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讓無數劍修夢寐以求的大機緣之地，竟然是一座大墓！
“你剛纔說，你們這些大人物都留了後手，想必，你應該也見過其他仙魔了吧。”劍主開口。
“如果櫺姬大帝也是九百九十九仙魔之一，那確實見到了。”
“櫺姬嗎？他確實是。”劍主露出了回憶神色，又問道：“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天道釋放太古兇獸，妄圖滅殺無垠大陸生靈，櫺姬大帝和天道對抗，最終被鎮壓在無邊血海中，不知生死。”
“後來我在寂滅之地，卻再次見到了櫺姬大帝。”
“依照你的意思，櫺姬其實也，死了？”秦凌雲只覺得滿頭霧水，這些人若是都死了，那他現在見到的是人還是鬼？
“是，也不是。”劍主笑道：“沒想到櫺姬竟然用這種方法逃避天道的探查，直接將自己葬在天道旁邊，當真是妙極。”
他看着滿臉疑惑的秦凌雲，笑着說：“當你打開木棺後，我就已經找回了部分記憶。”
“九百九十九仙魔，並沒有離去，我們依舊全部在無垠大陸當中。”
“甚至當初，我們還和天道有過一戰，可惜的是，哪怕我們境界皆爲神帝或以上，但依舊失敗了。”
“產生意識後的天道太強了，強大到匪夷所思。”
聽到劍主的話，秦凌雲點點頭，他非常清楚天道有多可怕，哪怕古嵐那種人物，一人可戰數尊神帝，卻依舊不是天道的對手。
劍主繼續說道：“不過，畢竟我們和天道爲同一時代的先天神聖，哪怕被斬殺，但亦有自保手段，不至於徹底隕落。”
“但若是想要讓天道認定我們身隕，就必須自斬命運，才能逃過它的探查。”
“因爲天道，乃是命運法則的化身，掌控萬靈命運，若不自斬命運，徹底了結這一世，哪怕天涯海角，也無法逃脫！”
聽到劍主的話，秦凌雲心中無比震撼。
天道，命運法則的化身，也就是說，法則竟然產生了自我意識！
這簡直太可怕了，一種虛無的力量，竟然會像人一樣擁有自我意識，還有比這更匪夷所思的嗎？
秦凌雲沒有插話，等待劍主接下來的話。
“就像你見到的兩個櫺姬，其實，一個爲魔櫺姬，一個爲仙櫺姬。”
“這兩念，皆可化成本體，也就是說，除非將兩念全部斬殺，否則，我們就不會真正身隕。”
“只是不知道櫺姬大帝被鎮壓在天道中的是惡念還是善念罷了。”
說到這裏，劍主輕輕一笑：“魔神這種先天神聖，和天道同一時代，它也不會推算到，我們身體竟然有善惡兩念。”
秦凌雲恍然大悟。
所有的疑惑，此時都在劍主的話中解開。
九百九十九仙魔，當初和天道一戰失敗後，爲了躲避天道的探查，用自己的方法斬斷自己其中一念，讓天道判定他們已經身隕。
就像櫺姬大帝，不知是善念還是惡念的本體，特意去“送死”，被鎮壓在天道之中，而另一念的本體，則是躲在寂滅之地中。
而劍主，也是將自己的一念斬殺葬在這裏，還特意立個墓碑……
至於輪迴大帝，估計須彌芥子中的那具白骨，應該也是對方一念的化身。
九百九十九仙魔在和天道交戰失敗後，都用各自的方法自斬一念本體，不僅斬斷了自身命運，也同時斬斷了天道對他們的探查。
當真是，好謀劃！
“既然想要隱藏好，爲什麼你還敢叫自己李白？”秦凌雲又發現一個新的問題。
“天道不會探查名字的，它只針對生靈的命運，當它認定這個仙魔李白命運已經斷掉，哪怕全天下人都叫李白，它也不會在意的。”劍主笑着解釋。
隨後，他又看向木棺中的自己：“葬在這裏的，是我的惡念本體，若是我善念本體前來，便會引起兩念共鳴，到時候，命運歸束已身，天道必定會發現我的存在。”
“所以這本體，現在還是不要動爲好。”說着，劍主虛影輕輕一揮，古洞再次恢復原貌。
“那你現在的善念本體在哪裏，什麼時候才能融合善惡兩念？”秦凌雲問道。
“我本體還在天域，而且，那邊也恢復了一些記憶，還幫你找到了一些好東西，見面的時候給你。”
“至於融合的事，得看你的成長速度了。”
“好了，我不能存在太久，否則會過多消耗印記力量，一切事情見面再說。”
說完，劍主虛影化爲一道白光，重新沒入秦凌雲額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