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不同往日的清冷,客廳開着燈,他人剛走到玄關處,沙發上打着瞌睡的女人聽到動靜猛地站了起來。
跟楚綏四目相對之時,她有那麼一瞬的怔愣。
回過神後,她的嘴角微微往上揚起,露出一抹清淺的笑,“你回來了。”
楚綏聞言,擡頭又看了她一眼,衝她點頭,嗯了聲。
此時女人已經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西服。
“困了就睡,不用等。”一走近,兩人的身高差立顯,楚綏跟她說話的時候低着頭。
女人在走到他身邊的那一瞬已經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眉頭不自覺的擰了下。
“喝酒不要去洗澡。”說完這話,她便轉身。
楚綏這次沒吭聲。
換好鞋後,他也沒回房,而是在沙發上靠着閉眼小憩。
女人把衣服放好後走出來見他閉目好似睡着了般,在原地站了幾秒她才進了廚房。
再次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裏已經拿着一杯水。
正當她準備開口的時候,那一直閉着眼得男人倏地睜開了雙眸。
他就這樣盯着她看。
兩人結婚已經有個把月了,但是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結婚的第二天,楚綏便出差了。
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天後。可是哪怕他回來了,她想要見他一面都很難,幾乎夜夜等到凌晨過後。
雖然睡在一張牀,可他最多也就是在上牀的那一刻抱了她一下,早上一睜開眼,身邊都是空蕩蕩的。
她知道,楚綏不喜歡她。
她答應結婚的時候,他就跟她說,給他一點時間,正是因爲有他這句話,所以她心甘情願的等着。
誰叫她喜歡他呢。
能跟他結婚對於她來說,便已足夠了,其他的,她有耐心慢慢等。
“唐桉!”女人被盯得有些不出所措的時候,楚綏忽然開口了。
他叫她。
這是兩人認認識這麼久以來,他爲數不多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一時間猶如驚弓之鳥,瞪着一雙大眼睛,哦了一聲。
“過來。”楚綏被她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給惹笑了。
聽到這話,唐桉才邁開步伐。
直到站在他面前。
“手裏拿的什麼?”楚綏問。
她發現,今晚的楚綏話有點多,想到這個,她那好看的眉眼霎時間染上了笑意。
“蜂蜜水。”她乖巧的應了一句。
“嗯。”
應完她便微微彎下腰,把杯子遞給他。
楚綏接過,咕嚕咕嚕沒幾口杯子就見底了。
喝完,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唐桉見狀,伸手去拿,準備將其拿回廚房。
哪知道,她的手剛一伸出手,猛地被握住,緊接着男人一拉,她整個人跌坐在他的身上。
在撞到他胸膛的那一瞬,她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整個人緊張到緊緊捏着他手,又不敢動。
更是不敢擡起頭來跟他對視。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沉寂的氣氛並未維持多久,她的頭頂便傳來男人的聲音。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跟他的人一樣,溫溫潤潤的。
唐桉沒想到他會對她說這句話,她抿了抿脣,道:“不辛苦。”
說完,她仰起臉來,衝楚綏莞爾一笑。
楚綏聞言,眉梢微微一挑,捉弄般的問了句:“真不辛苦?”
娶了她,又把她晾在一邊,換了哪個女人都受不了吧。
所以他覺得唐桉的言語,客套的成分多些。
畢竟,這麼乖巧的女孩,哪怕真的辛苦,她也不會說。
同樣是名門貴女,但是她的性格跟蔣洛洛卻有着天壤之別。
蔣洛洛有什麼說什麼,之前在他面前,她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楚綏知道,那是因爲她不喜歡他才這樣。
但是面前這個人不同,在兩人初次相親的時候,她就說了,她喜歡他,想要跟他結婚。
這大概是她做得最爲勇敢的一件事吧。
後來兩人見面,她都很安靜,每次他說什麼事就是什麼,也從未對他提出任何要求。
楚綏爲什麼會選擇她結婚呢。
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打算,一來,自己年齡到了,況女士天天在他耳邊唸叨,二來,見了那麼多人,她是唯一一個令他不反感的,再者,她很乖,很省事。
當然其中也不乏看中唐家的勢力,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個只是佔了很小的一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七
唐桉聽得出來楚綏言語中的玩笑成分,所以這次她選擇沉默,只是搖了搖頭回應他。
楚綏看着她那紅潤的嘴脣,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忽然有了別樣的情緒。
他的指腹在上面輕輕的摩挲了一下,軟軟的,觸感很好。
正當唐桉摸不着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見他已經低下頭,噙住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