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蘭說完，睨了他們倆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鍾亦意還想上前，但是被蔣沉給拉住了，“先讓二姨冷靜一下。”
他說完，幫鍾亦意抹掉臉上的淚水，但是越抹，卻掉得越厲害。
蔣沉下意識的想要把她摟進懷裏，但是手剛一擡起又放下了。
“你先回去吧，我就在家裏陪着媽媽，有什麼情況，咱們手機聯繫。”哭了好一會兒後，鍾亦意這才緩和下心情來，她想了想，對蔣沉說道。
蔣沉雖然擔憂她，也擔憂汪明蘭，但是他清楚現在唯有這麼做纔是最好的選擇，他留在這裏也不合適，只會激起汪明蘭更大的憤怒。
“好的，有事兒隨時給我電話。”他點頭，應了聲。
不僅汪明蘭需要冷靜，他們倆人也需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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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蔣沉並未回他們租住的地方，也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回了蔣家老宅。
汪明翠見到兒子回來了，有些疑惑的問了他一句：“怎麼突然回來了？今天沒課？”
蔣沉看了看她，猶豫了下，說：“媽，有件事兒我想跟你商量。”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把事情說出來，畢竟汪明蘭已經知道了，哪怕他不說，其他人也很快就會知道的。
如此一來，倒不如他自己率先說出來。
汪明翠見他面色有些凝重，心裏的疑惑更甚了。
兩人一落座，她便說：“什麼事情，說吧。”
蔣沉睨了她一眼，稍稍遲疑了一下，才道：“我跟鐘意在一起了。”
聞言，汪明翠一臉驚詫，怔怔愣了幾秒後，方帶着不確定的口吻說：“你說什麼，在一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沉知道她聽得懂，只是被驚到了而已，“就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們，在談戀愛。”
這下，汪明翠徹底回過神來，她定定的看着坐在她對面的而已，一雙細眉擰得緊緊的，這次開口的時候，她的語氣已經帶了點慍怒了：“胡鬧，你們簡直就是胡鬧。”
蔣沉抿着脣，沒有吭聲。
汪明翠繼續說：“你們還小，哪裏懂得什麼戀愛不戀愛的，趁現在，立馬斷了。”
跟汪明蘭的詢問詳細細節不同的是，汪明翠連問的心思都沒有，直接讓他斷了這段關係。
蔣沉聽到她這麼說，態度堅定道：“媽媽，我們已經不小了，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這麼做對不起二姨，但是我也經想好了，以後會贍養她，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對待，我不想分開。”
在汪明翠看來，自己的兒子哪怕有這種心思也懂得分辨是非，什麼是能做，什麼是該忍，倒是鍾亦意，鬼得很，心思多，行爲大膽，這種不顧後果的事情，絕對是她先主動的。
對於她的話，蔣沉直接否認：“不是她，是我。一切都是我主動的。”
汪明翠：“你們這幾個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嘖，爲了維護他，你倒是甘願。”
“我告訴你，無論怎樣，必須給我斷了。我也不管你們誰主動誰被動，斷了就是。”
這個答覆，跟蔣沉所預料的沒有區別。
蔣沉沉默了一會兒，說：“媽媽，我剛從二姨那裏回來，她也已經知道了，我知道要讓你們立刻接受很難，但是我希望你能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可以麼？”
“不可以。”汪明翠直接應道：“既然知道我們都難以接受，就不該開始，這些年你二姨是怎麼過來的，你難道不清楚？鍾亦意這麼做，究竟有沒有一點良心，要不是因爲她，你二姨會變成今天這樣子，蔣沉，鍾亦意不懂事沒良心，難道你也想這樣，你們這樣子做，我告訴，是會逼死人的。”
聽到最後那個句話的時候，蔣沉垂下眼眸。
見狀，汪明翠繼續說下去，只不過這會的語氣已經軟了不少：“你就聽媽媽的，爲你二姨着想一下，斷了吧。如果被你爺爺爸爸兩人知道的話，絕對不會這樣簡單，你會捱打的，聽話，好麼？”
蔣沉深知汪明翠這些話並非唬他的，他也並非害怕被捱打，他最大的心裏障礙主要還是對汪明蘭的愧疚。
雖然當年那事兒發生的時候，他們都還小，但是後來還是聽家裏的長輩說過，汪明蘭就差死去。
他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果繼續下去，那麼將是對不起汪明蘭，如果斷了，那麼就是對不起鍾亦意。
無論怎麼選擇，都必將對不起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