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可以令自己恢復實力的寶具，另一邊是自己的信譽……卿雲子無論選哪個，對他來講都是一個損失。
但卿雲子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對秦凌雲道：“僱我對你下手的，是荒域大疆冥土千機殿殿首，夭夭。”
八仙曾告訴秦凌雲，夭夭是一隻修煉成人形的大妖。所以卿雲子叫她老妖婆似乎也合情合理。
但是，夭夭明明曾經幫助過秦凌雲，爲什麼又要僱人跟着他，並找機會下手呢？
“既然你都把她賣出來了，就再多說幾句。你告訴我，她什麼時候讓你跟着我的？”秦凌雲眉頭緊蹙，追問道。
“這都不在我們交易範圍內了。”卿雲子依舊伸着手。
秦凌雲將他的手撥開，無所謂道：“既然你不回答，那我們的交易中止。”
“哎！你怎麼如此耍賴！”卿雲子欲哭無淚。
他都把夭夭交代出去了，秦凌雲這時候反悔，卿雲子就真的一點好處都撈不到，還要得罪千機殿的人。
秦凌雲正是拿捏住他的這一處軟肋，態度才如此強橫。
他毫不留情地指着卿雲子道：“是你得罪我在先，現在是你在求我。問你幾句話都不肯回答，我看你也並沒有誠心去借焚天珠。”
卿雲子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呢喃半天，才道：“這……我……算了，說都說了，也不差這麼幾句話。我從你上域船就跟着你了。”說到後面，卿雲子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所以說，夭夭是在秦凌雲剛離開千機殿時，就給卿雲子下了命令。
然而，那個時候，秦凌雲纔剛爲她從八仙處求來劍心果，夭夭的態度也是非常感激……難道這一切都是作秀。
“莫不是有人在千機殿下了我的單……”秦凌雲思索着，“不對，如果是有人下單，夭夭是可以拒絕的。所以，是夭夭想要殺我……”
秦凌雲心中突然對夭夭出現了不信任。
“哎，我都把這麼機密的事情透露給你了，現在可以交易了吧？”卿雲子焦急道。
“還有一個問題，夭夭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複述給我。”秦凌雲依舊不慌不忙。
“這……我忘記了。”卿雲子不好意思道，“我真忘了。她就讓我跟着你，然後找機會把你殺了。其實我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出手的，在陳家的時候見陳玉郎給你一顆焚天珠，實在是沒忍住，衝動了……”
卿雲子生怕秦凌雲再次反悔，面對秦凌雲的嘲弄是大氣也不出一個，任憑他怎麼說。
秦凌雲倒也不是失信之人，見卿雲子大概是真的記不起來，也就沒再逼問他，甩手將焚天珠祭出，懸浮在兩人之間。
秦凌雲道：“就在這裏用，我看着你。”
“這……”卿雲子又猶豫了。
靈兒此時插嘴道：“你擔心什麼？既然秦凌雲都肯把珠子借你用了，就肯定不會做趁人之危的事情啊。”
秦凌雲點頭道：“你放心就是了。”
其實他守在這裏，不僅是爲了監督卿雲子，還有一個想法，是防止有其他修士趁卿雲子將神力盡數導出時，殺他奪寶。
所以，他守的也是焚天珠。
卿雲子想了想，覺得靈兒說的也沒錯，便道：“這裏雖然離風雨集有一段距離，但難保有人從這裏經過，注意到我們，麻煩你設置一道屏障，把我們的氣息隱藏起來。”
秦凌雲依言而行。
卿雲子盤膝坐下，滾滾神力自他身體涌出，那摻雜的雜質，是大量細微的黑色顆粒，看起來像是碎石或是沙土。
靈兒悄聲對秦凌雲道：“我懷疑污染他神力的，是土蚺。”
話音剛落，卿雲子雙眸緊閉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抽動。看來靈兒所說不差。
“土蚺？土屬性的蟒蛇？”秦凌雲的表情非常難看，因爲他腦海中不自覺就出現了一幅人類和蟒蛇極度不和諧的畫面。
不過這幅畫面帶給他的衝擊很快就消散了，因爲他所設立的神力屏障，遭到了攻擊。
那衝擊力十足的神力蠻橫又霸道，彷彿要將一切攔路之物撕扯成碎片。
秦凌雲設置這道屏障時，注入了玄武法則。
那是防禦法則之最。
然而，饒是有這樣的法則加成，他的神力屏障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之中出現了裂縫。
秦凌雲立刻散開神力，檢索範圍內可能出現的敵人。
忽然，神力爲他傳回的信息，令他腦海裏又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張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