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聯繫嗎?”沈冉看着他的眼睛,終於還是問了。
“冉冉,我沒再見她了。”蘇景陽的話不但沒有讓她的眼淚止住,反而越流越兇。
“冉冉,對不起,再給我點時間,好嗎?她現在過得並不好,我也是有責任的。”
“時間,你還要我給你多少時間?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沈冉說完別過臉,蘇景陽那捧着她臉的手一下落了個空。
“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爲我這輩子不會聽到你跟我說一句對不起。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你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有多絕望。你知道嗎?我有多懷念那時什麼都沒有的我們,並不是我喜歡過苦日子,而是那時候的你在我面前從來都是坦坦蕩蕩,你對我講話不會像今天這樣,把你用在生意場上的那一套也用在我身上,一個只回答有或者沒有的問題,你卻給了我模棱兩可的答案。”
“蘇景陽,我們離婚吧。”
最後,飯沒有喫成,沈冉丟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蘇景陽沒有追出去,一個人坐在車內,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
沈冉的性格,他是再瞭解不過的,看似溫柔,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倔強。
蘇景陽一直抱有慶幸,她沒提也沒再問,兩個人的日子除了索然無味外,似乎一切都如常。他甚至以爲,沈冉已經默認了他對那個女孩的幫助,也默認了三個人的這種關係。
沈冉從來都是獨立的,曾經他也是被她的這份獨立深深吸引住的。
所以,他出差的次數越來越多,沈冉卻從未懷疑過他。
後來,他甚至公然帶着這個女孩子參加圈裏的聚會,就這樣持續了一年,最後沈冉還是知道了。
有一次他帶着女孩剛從一個飯局出來,女孩子挽着他手,兩人剛走出飯店門口,便看到前面站着的沈冉。
那天回到家,她哭了,哭得很傷心,這是結婚以來,她第一次哭,而上一次哭,還是爲了跟他結婚,她跟她的父母決裂。
那時候的蘇景陽只是一個剛踏出社會的畢業生,還是外地人,什麼都沒有,只能帶着她擠在狹小的城中村。沈冉的父母不捨得自己的女兒喫苦,更加不捨得自己的女兒嫁那麼遠,雖然蘇景陽很大程度是不會回老家,但是作爲父母,這種擔心是情有可原的。
沈冉就像一頭倔強的犀牛,把所有的感情和未來全部傾注在他身上。
那時候蘇景陽便暗暗的發誓,這輩子一定不能辜負沈冉,只是終究,他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辜負了她。
她哭,他慌,所以承諾跟那個女孩斷了聯繫。
只是他所謂的斷了聯繫,跟沈冉所認爲的斷聯繫還是不一樣。
這段早就染了病的婚姻,沈冉熬了兩年後,在這一刻終於對它宣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