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總逼我入佛門 >第60章 又是滑板
    勞碌了一天,回到家中。禮諶換下工作服,全身放鬆,躺在浴缸裏。

    自從在禮樂那兒得知,禮諶的滿背佛,大有來歷。宿業一整天都在暗戳戳的謀劃,怎麼能找個機會,仔細看看,紋身之下,到底藏着什麼?

    整個一二樓沒有看到禮諶的身影,他把目光落在關閉的浴室門。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悄無聲息地推開門。果然,人在裏面,且渾然未覺。

    他儘量放低身形,磨蹭過去。由於禮諶躺在浴缸裏,只能看到後肩上沒有被遮住的幾個煙疤。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撫摸着已經淡化許多的瘢痕。

    禮諶猛地驚醒:“宿業?你進來做什麼?”他左右看看,拿起浴巾,丟在水面,遮住腰身。

    “解謎。”宿業一本正經。蹲在浴缸旁邊,再次伸出手。對方皺着眉頭,側身躲開。卻不知,正中下懷。他趁機一手撫過對方的後背,心中驚疑。滿背佛下,有着不屬於紋身線條正常走勢的凹凸。

    “你?!”禮諶換了個角度,躲開他的手,“你做什麼?”

    他滿眼好奇:“諶少,你爲什麼紋滿背?”

    “我不想說。”

    “那你身後這幾處明顯的菸頭燙傷,是誰留下的?”

    禮諶眼神一暗:“我不想說。”

    “好!”宿業心道,“好一個不想說!”

    他露出個狡黠地笑,湊近禮諶。浴缸空間有限,喫準了對方不敢直接出來。他一手應付對方的躲閃,一手結結實實地把對方滿背摸了個遍,面色駭然。他不敢置信,着急着確認真相,“你別亂動!”

    禮諶不肯配合,一手抓住宿業的手腕兒,眼中透着不悅之色:“你別胡鬧,出去。”

    “我非要知道是什麼!”宿業不甘半途而廢,使出個小擒拿,反客爲主。

    兩人都是自小練武,你來我往的拆招。一通撲騰,浴缸裏的水,濺地滿地都是。原本漂在水面的浴巾,也因越來越大的動作,慢慢漂移,偏了發揮最大作用的位置。

    “諶少,你走光了。”宿業趁着對方驚駭低頭的時候,順便把對方一隻胳膊扭在身後,注意力亦全放在禮諶身後,想方設法地要把對方另一隻手製住。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好好確認,對方紋身之下,到底是什麼。

    不料,對方使勁兒一拽。他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浴缸,撲在禮諶身上。

    “嘭”地一聲響。浴缸突然容納下兩個人,擠出去多餘一個人容積的溫水。

    宿業瞬間全身溼透,衣服褲子都貼在身上。他趕緊擡起頭,胡亂抹一把臉上的水,跪坐着,看向禮諶。這才發現,對方一雙丹鳳眼,神色嚴厲。

    “你玩兒夠了嗎?”

    “我想知道,”宿業握緊雙拳,咬着嘴角,沉下一口氣,“是誰幹的?!”

    外面忽然傳來刺耳地警鳴,他嗖地站起身:“有賊光顧?!”

    大門外停着一輛不錯的跑車。蔣帥人都嚇傻了,面色煞白,提高聲音問道:“大小姐,爲什麼你家大門會觸發警鳴?!”

    禮樂捂着耳朵:“我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宿業第一個衝出來,直奔大門。

    隨後出來的禮諶,安撫叔叔阿姨:“我去看看,你們回屋吧。”

    蔣帥驚愕地看着大門內的兩人,努力深呼吸,放下車窗,探頭出來,面帶討好的笑容:“他哥,我是禮樂的同學,送她回來。”

    禮樂也伸出腦袋:“哥,能先關了嗎?吵死了!”

    宿業一個箭步躥到門柱上,摘下燈罩,關掉警鳴,打開大門。然後,翻身跳下來,穩穩落在蔣帥的車前。

    禮諶走上前,客氣地表達感謝,偏頭看着依舊賴在車裏的禮樂:“小妹,到家門口兒了,你還不下車?”

    “呃……”蔣帥後腰喫痛,笑着對禮諶說,“他哥,請允許我做一次紳士,將我的公主,送進去。”他等着外面兩人各自讓開,緩緩把車開進別墅,低聲說,“大小姐,你想害死我啊。”

    “我的腳傷,不能被我哥知道!”禮樂擔心地看了看依舊在大門口的兩人,對蔣帥說,“往你的右手邊拐。”

    禮諶一臉擔憂,目光始終注意着車子。待到車停在禮樂的樓下,人卻遲遲沒有下來。

    蔣帥從主駕駛下來,打開後座的車門,紳士的伸出一隻手。

    宿業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禮樂分明不是這麼擺譜兒的女生,怎麼現在言行舉止,一反常態?

    “啊!”禮樂受傷的腳,剛剛接觸地面,霎時傳來鑽心地疼。

    禮諶毫不猶豫地飛奔過去,一手抓住禮樂的胳膊,把人扶穩,關切詢問:“小妹,你腳怎麼了?”

