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總逼我入佛門 >第3章 皈依法會
    “怎麼樣?”宿業指了指屏幕,衝沈澤一臉壞笑,“是否像模像樣?”

    屏幕上一張圖片,宣紙背景,楷書文字,手寫簽名,方形印章,若不是僧袍領口上嫁接着宿業給自己處理的光頭,很難看出是一張假證。

    “這是……畢業證?”沈澤看着上面的內容,發出疑問:“佛學院?”

    “佛學院?!”方宏頓時來了興致,湊過來看了看,“厲害啊大佬。你這做得以假亂真,連鋼印效果都有。”他連聲稱讚,“有這技術,不如發展個相關副業。”

    “還是本科?”沈澤彷彿獲得了新知識,皺眉問,“真有這學校?”

    宿業點點頭,繼續處理證件細節。他也是昨天才發現,在那座寺院旁邊有一扇大鐵門,門邊一塊飽受風吹日曬的破木掛牌,上頭陰文篆刻一排黑漆字「鹿垣佛學院」。一時好奇,查到官方網站,他決定冒充一次佛弟子。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爲了這「東風」,向來懶牀的宿業,在大週末裏,天不亮就起牀,着實被其他人埋怨了一頓。他儘量輕手輕腳,收拾妥當,背上書包,離開宿舍。

    不是他想擾人清夢,實在是不得不這個時間出發,趕去參加白鹿寺一年一度的「收徒大會」。根據網上攻略顯示,寺院香火旺盛,信徒衆多,若不想站外面接受風吹日曬,就一定要六點前趕到,才能排進大殿裏面。

    宿業憑着記憶到達目的地。尚未褪去的月光,照映在寺院半邊圍牆,牆上陽文篆刻着碩大的「南無阿彌陀佛」,及一排小字「住持德性大和尚題」。寺門外立着的漢白玉石碑,白鹿寺三個大字,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淡淡地光芒。

    二月中旬,又是天未明,寺裏的能見度有些低。他溜達一會兒,蹲在石臺上,無聊地看幾名婦人圍着大雄寶殿繞圈兒,偶爾講幾句家長裏短。不一會兒,凍到瑟瑟發抖。

    “糟了!”或許因爲受涼,宿業抱着肚子在偌大的寺院裏找廁所,可連個標識牌都看不到。正準備野地埋雷,一個和尚走過。“喂!兄弟!”他喊了一句,察覺不太對,趕緊改口,“呃……和尚……不是……那個……大師!”

    對方遲疑着停步,轉過身,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天邊第一道曙光由其身後透過,佛光普照。

    沒想到會是個清俊的和尚,聲音低沉悅耳,神態從容不迫,舉止文雅大方。宿業凝視着對方一雙丹鳳眼,呆愣半晌,不經大腦地說出一句:“你長得挺好看啊。”

    對方臉上露出喫驚的表情,皺眉疑惑地看着宿業,念一句佛號,轉身離去。

    “嘿!帥哥!”宿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一巴掌拍在腦門兒,小跑兩步上前,擡手攔住對方,“大師,聖僧!我是想問,你們寺裏的洗手間在什麼位置?”

    “施主請隨小僧走。”和尚走在前面引路。

    “你也去?那正好。”宿業跟在和尚身後,打量對方的背影,這個端正挺拔的身形,不疾不徐地走路,倒真有幾分高僧的架勢。

    轉眼間,兩人來到一道水泥牆外。宿業一掏口袋,空空如也,厚着臉皮向和尚伸伸手,擡腳就往裏走。

    “施主,你……”對方欲言又止。

    宿業看看和尚,“這不是洗手間嗎?難道不對外開放?”

    對方點點頭,又搖搖頭,雙手合十,“施主,請隨意。”

    再出來,天已經大亮,日頭照得人神清氣爽。宿業找了一圈兒,沒有見到那個好看的和尚,倒是被一位五六十歲的大媽叫住。

    對方把掃帚遞給他,“過來,做做功德。”

    “我?”宿業擰着眉頭,咬着嘴角,忍下罵人的衝動,全當敬老!他換上一副笑臉,接過掃帚,一邊掃地,一邊旁敲側擊的向大媽套話兒。得知佛學院招的都是高材生,試題比高考還難,有的信徒考了三五年都沒過。他把這些瑣碎暗自記下,以備不時之需。

    好不容易打掃完,一手錘着自己的老腰,剛想歇歇,就看到大媽從偏殿角落裏拿出拖把和水桶。他不假思索地轉身就溜。開玩笑,這是累傻小子呢!

    他找個清淨地方,悠哉哉地靠着廊柱,耳邊是極具催眠性質地木魚敲擊聲,和似乎不需要換氣地念誦聲,聽得人昏昏欲睡。

    寺院鳴鐘,所有皈依弟子提交資料,領取掛牌,並根據掛牌上的編號依次進入大殿。宿業雖然來得早,卻在排隊領號時,被一羣人擠到三五十名開外。反正是爲了混一道,他懶得計較,看眼自己的牌子,上面除了編號,還有一個法名「子宿」。

    哪知,事不湊巧。因爲天冷人多,入殿的皈依弟子需從角落排起,搶到最前面的那些人,只能站在佛座右側的空地,面向一堵牆。一路排下來,宿業站在大殿中央的右側第一列,距離大佛很近,毫無視覺死角。

    “所有皈依弟子,跪!恭請白鹿寺住持,上德下性大和尚。”有和尚高聲道。

    還沒來得及找人換,宿業不得不跟着跪在蒲團,暗自嘀咕:“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了!”

    一衆和尚整齊有序的進殿,手拿鐘鼓磬板,各自站定位置。一聲磬響爲引,接鐘鼓奏起樂來。隨着一陣沉穩悠揚的梵唄唱誦,身穿黃色海青,披着閃亮紅祖衣的德性住持,帶着兩隊年輕的和尚進入大殿。

    宿業好奇的瞧着,一眼看到早上見過的那個清俊和尚。對方換上一身黃色廣袖長衫,外搭褐色法衣,低眉順眼地站在住持右手邊。他不禁想起佛祖身邊的尊者,能站這麼近,地位應該不一般。

    隨着一聲磬響,清俊和尚上前兩步,高聲念道:「夫三寶者,巍巍金相,蕩蕩覺皇,三界至尊,萬靈瞻仰。皈依者福增無量,禮念者罪滅河沙。要祈法事周隆……」

    同樣是不明意義的內容,宿業這會兒就聽得很順耳,慶幸自己沒有換位置。他目光灼灼,始終未離開對方。聽着命令,跟着跪——拜——起,反覆折騰。

    半小時過去,有人受不住長跪,小動作頻頻。宿業被身旁人一撞,才發現自己雙腿麻了。他懶得好好跪,上半身漸漸下滑,索性坐在腿肚子上。

    負責指揮行儀的和尚高聲道:“請皈依弟子使用自己的法名,跟着法師一起念。”他說完,就是由清俊和尚再次站上前,引領一衆皈依弟子行三皈五戒。

    「今在白鹿寺佛前皈依三寶,投禮於上德下性法師,取法名子宿。願盡形壽獻身命,追隨……」

    果然,色令智昏。宿業跟了幾句,發現是在發誓。就算不信神佛,也不會胡亂給自己立碑,他不再跟着念,反而小聲嘀咕:“剛纔不是我想說的,不是我想做的,之後也同樣。今天在這白鹿寺任何事情都非我所願。佛祖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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