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九十二章成爲李月圓後,我和李白雙雙頂流了(四十六)
    (四十六)

    蓀歌看着趁着酒意,在梁園牆上揮墨作詩的李太白,無奈地勾了勾嘴角。

    看來,此次得她千金買壁,將這面牆保存下來了。

    說實話,有李太白這樣一個兄長,着實費錢。

    可若是等着劇情中的宗氏女前來買壁,宗氏女驚豔於李白的才情,心生綺念,與李白短暫情願心灰意冷成爲女道士怎麼辦?

    世家貴女的一生,不應折於此。

    作別了高適,杜甫,李白心血來潮前往了齊州,尋找高天師想要進行道教的授籙儀式,想要成爲真正的官方道士。

    蓀歌一如既往的縱着李太白,知天命之年的李太白還是少年心性。

    她伴在李太白身邊逾四十年,已經比她想象中長太多了。

    見證,親歷了,李太白的一生。

    在蓀歌的身體漸漸出現問題後,李太白結束了漂泊遊歷的生活,長居金陵揚州一帶。

    於他們而言,金陵揚州,更令人懷念。

    蓀歌也不知她懷念的是當年創立酒肆妝造香料,還是懷念那首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亦或者是那句,揚州月色正好,阿月可緩緩來矣。

    數十年的光陰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記不清。

    長留揚州,蓀歌和李白正式開始了老人家的養生生活。

    謫仙李太白不僅僅洗手作羹湯,且跟着杏林高手學了基本藥理常識,爲蓀歌做藥膳。

    無人知曉李白心中的惶恐。

    在他心中,猶如仙人般的阿月向來都是無所不能,強大自信。

    若不是此次因着風寒突然垮下的身體,李白真真就要忘記他的阿月,這位明月公子其實是個女孩子。

    阿月是他在這世間最深的牽絆,若無阿月,那他又是誰呢?

    這一刻,謫仙人如同一位最尋常不過的老人。

    有喜怒哀樂,擔心生老病死,恐懼別離。

    明明是一場小小的風寒,可卻漸漸藥石無醫,名醫們束手無策。

    “阿兄,我想回青蓮。”

    斜靠在軟塌上的蓀歌,病怏怏的說着。

    她身爲李明月,此生註定能護住的只有李太白,還有李太白身側的人。

    大唐的國運,她無力改變。

    “阿兄,我想回青蓮,想去看看戴天山,也想去看看大明寺。”

    蜀道乃天險,無論外界如何風雲突變,巴蜀之地依舊能保住基本的寧靜。

    李白忍下心中難以言說的澀意,微微勾脣,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好,阿月想回去,那我們便回去。”

    離開前,李白遇到了一路追尋三千里的魏萬,將自己的詩稿全部交給了對方,讓其整理成冊。

    他心知,他的阿月始終都希望他的詩仙之名光耀整個大唐,乃至流傳千古。

    如今,他即將攜阿月一起歸蜀,也許此生再也不會出來。

    面前的年輕人訪他三千里只爲見他一面,足以說明可信可用。

    “必不會辜負前輩所託付。”魏萬鄭重其事道。

    李白微微點頭“爾後必著大名於天下,”

    他的這句盛讚,足以讓魏萬文壇留名。

    ……

    蓀歌當年置辦的大遊船已荒廢破敗,不復之前的華麗奢美。

    一樁樁一件件,都好似在提醒着李太白,韶華易逝,往事難追。

    李白重新買了舟船,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精緻小巧。

    回蜀的路上,李白化身絮絮叨叨的老人,似是要將這些年的過往再次講給蓀歌,彷彿只要這樣,就能讓時間留住。就能將他的阿月留下。

    欲上青天攬明月,這是李太白此刻唯一的念想。

    “阿兄,告訴你的祕密。”

    蓀歌着實不願見素來放浪形骸瀟灑飄逸的李太白露出這樣的神情。

    除卻不忍,還有不捨。

    “阿兄,我其實是仙女。”

    “仙女下凡,所以這一世我諸事順利,萬事勝意。”

    “所以,阿兄,我的離去從不是離去。”

    她是不死的。

    李太白定定地望着蓀歌,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他心中,阿月一直都是神,是他唯一信奉的神。

    這幾十年來,阿月一直在助他成就謫仙人的美名,殊不知,這世間早已有神明。

    李白歪過頭去,眼淚自眼角滑落,一滴一滴。

    離別,果然是一件傷感的事情。

    可不辭而別,對活着的那個人來說更加殘忍。

    小舟依舊在江上飄蕩着,再一次看到了峨眉山月,只可惜身旁之人早已沒有了生息。

    這世間,他成了真正的孑然一身。

    李白將他的阿月葬在了戴天山,而他自己則斂起一身風華與倨傲,似尋常教書先生留在了大明寺。

    一時間,大唐再無謫仙人的蹤跡。

    戰亂起,李白方知他的阿月爲何臨終前執意返回蜀地。

    天險,在這種時候成了天然的屏障。

    他的阿月,是真的用一生在成全保護他。

    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不曾飲酒了,沒有阿月親釀,好像所有的酒都索然無味。

    他甚至在垂暮之年親自動手學習釀酒,想在阿月的忌日給阿月一個驚喜。

    只可惜,嚐遍天下美酒,但願長醉不願醒的他竟釀不成半分阿月的神韻。

    公元762年,阿月離世的第十年。

    他從沒有想過,他竟真能在這世間獨行十年。

    戰亂平息了,聽說當年那個叫魏萬的年輕人改名叫魏灝高中進士,親自編纂整理了《李翰林集》。

    詩本一出,他謫仙人的名頭真正的鐫刻在了歷史的豐碑上。

    那他的阿月呢?

    爲何這世間竟鮮少有人記得他的阿月了。

    明明他的阿月纔是這世間最驚才絕豔,就連他都望塵莫及的人啊。

    世人都說,李太白從盛唐走來,舉杯提劍,吟唱氣象萬千,無論是身處朝堂還是江湖,都是最閃亮的明珠。

    但他知,阿月纔是。

    若無阿月,他一生多坎坷。

    小舟之上,垂暮之年,頭髮花白的李白,手中拎着釀製的最有韻味的酒,未沾一滴,渾濁的眼睛中卻佈滿了熱淚。

    仰頭,望月,隨即用看向一旁的孤墳竹樓。

    沒有神明的世間,如身處沼澤毒霧。

    謫仙人溺水而亡,文人揣測,仙人醉酒獨愛月,攬不得青天明月,便水中撈月。

    唯有岑勳知,謫仙人想尋的是他心中的神明。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

    ------題外話------

    寫千古一帝始皇帝時,我更想體現的是一種歷史的厚重感和始皇帝的雄才偉略。

    寫李白,我變換了下寫法和風格,總想着讓大家參與進謫仙人的一生。

    不止蓀歌是見證者,大家也是見證者。

    說實話,李白這個故事我寫的並不順,想展現李白的一生,卻很容易就變得敘事無味。

    很多時候,寫出來又刪了。

    故事最初是想將李白的那些困頓悽苦一一寫出,可越往後我越不忍心。

    我始終都覺得生性灑脫不羈之人,心中也必然有一處柔軟。

    阿月,便藏在李白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我也不知,我筆下的李白是否寫出了大家想要的模樣,但我盡力了了。

    筆記密密麻麻做了七八頁,若不夠精彩那就是我筆力還不夠。

    至於李白撈月而死的結局,我覺得這纔是謫仙人最浪漫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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