    “沒……沒什麼,練舞太累了。”禮樂支支吾吾地找理由。

    禮諶銳利地眼光,掃視兩人。在禮樂面前半蹲:“上來,我揹你回房。”

    蔣帥暗自鬆了一口氣,客氣地告別,躲回車裏。下一瞬,一隻手先他一步,拔走車鑰匙。他一臉苦笑地看着對方:“那個……哥……我趕時間回家。不然,我爸媽該着急了。”

    “禮樂的腳,到底什麼情況?”宿業一邊問着,一邊故意把手裏的車鑰匙,在蔣帥面前拋起來,又總是能在對方伸手之前,抓在手裏。

    蔣帥顧不上禮樂對他的威逼利誘,乖乖交代事情經過:“在學校,被同學的滑板撞到腳踝。”

    “哪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啊?”蔣帥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學府那麼大,我認識的同學有限。”

    宿業端量着蔣帥,把鑰匙插回去,“天黑了,山路急彎兒多,下山時候,慢點兒開。”

    蔣帥面上笑呵呵地答應,慢慢把車開出大門口。待到從後視鏡裏看不到別墅,他頻繁加檔,壓着生死時速下山,一手抹了把頭上的虛汗,開足冷風。

    “醫生怎麼說?”禮諶把禮樂安頓在臥室的大牀上。

    禮樂驚疑,臉紅地低下頭:“你怎麼知道……”

    “藥味很重。”禮諶坐在牀邊,仔細查看禮樂腳踝的傷勢,“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問了。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在消腫之前,不許下地亂跑。想做什麼,我幫你做。”

    “哥?你要一直呆在這裏?”

    “嗯。我睡你旁邊的客臥。”禮諶把一杯溫水放在牀頭櫃,“等天亮了,我會囑咐阿姨過來照顧你。我們倆輪換,直到你完全康復。”

    “哥,你最好了。”禮樂眉開眼笑,給禮諶一個大擁抱,乖乖躺在被窩裏,“咱家大門爲什麼多了報警器?”

    “之前壞過。宿業把它改良了。”

    “哇嚯!”禮樂眼中閃着光采,“業哥好厲害啊!”

    “嗯。你快睡覺。”

    禮諶一直等到禮樂睡着,才悄悄退出臥室。客臥很久沒人住。他稍微收拾一下,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拉過窗簾。赫然發現,樓下站着一個人,正在踱步。他不假思索地跑下樓:“你怎麼還在這兒站着?”

    “我幫你問了。樂樂是被同學的滑板撞到腳踝。不過,”宿業忍不住打個噴嚏,“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你等我下次去學府的時候,打聽打聽,把人揪出……”

    “我相信,那位同學也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就別再去追究了。”禮諶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宿業身上,“我要在這邊照顧小妹,你回去睡覺吧。”頓了頓,囑咐道,“你衣服溼着,吹了半天夜風,回去洗個熱水澡。”

    宿業重新走進一地狼藉的浴室,給浴缸換了水,躺進去,雙手抱着後腦勺,望着天花板出神。他擎起一隻胳膊,一邊回憶禮諶身後凹凸的紋路,一邊伸出食指,在半空划動。雖說,他堅持不懈的反覆確認,篤定紋身之下是字,但具體是什麼字,則毫無頭緒。

    到底,是誰?能在太子爺的身上刻字?這種如同虐待的做法,他的父母知道嗎?他忽地想起來,禮樂所說的刀疤,應該就是刻字留下的。按照時間推斷,禮諶被刻字,是在十歲之前,誰會如此狠心的對待一個孩子?

    他又一次想起,禮諶夢裏無意識的哀求。把懷疑目標,大膽放在全家福那位女士身上。細細想來,在此許久,不但沒見過董事長,也沒有見過董事長夫人。

    夜晚的道路,車輛不多,但一個個車速很快,歸心似箭。蔣帥亦是其中之一。他壓着最高限速,一路飛馳。熟料,車輪壓上什麼,發出一聲悶響的同時,方向不受控制。他迅速反應,點下剎車,一個神龍擺尾,車尾燈撞上路肩的垃圾桶。

    引得不少路人,停下看熱鬧,相互議論。

    他拉起手剎,下車查看。一邊心疼自己的車,一邊尋找着罪魁禍首。很快發現,一截斷裂的滑板殘骸,滑輪早已被壓扁,只剩下軸承。既然是滑板,那就表示,這是人爲!他站直身形,東張西望,繞着車子附近四下尋找。

    “這是誰的滑板?!”他衝着看熱鬧的人們高聲質問。

    人們擺手搖頭,無人出來認領。

    他直覺對方一定在人羣裏,而且應該是年輕人,怕事不敢出來承認。可是這裏的人實在不少,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追究。看着被自己撞歪的垃圾桶,他打電話給城建。把半截滑板放回原位,坐在車裏,等着城建過來處理。

    看熱鬧的人慢慢散去。

    其中一個少年,一手拉低黑色棒球帽,遮住大半張臉,嘴角露出笑容。他拿出手機對着事故現場,拍下幾張照片,發送給備註“僱主”的人,附送一行文字:“開胃小菜,圖個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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