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綏見她又迴避起這個問題,不免有些無奈。
“我也想忘記的,可是這種事情不是我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
楚綏:“不行咱們就去看看心理醫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放過自己,我怕繼續這樣下去,會害了你。”
思來想去,楚綏忽然覺得找個心理醫生諮詢一下,或許對她這種情況會有所改變。
鍾亦意對於他這個建議,沒有拒絕,而是點頭道;“好的,這件事聽你的,等回到京都的時候我就去諮詢。”
“穗城也有不錯的,如果你還想在這邊多呆一段時間的話,那我先幫你預約。”楚綏見她同意自己的建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那麼執拗。
鍾亦意想了想,說;“也呆不了多久的,算了,還是回京都再說。”
“也行。”
到穗城後,楚綏有事先離開了,鍾亦意則去了她外婆家。
老人家知道她去了澳/門,見她一個人回來了,於是問:“楚綏在那裏還好麼?好久沒有見到那小子了。”
鍾亦意聞言,拉過她的手,笑着答道:“我跟他一起過來的,他有點急事先去忙了,等忙完了他就會過來看你的。”
聽到這話,老人家眉眼間的笑意更濃了,“你啊,就不要再挑來挑去了,外婆看得出來,楚綏對你有意思,那孩子人也好,善良,孝順,這種男人以後也懂得疼人的。”
“外婆,我不嫁人好不好。”鍾亦意沒有回答老人家的話,而是衝她問了這麼一句。
鍾亦意唯有嘻嘻的衝她吐了吐舌頭:“跟你開玩笑的啦,你放心好了,遇到喜歡的,合適的,我會結婚的。”
“這纔對嘛。”
兩人聊了會,鍾亦意這纔回了房間。
一進了臥室,她便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燈也關上,整個屋子霎時間一片黑暗,連一點光都沒有。
她睜着一雙眼睛,就這麼安靜呆滯的躺在牀上。
黑暗好似吞噬了一切,包括她所有積極的情緒,她的腦袋雖然一片空白,但是躺着躺着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連啜泣聲都沒有,其實她並沒有想要哭的心思,而且她感覺自己的情緒也算穩定,不過就是提不起精神,還有控制不住眼淚。
她忘了自己已經連續多久沒有真正睡過一個好覺了,反正徹夜不眠幾乎成了她這段時間的常態,她甚至在想,繼續這樣子下去,哪天會不會自動死亡呢。
想到死亡一詞,她的精神似乎亢奮了不少。
原本空白的腦海裏也突然涌現出無數種想法。
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鼓勵着她,就這麼死了吧,死了或許蔣沉念在兩人的兄妹關係,會過來看她一眼。
死了,他也許會分一點情緒在她的身上,會爲她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