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總逼我入佛門 >第12章 與時俱進
    “寺內最近丟了幾件佛物,本院從未追究。但是,今日又不見了一尊佛像。”戒律師銳利的眼神掃過每個人,“若是哪位弟子把它請回去的,請務必在明日早課前,物歸原位。否則,”他特地停頓了片刻,聲如洪鐘,“報警處理!”

    “連這些泥塑像都有窮鬼偷?!”宿業心想道。

    當得知丟的那尊是原本放在禪堂的玉座金佛,他立馬來了精神,暗自思忖:“竟是自己走了眼。每天進出禪堂,打坐冥想,就沒想過中間佛龕裏面有真貨!可惜,被人捷足先登。”

    禪堂裏沒有監控,也不會有香客進入。金佛又是在這個時候丟失,最大嫌疑人羣,就是他們這些短期出家班的戒子。開班不足一週,在各種森嚴的戒律下,現在還剩不到一半的人員。

    把衆寮裏的人,依次過濾。宿業連個懷疑對象都找不到。他想:那可是金佛啊,得手的人八成不會還回去。如果寺院這次真的報警,搜不搜得到金佛是小事兒,萬一搜到自己身上的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已是三更,宿業輾轉反側,從包裏翻出個小黑包,躡手躡腳地走出衆寮。他前前後後轉悠着,尋找可以藏東西,又不會被搜到的地方。

    一禮從師兄的宿舍出來,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走近發現是宿業,更意外的是,手上的儀器震動起來。

    “我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一禮壓低着聲音,掩不住怒氣,呵斥宿業,“現在禪堂沒有人,送回去。”

    “什麼鬼?!”宿業被說懵了,“你懷疑是我偷的?!”被誤會是賊也就算了,這人還偏偏是一禮。見對方一副篤定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但也不敢擡高聲音,“一禮,你憑什麼懷疑我?!你有什麼證據?!難道就因爲我開過寺內功德箱?!”

    “這就是證據。”一禮舉起手上的儀器。

    “什麼東西?”

    “探測儀。”一禮關了儀器,“你現在把它放回去,不會有人再做追究。”

    “你?!你不相信我?!反而相信這個破儀器?!”宿業氣得握緊拳頭,想起手裏的東西。他立刻明白過來,把手上的小黑包在一禮面前晃晃,“你那玩意兒探測到的是它。”

    見一禮還是半信半疑,他猶豫再三,抓起一禮的手腕,把東西放在對方手上,問道:“寺裏的金佛是這個重量嗎?你再摸摸看,它的形狀,像是金佛嗎?”

    一禮隔着布袋捏幾下,瞬間變了臉色,眉頭比剛纔皺地更緊:“你……你這個是……”

    宿業連忙收回來:“什麼都不是,你別亂猜。”

    “你拿它做什麼?”

    “當然是找地方藏。明天就要報警,萬一被搜到……”宿業意識到自己在不打自招,連忙轉移話題,“寺裏爲什麼會有探測儀?你在拿它找金佛?”

    “向師兄借的,準備明天使用。”一禮躊躇片刻,提醒着,“師弟,你那東西,藏不住了。”

    宿業也發愁起來:“用上探測儀,那他的東西藏哪裏都無濟於事。”他拉住一禮,“儀器在你手裏,我們今晚把金佛找出來,放回去。”

    “我們?”一禮不確定的問。

    宿業堅定點點頭:“我看這儀器挺靈敏的,試試看。既然是在禪堂丟的,就從那兒找起。”

    然而,兩人拿着探測儀掃過四堂四臺、三院一亭、鐘鼓樓,以及幾間大殿,一無所獲。

    “師弟。”一禮指了指對方手上的包,“你之前準備把它藏在哪裏?”

    宿業拍拍兩人之間的「悟道」:“這下面。”他嗖地蹦起來,“我大概知道金佛藏哪兒了!”說完,就帶着一禮,直奔靜園,並向他講述推論的依據。

    還沒進入靜園,一禮手上的探測儀震動強烈。他示意宿業後退,自己則輕手輕腳地靠近拱門。儀器震感更加強烈。仔細觀察,裏面果然有兩個人影,正在翻牆出寺。

    “是他倆,沒跑了。”宿業低聲對一禮說,“出去擺平他們,我左你右,一人一個。”剛準備衝出去,被人拉住。他疑惑看着一禮,“怎麼?不會打架?”想到第一次被他從佛像身上抓下來,“你不是武僧嗎?”

    “小心。”一禮說完,鬆開手,然後弓步沉腰,把兩手搭在腿上,示意宿業,“上去。”

    宿業擺擺手,挽起袖子,後退幾步,衝刺、蹬步、上牆,一個瀟灑地轉身,利索地坐在牆上,衝一禮露出得意的笑,然後伸出手:“快來!他們走遠了。”

    兩隻毛賊早就發現有人跟着他們,走到拐角藏起來,等到腳步匆匆而來,兩人手上的板磚同時招呼出去。

    衝在前面的宿業,察覺兩道涼風鋪面,只來得及擡起一雙胳膊,擋住面門,疼得呲牙咧嘴。一禮箭步上去,抓着其中一個分攤戰鬥力。兩人赤手空拳,應付地有些喫力,身上沒少挨磚頭,花了好大功夫,先後卸掉毛賊手裏的板磚,併成功按倒他們。

    “果然是你倆偷的!”宿業一腳踩在其中一人的腰上,“不讓我澆花,是怕衝開你們埋在土裏的金佛吧?!”說着,又狠狠踩一腳下去,呵斥着,“把金佛交出來!”

