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沉聽着她的哭泣聲,心裏頭也格外不好受。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一個勁兒的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沈楠一點都不想聽他說的對不起,他的每一句對不起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在告訴她,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一樣。
她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幸福都只是一個假象。
雖然現實已經擺在她的眼前,可是她一點都不願意面對。
正當她怔忡之際,蔣沉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現在家裏休息一兩天,到時我安排個人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沈楠的啜泣聲驟然停了下來,她賭氣一般的開口道:“不用了,回去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行。”
是了,她又不是小孩,連回去這種事情都要人陪,說起來可真是搞笑。
“蔣沉,就這樣吧,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我再給你今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想繼續了,就給我打電話,如果想真的徹底斷了的話,那就不要聯繫我。以後咱們也不要再聯繫,哪怕在路上遇到了,我們就是陌生人。”
沈楠說完這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蔣沉怎麼會聽不明白她這話裏的意思呢,說白了,她這是在給他一個臺階下,也是在給她自己一個臺階下。
打完電話後,他又在吸菸區抽了一根菸,才重新返回病房。
而他進去的時候,看到病牀上的女人已經半躺着,而且還睜着個眼睛,他動作十分迅速的走了過去。
“你醒了。”不難看出,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帶着喜色的。
剛醒來的鐘亦意還十分虛弱,她聽到蔣沉的聲音,並未轉過頭去看他。
直到汪明蘭離開了,她才掀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人。
蔣沉已經坐在她的邊上,而且還緊緊握着她的手,兩人就這麼沉默着對視着。
“安心的休養,我就在這裏,不會離開。”男人捏着她的手,柔聲道。
鍾亦意卻在他話落的時候,輕擰了下眉頭,她開口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還格外虛弱;“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忙你的。”
“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裏陪着你。”
鍾亦意輕輕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想要掙脫他的束縛,然而他卻不讓,另一隻也覆蓋在她的手上。
“婚也取消了,以後無論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了,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好麼?我們回到大學時那樣子,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如果你願意的話,等身體恢復了,就跟我一起去西北,如果你不想去西北了,無論想呆在哪裏,都行,我可以申請轉到其他地方的。”蔣沉看着她,啞着聲道。
鍾亦意並未跟他對視,而是別過臉,目光落在其他地方。
可是聽着聽着,她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着。
良久,她都沒有迴應一個字兒。
蔣沉對於她始終保持沉默也並不介意,在他看來,自己把接下來的計劃說出來讓她知道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