了。
“我在看你的那個耳洞,都已經閉了。”周央從男人的身上退了下來,然後一臉笑容的衝他說道。
這會的她,哪裏還有昨天那個頹喪樣兒了。
不得不說,這女人有個好處便是,好哄,還想得開,事情一過了就過了。
雖然犟起來的時候,也確實挺氣人的。
“有什麼好看。”男人輕哼了一聲。
周央揚脣答道:“我覺得挺好看的呀。”
“馬屁精又來了!”男人說完,又把她重新按進懷裏,閉上眼睛再次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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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從把那些照片發給蔣硯後,便在等着他的到來,結果等了一天都沒有一絲動靜。
按照他對蔣硯的瞭解,他那性格,沒當場跑過來跟他打一架,只能說明一個原因,他並未把周央放在心上。
或者說,他跟周央兩人的這場遊戲,只能隨着這些照片而結束了。
如果是這樣,那更好,正中他下懷。
“阿衍,明天就要出發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媽媽,這一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方影從樓上走了下來,在周衍的隔壁落座。
周衍聞言,這才掀起眼皮,原本陰鶩的神情也一下子變得溫和了起來,他拉過方影的手,輕拍了兩下,說:“這次就不過去了,清明節也快到了,我已經安排好了。”
方影聽到他這麼說,點頭嗯了一聲,想到孩子,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她緊握着男人的手,說:“我真的好擔心,不知道去了能不能治好。”
“我們要對醫生有信心,也要對寶寶有信心。”周衍安撫了一句。
方影嘆了一口氣,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我們就呆在那裏不回來,我真的厭倦了這裏的一切,回來這幾個月,我都很懷念我們在西貢的那些日子,無憂無慮,只有我和你。”
這句話,周衍沒有回答。
方影低下頭是,有些自嘲的輕笑了一聲,說:“阿衍,就此收手,好不好?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周旭已經得到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