    那人滿地打滾兒地哀嚎:“什麼金佛,沒在我這兒。”

    “探測儀,認識嗎?”宿業指着地上斷成兩截的儀器,一手舉起板磚,“還不快拿出來!”說着,真就一磚頭拍下去。

    旁邊被一禮按住的那個嗷嗷叫:“你打的是我!”

    “你倆一起的!”宿業說着,又一磚頭下去。這次打在他腳底下的人身上。他這樣來回拍幾次。一禮有些看不下去,正準備出手阻止。其中一個服軟了,一手哆嗦着拉開外套。

    就在這時,危險悄悄逼近。待到宿業察覺身後有人,轉身的同時,一把推開一禮。出現的第三個人,一棍還沒輪下來,就被在其身後的一行狠狠敲了一棍子,整個人向前栽倒。

    繼而,每一棍都穩準狠地打在第三個人身上,直到對方趴在地上連聲求饒。

    一行一言不發,一手撥開宿業和一禮,直奔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兩個毛賊,又是一頓棍棒交加。末了,從其中一人身上翻出金佛。他看了看宿業和一禮,問道:“帶手機了嗎?報警!”

    宿業從震驚中回過神兒,機械地搖搖頭。他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一行,打架這麼狠,那個眼神兒,哪裏像是個喫齋唸佛的,修羅還差不多。想當初,見識堂會羣架,也不過如此了。

    “既然金佛找到了。大事化小吧。”一禮撿起探測儀。

    “對對對。”宿業跟着一禮附和。他折騰這一晚上,就是爲了不讓警察上門。

    一行憤憤扔了棍子,抓着一禮上下打量:“沒受傷吧?”說着,他把金佛交給宿業,“你把它放回禪堂。”

    一禮拿過金佛,交還給一行,說道:“辛苦你跑一趟。我帶師弟去擦藥。”

    沒等宿業婉拒,已經被一禮拉走。他小心翼翼回頭,瞥見一行正用能殺了他的眼神兒,目送着兩人。

    第一次進入學僧宿舍。屋內陳設簡單,兩張單人牀,一張放着筆記本的書桌,一張供奉着一尊銅佛的供桌,牆邊書櫃裏一堆三藏寶典。宿業拘謹地坐在凳子上,“你們學僧條件不錯啊。整得我也想住進來。”

    “師弟,你那件東西,想怎麼處理?”一禮一手託着宿業的胳膊,一手擠了藥膏塗抹,“我看你還是把它扔了吧。”

    “那不行。有備無患。”

    “這都什麼年代了?鹿垣的治安你大可放心,就別拿着它添亂了。”

    宿業把胳膊往一禮跟前湊一湊:“師兄,看看我這對兒肘子,”說着,伸手在一禮身上點幾下,見對方明顯眉頭一皺。他臉上掛着壞笑,“還有你身上的傷。”

    “放這裏。我幫你保管。”

    “師兄。”宿業一臉嚴肅,“你知道嗎?在戰亂年代,一個人要是把自己的武器交給別人保管,那可是性命相托。因爲交出武器的人,離死不遠了。”

    “你帶着它,離進去不遠了。”一禮擡頭看着宿業,手上略微用力,“好好考慮一下。”

    宿業悶哼一聲,不想再繼續和一禮掰扯這個話題。他避開目光:“師兄,你旁邊睡着誰?”

    “我。”一行推門進來,冷眼瞅着宿業,“你怎麼還不回去?”

    宿業嗖地起身,尷尬地撓頭:“師兄們,早點休息。”他對着兩人行禮,一步跨出門,又探頭提醒,“一禮師兄,記得擦藥。”說完,迅速閃人。

    “你今天出手也太重了。”一禮的語氣中帶着責怪。

    “太久沒逮到機會打架,手癢。”一行拿過桌上的藥膏,坐在一禮旁邊,“我幫你吧。”他一邊擦藥,一邊說,“如果不是我跟在你們後面,躺地上的就是你倆。”說着,手掌使勁兒按在一禮身上,“跟着一個體驗班的戒子亂來,還記得你是學僧嗎?”

    然而,次日,一行就得知令他更爲火大的事情。他衝進屋裏,一腳把門踹上,一手抓着一禮的僧服,略微低了聲音:“你竟然要求師父把子宿分給你?!”

    “有什麼問題嗎?”一禮掰開對方的手。

    “有!”一行憤憤地說,“你別忘了。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月。”他深吸一口氣,“當心被他拉入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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