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嘆了口氣,和她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最後黎蘇沒了法子,只能命令她道。
“以後不準和那個齊勇說話,這個可記住了”
綠葉雖說也不知道爲什麼小姐會不讓她和齊勇說話,她原本還打算找機會去罵他一頓的,但是既然小姐這樣說了,她照做就是了。
反正她也不稀罕和那個毒舌男說話!
黎蘇見她是真的記住了,才讓她先出去。
她現在還有一件緊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趕緊將衣服縫好。
此時那男人肯定也還在氣頭上,黎蘇不會傻傻的跑到他面前去找不自在,最好是等兩日兩人都冷靜一些了,她再去送東西。
順道解釋一下今日的事情,她可不想自己之前的心血都付之東流。
………
………
齊勇那日回去之後,整宿都睡不着。
倒不是因爲白天被黎蘇訓了一頓,而是……
他都不知爲何,自己一閉上眼就是那丫頭哭泣的畫面,尤其是她看自己的眼神,裏面還帶着恨意。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本來他就是職責所在沒有做錯什麼。
雖說他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但是那丫頭哭得那麼傷心,那畫面一遍一遍的在他腦海中過。
一晚上他翻來覆去,卻是怎麼都睡不着,最後只能頂着個大大的黑眼圈起牀。
今日他負責操練,不過他因爲精神不濟,好幾次都差點出差錯,喊口令喊着喊着便忘了自己下一句應該喊什麼,又或者是走着走着便突然愣在了原地。
那丫頭那日是不是真的很傷心?
應該也不至於吧,不就是一鍋湯,大不了他十倍賠償她算了。
他正想着,屁股上突然被誰踹了一跤。
“將軍!”
他轉頭看到來人,立馬愧疚的低下頭。
昨日將軍爲了他不惜與夫人撕破臉,他怎麼能在練兵之時不盡心呢!
齊勇一想到這裏,心中便越發的愧疚。
“有事就處理好,如今大戰在即,容不得分心!”
他一上午都無精打采的像是丟了魂一般,薛定山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定是有什麼事情。
齊勇點頭稱是,心中同時也下定了一個決心。
齊勇想找機會去和那丫頭說幾句話,但奈何黎蘇看她看得緊,這兩日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着黎蘇,他根本找不到機會靠近她。
終於在一次用午膳時間,他看到黎蘇抱着一件衣裳朝着將軍的帳篷走去。
齊勇在想是先去稟報將軍還是……
他猶豫片刻,大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將軍這麼大人了,應該不用他來提醒。
…………
…………
黎蘇走到帳篷前,發現那個經常守在薛定山身邊的男人居然不在。
這樣也好,省了她一些口舌。
她輕撩門簾,烈陽瞬間便照進了帳篷內。
男人略帶不滿的擡起頭,目光在觸碰到她的瞬間閃過一絲詫異。
這女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之前兩人都鬧得這般不愉快了,她居然還想靠近他。
所以……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男人心中有所疑惑,不過並沒有注視她太久,很快便繼續低頭喫飯。
他喫飯動作很粗魯,一口雜糧窩窩頭一口小菜,兩三口解決一個,從她進來到現在,他已經吃了三個了。
黎蘇喫過那窩窩頭,有些硌嗓子,她連半個都喫不下,這男人倒像是在生吞一般。
黎蘇將手中的衣物放下,隨意說道。
“夫君,這衣裳我幫您補好了。你這裏還有沒其他需要縫補的衣物?妾身帶回去一併補了。”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嬌羞,如同將那晚霞掛在了臉頰,別有一番韻味……
薛定山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女子的長相卻是招人喜歡,只可惜……
薛定山默默的收回了目光,他們的婚姻一開始便到了目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說話,只是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喫着飯。明顯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樣。
黎蘇也不在意,隨意找了根凳子,坐在他面前自顧自的說道。
“將軍,那日之事確實是誤會。綠葉那丫頭從小跟着我長大,我自是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的。況且你這軍營之中全都是些糙漢子,你說我能不擔心她嗎?”
男人放下碗筷,心中忍不住笑道。
她倒是還有閒心擔心自家丫鬟,她如今這般處境還是先擔心自己爲好。
大戰結束,太子順利登基,到時候第一個要處置的便是三皇子黨派的。
“軍營重地,以後沒有允許不得私自入內。”
男人明顯是不想和她費口舌,收拾起碗筷就準備走人。
黎蘇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就走掉,她可是有備而來的,這一次她要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
“夫君且慢!”
她起身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他的手臂因爲常年鍛鍊,粗壯有力。黎蘇只有兩隻手並用才能勉強抓住男人的一隻手。
她突然的靠近令他心頭一驚,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撲鼻的香味。
淡淡的,若有似無,卻又繞人心絃……
“夫君,就幾句話,擺脫你讓我說了好不好?”
她仰頭看着男人剛毅的側臉,喉結滾動時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凸起處閃爍,給他平添了許多性感。
她的手軟弱無骨,薛定山感覺自己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手臂處,明明她力氣不大,他卻絲毫掙脫不開。
他微微低頭,順着陽光看到了她一臉期望的臉,目光中帶着祈求,神情卑微得令人心疼。
薛定山慌張的移開眼,道。
“就兩句。”
黎蘇知道他這是同意了,她臉上閃過一絲雀躍,快速說道。
“我知道夫君其實一開始便沒將我當做妻子,你疑心我是侯府派來監視你的。”
她說到此,微微低下來頭。可那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這本就是事實,她何必一副傷心模樣……
“外人都說我是侯府的惡霸小姐,是深受寵愛的嫡小姐。可我母親早逝,嫡母又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你說我這般的境地如何在侯府得寵?”
面對她的反問,男人並未開口。
他只知侯府大小姐嬌蠻任性,卻不知她的身世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