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總逼我入佛門 >第37章 是個富豪
    “嗷嗚~”小黑看到久違的宿業,興奮地跳到牀頭櫃,又蹦到牀上,小腦袋抵着對方的脖頸,示好地蹭來蹭去。

    宿業被擾醒,睡眼惺忪,看清楚眼前。一個毛茸茸、黑黢黢,愁眉苦臉的小東西。他驚喜地坐起身,兩手抱起來:“小黑!”對方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舔。

    等等?!你怎麼在這兒?我這是在哪兒?他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環境。

    一間寬敞明亮的臥室,格調典雅。繁雜的吊燈,一整面的落地窗,掛着泛白的遮陽窗簾。形制簡單的原木傢俱,各有細節特色。造型特殊的博古架,上面放不少稀奇玩意兒。

    而他,此刻正坐在一張偌大的雙人牀上,光着膀子,抱着小黑。努力思索了好半晌,只記得自己在夜總會遇到了一禮,賭氣喝了酒,然後……

    他一手撓撓頭,皺眉深思。然後,酒勁兒有點兒上頭,好像一時沒忍住,就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啊!”他哀嚎一聲,自言自語,“這該不會是夜總會的客房吧?”想了想,使勁兒搖搖頭,“不對,夜總會不提供過夜服務。”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短褲還在,放下心頭大石,“應該是做夢。”

    他對着小黑傻笑起來:“夢還挺不錯。”說着,抱緊小黑,蹭了蹭,提着它問,“所以,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禮諶推門進來,看到宿業已經坐在牀上擺弄小黑:“你醒了。”

    宿業差點兒失手扔了小黑,喫驚地望着眼前的禮諶。對方腰上裹着個浴巾,顯然是剛洗完澡,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但是,令他在意的是,對方身上留着些青紫紅腫,而且,明顯是新傷。

    “你身上的傷哪兒來的?”

    “你不記得了?”禮諶轉身走向側邊,拉開衣櫃。

    難道不是夢?真的做了?!他心中一凜,避開對方身後那雙慈憫衆生的目光,“你……還好吧?”

    “沒什麼事兒。”禮諶翻出一件短袖,一邊穿,一邊說,“就是有些痠痛。”

    “那什麼……對……對不起。我喝多了,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言行。”宿業無力地辯解着。

    禮諶狐疑看了他一眼:“我沒有怪你。”

    “可我心有愧疚。”宿業略微低着頭,一手不由自主地抓了小黑一下,“昨晚,你一定很疼吧?”他腦中開始閃過,似夢非夢的景象。

    “是有一點兒。畢竟你喝多了,下手沒分寸。”

    “你一個僧人,纔出寺沒多久。就被我破了……”宿業並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什麼,自顧自地說着,忽然一手抓着禮諶的胳膊,驚慌地問,“我那麼做,算邪淫僧寶嗎?”

    禮諶聽着,覺出有些不太對:“你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什麼嗎?”

    “說真的,我不記得。”宿業低了聲音,“但看到你身上這個樣子,我大概能猜到。”

    “你別猜了。”禮諶連忙打住對方,無奈地嘆氣,坐在牀邊,“我來告訴你。你昨晚喝醉了。我把你帶回來安頓。”他一手扶在額頭,“你非要耍醉拳,還硬要拉着我套招。”

    “就這樣?”宿業莫名有些失望,小聲嘀咕,“我竟然沒對你幹別的?!”他放下小黑,看了看牀上和地上,“我的衣服呢?”

    “洗了。”禮諶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夏裝,“我沒有穿過。咱倆身形差不多,給你穿。”

    宿業捕捉到一個重要信息:“原來,這是你家!”他再次掃視一圈兒臥室,語帶調侃,“我之前倒是低估了你的身價。”說着,接過禮諶的衣服,“我去洗澡。”然後,順着對方的指引,一頭扎進浴室。

    一手輕輕關上浴室的門,他狠狠把衣服扔在大理石臺面上,望着乾淨的鏡子,自嘲地笑了。沒想到,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跑到一禮家來了。難怪可以一直借錢給他,還筆筆那麼大額。住在一個臥室比沈澤家一室一廳的公寓都大的人,確實不需要催着他還錢。

    他緩緩擡起頭,透過鏡子,可以看到,對面靠牆的一個大浴缸,旁邊是一個壁掛洗烘一體機。鏡子下面是足有兩三米長的大理石臺面,中間部分,摳出一個洗手池。

    冷靜下來,聞到浴室裏有淡淡的檀香味,仔細尋找,浴缸角落放着一塊皁角。他走過去,拿起來看看。想到在白鹿寺浴室院,戒律師的諄諄教導。這塊檀香皂角,倒是讓這浴室有了些佛氣兒。

    浴室門被人輕叩幾聲,傳來禮諶的聲音:“浴巾,給你放在門口臺子上。”

    宿業立即打開門,一把奪過對方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浴巾:“謝謝。”轉身把門關上。他其實沒想明白,自己到底爲什麼事情鬱結。

    難道是因爲,發現一禮除了學僧身份之外,是個富豪?這富豪幫他還清了高利貸,有什麼不好嗎?可是,他纔多大啊,怎麼會有這麼殷實的家底兒?

