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禪宗早已在風雨集設下一處迎賓點,佔據了一整個山頭,用來安置前來參加玉泉爭奪戰的天域修士們。
陳至愍爲他們領取了通行牌,交代了一句:“三日後玉泉爭奪戰正式開始。”
然而,陳至愍只遞給秦凌雲一張通行牌。
靈兒問道:“我的呢?”
陳至愍冷笑道:“你又不出戰,我陳家爲何要替你申請通行牌?”
靈兒也不惱,嘟囔道:“不給就不給,我自己去要。”
陳至愍道:“真以爲是個人都能要到通行牌麼?真是天——”
他最後一個“真”字還未說出口,就看到靈兒笑吟吟地拎着一隻玉牌走了過來。
那玉牌和秦凌雲等人所持“參戰者”鐵牌不同,上刻“貴賓”二字。
陳至愍冷聲道:“你竟去偷人家的貴賓牌!”
靈兒理直氣壯道:“這是人家給我的,你少血口噴人了。”
陳至愍道:“他苦禪宗會給你這樣一個神明修士‘貴賓’牌?你是看不起他們還是看不起我們?”
靈兒懶得跟他廢話,拉起站在一旁看戲的秦凌雲就往苦禪宗爲“貴賓”們安排的住所走去。
徒留陳至愍一人尷尬地於原地氣憤。
貴賓居所雖然都是臨時搭建的木板房,但要比參戰者居處的帳篷豪華得多。
那些站崗的苦禪宗弟子看到靈兒手中的玉牌,便放任通行。
等到了房間內,沒了來來往往的其他人,秦凌雲這才問道:“你那玉牌從何處得來?”
靈兒靈動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盯得秦凌雲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有懷疑你是偷竊所得,我就是想問問……”秦凌雲強行爲自己解釋。
靈兒無所謂道:“他們給我的。我說我不是參戰者,沒牌子陪我男人進來,他們就給了我一個玉牌。”
秦凌雲登時氣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個女孩子家怎麼總是這樣沒羞沒臊地胡言亂語?”
“我不這麼說,他們也不會給我玉牌啊。到時候你們在這邊打得熱熱鬧鬧,我一個人在外面吹冷風?”靈兒質問道。
“所以那玉牌還是你騙來的。”秦凌雲道。
“不是。我不和你說話了。”靈兒轉身就往牀上倒去,“我要睡覺,你出去。”
離開貴賓居所,秦凌雲又回到自己本該居住的參戰者居處。
他在那數不清數量的帳篷之間走來走去,並非閒逛,而是試圖尋找闕傲雪的身影。
這一趟走下來,毫無收穫。
“不過還有一多半都是空的。看來還有很多人都沒有來。”秦凌雲並未灰心。
他又去那發放通行牌的地方觀察了一會兒。
這期間,只有一名神尊境界的老人,獲得了一張玉牌,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鐵製通行牌。
看那些弟子工作一絲不苟,秦凌雲並不認爲靈兒只憑一句謊話就能騙來一張玉牌。
況且靈兒身份他一直不清楚,跟着他的目的他也不清楚……
這麼想着,秦凌雲就朝那通行牌發放處走去。
“嗯?有通行牌的修士都往那邊走,不要逗留此處!”有一名苦禪宗弟子注意到秦凌雲,連忙將他攔下,擡手爲他指了參戰者居處的方向。
秦凌雲連忙解釋道:“我想去跟那位大哥打聽一些消息……”
那弟子不允:“等人少了再打聽,這會兒正忙着呢!”
說罷,他毫不留情地將秦凌雲趕走。
這裏是苦禪宗的地界,秦凌雲也不好再堅持什麼,只好依言離去。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排隊領取通行牌的人羣當中,有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
“奇怪?他不是陳家的人麼?怎麼是自己單獨過來的?”
那乞丐正是一個月前在陳家的山頭上想要搶奪他的焚天珠的人。
巧的是,那乞丐在人羣中四顧,有那麼一刻,他和秦凌雲四目相對。
那乞丐對於自己被秦凌雲看到一點兒也不慌張,而是對着秦凌雲自信一笑。
秦凌雲眉頭微蹙,心想:“此人並非善類,還是儘早處理掉比較好。”
“哎!你怎麼還在這兒呢!”剛纔那名苦禪宗弟子繞了一圈回來,看到秦凌雲還站在原地,不禁感到不滿。
秦凌雲連忙道:“這就走了。”
他才轉身,便有一道神識打入他腦海:“待會兒東山頭見。”
正是那乞丐的聲音。
秦凌雲連忙回頭,卻再也不見那乞丐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