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倒是接得挺快的。
“媽媽，有件事，我想問你。”周央還是覺得應該把事情同她問清楚。
收到錢的談慧，雖然覺得有點少，但是想到日後肯定還需要用到她，這下回答起周央的話來，倒是耐心了許多。
“什麼事呢？”
周央微微抿了下脣，沉默了一小會，才緩緩開了口，“周衍說，我不是你跟爸爸的女兒，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談慧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這一下子就有些緊張了起來，她稍稍穩住心緒後，帶着呵斥一般的口吻道：“那個白眼狼的話，你也相信。”
周央的手機緊緊貼着耳朵，而此時的陽臺又是分外的寂靜，除了偶爾一陣秋風吹過，根本沒有任何聲響，所以談慧的話，她聽得格外清晰，甚至能從言語中分辨出她此時的情緒來。
“媽，我想聽真話。”
“央央，媽媽騙誰都不會騙你，現如今，我也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當初走的時候，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想自己的事情連累到你。我知道，如果自己呆在京都的話，那你肯定得爲我的事情奔波勞累，你剛嫁進蔣家不久，媽不想你因爲孃家不作爲而在蔣家被人看輕。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你或許不會相信，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就是真話。”
談慧情深意切的說了一番，周央則安靜的聽着，那話說完後，她緘口不言。
好半響，她才試探性的再次問道；“那周衍呢，他跟爸爸是什麼關係？”
那頭，談慧也沒了聲，過了一會，周央便聽到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傳來。
“媽--”周央叫了她一聲。
她聽到啜泣聲後，談慧長嘆了一聲，“央央啊，你知道我爲什麼對你爸爸的事情不管嗎，你當時是不是也怨恨我過，而我，卻沒有跟你解釋。其實，就是因爲他欺騙了我，我纔會這麼做，而且我也知道，周衍是他的種，肯定不會對他怎樣的，再說了，談璇既然找到了，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周衍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頂多就是在裏面呆幾年。”
“他們是一家人，我們倆纔是被拋棄的，你知道嗎？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傷心難過。我當初如果知道談璇肚子裏面的孩子是他的，絕對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周央越聽越亂，她一下子真的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兒。
談璇生周衍的時候，周旭跟談慧在京都創業，她記得，周衍上次說了，談璇就是因爲懷孕了，才被家裏趕出來的。
那周旭怎麼就跟談慧扯到一起了呢，真的亂七八糟的。
“周旭跟談璇談戀愛的時候，還跟南城一個姓林的女的在一起，那女的有個有錢的姐姐，他在腳踏兩隻船的情況下，同時讓她們都懷孕了，最後因爲前途，選擇跟那個姓林的結婚。那女的在周行剛出生沒多久，就發現了這擋事兒，當下就跟周旭離婚了。離婚後，他又跑到談家找人，那時候，談璇已經離家一年多了，我也是在那時候纔跟他認識的，他只是說他找談璇，並未說他就是她之前的那個男朋友。”
“他長得好看，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的，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他在清城呆了一段時間，這一來二去的，我們兩人就處上了，後來我就跟他到京都來創業。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央央，媽媽騙誰，都不捨得騙你。只有你過得好，我才能安心。”
“媽，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點。”周央不打算在問下去了，談慧說的這些，她現在也判斷不出真假，但是她總感覺事情並未那麼簡單，卻說不出問題出現在哪裏。
“央央，你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沒有人能比得上，我做得這些，都是爲了你，不想給你造成負擔，希望你能理解。”談慧又強調了這句。
周央的腦袋有點亂，因爲她想起了上次跟談慧一起去看周旭時，他們兩人像打啞謎一樣說的話。
“先這樣吧，媽媽，我有點累了。”
---
蔣硯一打開門，見牀上一個人影也沒有，他的眸光往開着門的陽臺那邊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