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盯着陸時洲,一臉失望。
母子兩人就這對視着,陸時洲淡定的等着她開口。
謝蘭緩緩壓下心中的憤怒,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陸時洲,爲了個女人,你寧願毀了我大半輩子的心血,你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啊?你怎麼你能這麼沒良心?”
最後那句話,她的聲音徒然拔高。
幾乎是痛心疾首的低吼出來。
在許清清心目中,謝蘭不是那種特別強勢的母親,而且脾氣相對來說也挺不錯的。
如果不是出現沈冉這件事,他們母子兩人關係很和諧,謝蘭對陸時洲從來都是輕聲輕語。
陸時洲對於她來說,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爲他鋪路,在他身上,她也傾注了不少心血。
正當許清清以爲陸時洲會心軟的時候,耳邊便傳來他那冷淡的聲音:“婚姻是我唯一的要求,只要你不管,其他都好說。”
他的態度格外堅決,完全不容商榷。
許清清聽到這話,整顆心霎時沉入谷底。
謝蘭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依舊不爲所動。
她在頃刻間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再待下去真的就是自取其辱。
“阿姨,我進去收拾東西了。”謝蘭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許清清這麼說。
謝蘭聞言,撇下陸時洲,走到她身邊,皺着眉,拉起她的手,柔聲道:“都這麼晚了,走什麼走,你不用管他,就安心住在這裏。”
許清清搖了搖頭,臉上強扯出一抹笑,說:“不了,我哥叫的人已經過來了,這會正在外面呢。”
謝蘭本來還想挽留的,但是見她一臉堅決,最後唯有作罷,“那好吧,不好意思,是阿姨沒把他教育好。”
“不用說這種話,我去收拾東西啦。”回覆完謝蘭這話,她便轉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拉着個小行李箱走了出來。
還是謝蘭跟傭人把她送出去的,因爲她收拾完東西走出來的時候,陸時洲已經不在客廳了,想來是回房。
想到他如此無情,許清清在心裏面自我嘲諷般的輕笑着。
這個男人真的很冷漠,無情。
忍着沒有落下的淚水,終於在關上車門的那一瞬徹底決堤。
謝蘭重新進屋的時候,看到陸時洲做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的臉色旋即沉了下去。
走過去後,她在他對面坐下,而後冷笑了聲,指着他說:“陸時洲,我今天第一次發現你是一個如此冷漠無情的人,而且你把所有的冷漠無情都用在對你好的人身上。”
陸時洲聽到這話,撩起眼皮,道:“這種做法對誰來說都是最好的,你把人留在這裏,是害了她。她是許亦的妹妹,不是別人,人家的時間你耽誤了,賠的了嗎?”
謝蘭被他這話噎得瞬時沒了聲響。
她實在是拿他沒辦法,最後丟下一句:“你大了,翅膀硬了,已經不把我看在眼裏,好樣,真是好樣,我養了個好兒子。”後便揚長而去。
陸時洲聽到這話,喉結微微動了動。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直到“嘭-”的一陣關門聲響起,他才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磕出一根後,他又沒點燃,只是夾在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