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凝眸,站着看了他一會,直到聽到一陣微弱的呼吸聲時,她咬了咬牙,沒把人叫醒,也沒把人趕走,她自個兒轉身回了臥室。
隨着關門聲響起,蔣硯的眸子才驀然掙了開來。
他揉了揉眉心,就這麼休息了片刻後,他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在原地站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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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楚堯從盛世離開後,他坐在車內,左思右想的,最後直接讓前頭的司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蔣洛洛雖然跟楚綏領了證,不過她依舊住在蔣家,跟周央的肚子比起來,她的還要明顯一些,周央前期受了孕吐之苦,但是四肢依舊纖細如昨。
她則不同,最近這幾天開始,雙腳便有些腫了,整個身材看起來,較之以往,也明顯的圓潤了不少,就是因爲這樣子,所以她最近幾乎都不出門,因爲嫌棄自己丑。
晚上,睡眠也不怎麼好,所以這天晚上,凌晨快一點的時候,她就接到了楚堯打過來的電話。
因爲蔣家事件,他幫了忙,她又對他食了言,所以在猶豫了幾秒後,她還是選擇了接聽。
“蔣小姐,打擾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陌生的聲音,蔣洛洛的眉頭輕蹙了下。
她試探一般的問了句:“你是哪位?”
“楚少他,他出事了。”男人的聲音帶着急切。
蔣洛洛那握着手機的手指緊了緊,她忙問:“他怎麼了?你彆着急,慢慢說。”
“他要死了---”
蔣洛洛整個腦袋瞬間轟了聲,“你說什麼?”
那頭聽到這話,一下子沒了聲音,蔣洛洛卻急了,“聽得到嗎?究竟怎麼回事兒。”
她連着問了兩個問題,都沒人回答。
“你好,在嗎??”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下了牀,連鞋子都忘了穿,就這麼赤着腳往外走。
“他現在在哪裏?麻煩你說話?”因爲緊張的她一下子亂了心神,根本就沒有想其他的。
關於這通電話,她是一點都沒有將其往惡作劇方面去想,畢竟,按照楚堯的性格,怎樣都做不出這等事兒來。
蔣洛洛的的腳剛邁出房門,耳邊就傳來男人的輕笑聲,緊接着是他那略帶慵懶的聲音:“看來,你還是關心我的。”
“你有毛病。這樣子很好玩嗎?去死,趕快去死。”蔣洛洛快被他氣瘋了。
“洛洛。”就在她咒罵之際,楚堯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蔣洛洛頓時失了聲,她緊擰着眉,這一聲如此溫柔的“洛洛”,使得她一下子有些恍惚,兩人鬧掰至今多少年,她就有多少年沒有聽過他這麼叫她。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你叫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昏暗的車廂內,男人那雙湛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如往常般面無表情,任誰看他這副冷然的模樣,都不會相信,這句聽起來有些悲愴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蔣洛洛在那句痛罵後便始終緊抿着脣。
“好了,很晚了,你睡吧,祝你順利生產,以後再見面,就說不了這種話了。”
楚堯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蔣洛洛怎會聽不明白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楚綏與他,暗鬥了那麼久,明爭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她從未想過,這個惡劣的男人有一天,會開口說出這麼兩句煽情的話來,這一點都不像他,搞得她的情緒也在那一刻受了影響。
不過回過神來後的她,便清醒了許多。
這種話,聽聽就好了,沒必要放在心上,反正,哪怕她找的男人不是楚綏,也會是另外的人,而她與他,永遠都不可能。
想到這裏,蔣洛洛突然覺得,楚堯這人嘛,真的狡猾的很,見她重新步入新生活,還非要講這種話來擾亂她的心思。
商人的本性顯露無疑,真的惡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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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周央只睡了三四個小時,晨光熹微時分,她便醒了。
但她並未下牀,就這麼睜着眼睛,躺在牀上,怔怔的發着呆。
足足過了二三十分鐘,她才掀開被子下牀。
還未梳洗,她便往外走,當她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客廳沙發上已經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了,蔣硯走了,周央往那方向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她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早餐,是高熙荇送過來的,兩人喫完早餐,他因爲有事兒,便離開了。
中午,蔣洛洛的突然到來,倒是她想不到的。
不過,不用想,她都知道,蔣洛洛的突然造訪,是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