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只感覺今天的陸總,真的有別於往日,竟然還主動跟她打起啞謎來。
“陸總還有其他吩咐嗎?”她問道。
陸時洲:“沒事了。”他說完,又看了手腕上的表一眼,擡起頭來問周央,“今天蔣硯過來接你下班嗎?”
周央衝他點了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他這會應該已經到樓下了。”
“行,你收拾一下,下班吧,還得讓他搭我一程。”
“好的。”
周央還未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便被同事程念給攔住。
“你手上拿着什麼東西?”
本來還一臉笑意的周央聽到這話,再看她臉上的表情,笑容霎時間就收住了。
她抿了抿脣,語氣淡淡的說道:“工作上的資料。”
“嘖,cindy都沒去過,真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讓陸總帶你去。”程念這話裏的嘲諷已經說得十分直白。
周央本來不喜歡在公司裏面惹是生非的,但是聽到程念這話裏話外意味十足的模樣,她也不會只當個小白兔就這麼被欺負。
“我用什麼手段,你自己去問陸總不就清楚了。”她直接就回懟了這麼一句話。
誰知道她的話剛一落,程唸的目光直接往她後面看了過去,然後喊了一聲:“cindy姐。”
周央聞言,轉身回過頭,見到站在她身後的女人,也同程念一樣,叫了她。
這人便是他們的主管,祕書部的老大,周央聽說,cindy從陸時洲還不是這家公司老總的時候就跟着他了,完全稱得上是公司元老級別的人物了。
cindy嗯的衝兩人點了個頭,眸光在周央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又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東西,最終什麼都沒說便直接離開。
周央也不知道她剛剛講的話是否被聽到,不過她能感覺得到,自從陸時洲讓她跟着出這一趟差,他們部門那幾個人對她的態度,明顯就變了。
程念剛剛說的話,不過是把他們內心裏所想的給說出來。
再怎麼說,cindy是他們的老大,她都沒資格去,憑什麼她一個來了幾個月的應屆畢業生,就能去了。
這不明顯的有貓膩了。
一年一次的企業論壇,是在滬市舉行的,而陸時洲每年除了他的助理以外,是誰都沒有帶的。
周央是接到這個任務時,才聽到辦公室裏面的人說的,這也是她最近總是感覺到壓力大的原因。
程念輕嗤了一聲,又道:“等到時陸總的女朋友過來了,我看你還能像現在這麼囂張嗎?”
她說完這句話,不等周央說什麼,便昂首挺胸的從她的身邊繞過,直接離開,她那一臉鄙夷的樣子,簡直就是篤定了周央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
程念一走,周央便回了辦公室,這會已經是下班時間,她剛一走進去,見到其他幾個同事聚在一起,正在商量着部門聚餐的事情。
見周央進來,幾雙眼睛同時往她這邊射了過來,又同時收了回去,而後又嘰嘰喳喳的繼續他們剛剛的討論。
全程都沒有一個人搭個嘴問周央意見,或者說喊她到時候一起的,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有,那些淡漠的眼神好像商量好一般,如出一轍。
確實挺不好受的。
其實沒有陸時洲叫她一起出差這個事情前,大家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好的,不是小周小周的叫,就是央央央央的叫。
周央知道,她們如此大的變化,不僅是在替cindy抱打不平,更是在內心裏認爲她使用不光明的手段纏上了陸時洲。
“cindy姐平時對她還挺照顧的,我之前還覺得她挺老實又謙虛的呢,沒想到是這種人,還真的看不出來。”
“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嗎?只是想不到陸總也是這種人,哎,挺傷心的。”
“男人不都一樣,只要她膽子夠大,夠豁得出去,衣服一脫,不什麼都有了。”
周央纔剛離開辦公室,身後那些人的話題,一下子從聚餐直接就跳到了她勾引陸時洲的事情了。
她剛返回來準備拿個東西,就這樣站在門外,聽着這些不堪入耳的言語,一下子覺得委屈極了。
本來想臨陣脫逃的她,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那幾個人聽到動靜,嘴巴倏然間像貼上膠布一般的,整個辦公室瞬間變得安靜得有些詭異。
“你們這種在背後誹謗人的做法,比人家脫了衣服去爬牀的還要可恥。”周央說完,也不等她們說什麼,拿着自己的東西,就直接離開。
身後嘖嘖嘖的不屑聲照樣響起。
------
“你這又是怎麼了?”直到陸時洲下了車,蔣硯纔開口問道。
這人,從上車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今天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言語得罪她的啊。
周央聽到男人的話,繃着一張氣嘟嘟的臉,說:“我們公司的人覺得我跟陸總有一腿。”
“你這個女人,做了什麼讓人家有這種想法。”蔣硯聞言,眉頭一擰,直接就脫口而出。
他的話剛一落,周央的眼眶就紅了,這是什麼邏輯,憑什麼就是她做了什麼了。
“爲什麼就是我做了什麼,而不是他做了什麼。”一氣之下,她直接就說了這麼一句。。
蔣硯:“.......”
看,纔好一天,脾氣就回來了。
哎,他還是比較喜歡昨晚那個溫柔聽話的她。
不對,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說,陸時洲他對你做什麼了?”蔣硯的語氣猛然一冷。
周央輕哼了一聲,說:“他沒對我做什麼,我也沒對他做什麼,只不過是讓我跟他一起出個差,然後那些人就那樣說我。”
蔣硯聞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種無聊的小事。
“這種事情,去到哪裏都常見,你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好好提高自己的業務能力,用實力去堵住他們的嘴巴,不就得了。”
周央見他並未安慰她,而是給了這麼一個官方又公式化的答覆,不禁有些不滿。
她一下子就沉默了起來,頭靠着車窗,閉着眼睛,小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