    鬱結也好,生氣也罷。他沒有跟自己過不去,好好享受了一把,大浴缸裏,泡澡的感覺。不得不說,確實很舒服。等到他小睡一覺出來,臥室裏沒找到一禮的身影。

    遮陽簾已被拉開,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臥室。小黑趴在地上,懶洋洋地晾着肚皮,一身黑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宿業走過去,坐在小黑旁邊,摸着順滑地皮毛:“看來是他把你帶回來的,條件好了,你這一身皮毛看起來很值錢。”

    小黑正享受着按摩,彷彿聽懂了似的,“嗷嗚”一聲,離開魔爪,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出去。

    宿業起身去抓,迎面撞見禮諶,瞬間變了臉色:“你來的正好,感謝你借住一晚,我先走了。”

    禮諶閃身把人攔住,躊躇一瞬:“你不用再去夜總會工作了,也不需要擔心高利貸找上門。”

    宿業震驚望着對方:“你做了什麼?!”

    “我幫你把剩下的五萬還上了。”

    “你!”宿業一手抓着禮諶的衣領,“你把五萬給誰了?!”他記得很清楚,慕璟還在海上漂着,不可能收錢。

    “錢交給夜總會的經理了,他自然會轉交給他的老闆。”

    宿業鬆開手,偏頭斜視着禮諶:“這纔是你脫離學僧身份禁錮,真正的做事風格嗎?”他沉下一口氣,“你好有錢,好有本事啊。”一句話,聽不出是調侃還是讚歎。

    他從牀頭櫃找到自己的手機,卻死活點不亮屏幕,煩躁地揣進口袋:“謝謝你的慷慨解囊,我現在去另找一份工作,賺錢還你。”

    “你欠我十萬,不如直接爲我工作。”

    不敢相信這是從一禮口中說出來的話。宿業倒吸一口涼氣,衝着對方伸出大拇指:“好!”他兩手一攤,“請問富豪,想讓我做什麼?”

    “我暫時還沒有計劃。”

    “你想養着我?”

    禮諶正欲解釋,手機響鈴。他看一眼屏幕,對宿業說:“我出去一下,你先安心呆在這裏。”他接通電話,邊換衣服,邊說着,“我現在出發,大約一小時內趕到。”

    真打算養着我?!宿業有些哭笑不得,無力地倒回牀上,看着天花板出神。他抓着小黑,盯着那雙黑豆似地眼睛:“崽子,你說是他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嗷嗚~”小黑掙脫他的手,在偌大的臥室,跑來跑去,到處撒歡兒。

    “你看起很享受這裏的生活。”他嫌棄地冷哼一聲,“狗就是狗,連點兒自尊都沒有!”看了看自己點不亮的手機屏幕,無能狂怒,“你倒是借我個充電器再走啊!”

    他猛然意識到什麼,一個烏龍絞柱,衝向落地窗前,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別墅,身處二樓,一眼看到下面中式庭院,中央一個偌大的花壇。在花壇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兩米多高的漢白玉蓮花座,上面座着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太子像。蓮花座的四周,有清澈的水柱,不斷向斜前方噴灑,沐浴太子像,形成活水循環。

    此時,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出現,駛向大門口。厚重的大門,自動滑向兩邊,待車子開出去,又自動關上。

    宿業有一種直覺,一禮坐在車上。他目送着車子消失在視線裏,轉頭看着臥室,自言自語:“我找個充電器,不過分吧?”

    他首先拉開最近的牀頭櫃,裏面什麼都沒有。又繞到牀的對面,翻找另一個牀頭櫃,依然毫無所獲。末了,把目標放在博古架,正小心翼翼地翻找着,被一張照片吸引住目光。

    宿業繞過博古架,看清楚佔據大半牆面的照片。

    上面一共四個人,前排坐着一對穿着婚紗禮服的青年,估摸不到三十的年紀,臉上皆洋溢着歡喜。

    在他們之間,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女孩兒,看起來是個小學生,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嘴角掛着甜甜地笑容。

    在三人身後,站着一個半大小子,雙手分別搭在兩位中年人肩頭。一雙引人注意的丹鳳眼,臉上帶着些稚氣,不苟言笑,散發着少年人該有的自信。

    儘管有些區別,宿業還是能夠憑着那雙丹鳳眼認出,這全家福裏的少年,就是一禮。照片上看,每個人都透着幸福的氣息。他不禁想起,在白鹿寺那個晚上,發燒的一禮,夢中無助地哀求着。

    他哀求的「媽媽」,會是這照片上的女士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