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一百零三章成爲高緯後,堂兄長恭殺瘋了(十)
    (十一)

    這簡直就是北周戰爭史中的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恥辱。

    若非親眼所見,無人會相信此刻丟盔棄甲倉皇逃竄的是北周和突厥的上萬聯軍。

    氣勢上,北周已經輸了。

    《左傳》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聯軍數日久攻金墉城不下,本就銳氣大減,如今對方援兵已至,北周將士鬥志已失。

    此一戰,莫名其妙卻又好似理所應當。

    城牆上本以做好以死殉城的金墉城將士,目光灼熱滾燙的望着城外廝殺的援軍,心中溫熱。

    將士從不畏懼犧牲,保家衛國是天職。

    他們恐慌地是被誓死守護的家國拋棄。

    幸好,北周王旗迎風招展屹立不倒,似是一盞明燈明晃晃的照亮了倖存者的內心。

    這一縷光明,看似微不足道,實則確實將士百姓對北齊強大的歸屬感。

    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是人命,但最值錢的也是人命。

    有人,纔有家,纔有國。

    金墉城外形勢大好,北周將士四散奔逃,高頭大馬上白衣銀甲的蘭陵王終於看清了人堆裏的人影。

    “太子殿下?”

    面具下的俊臉,難掩震驚,忍不住失聲道。

    遠在鄴城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何時悄無聲息的到了洛陽,且還毫不畏懼當機立斷投身戰場解金墉之危。

    八歲……

    太子殿下僅僅只有八歲啊。

    可揮向敵人的長劍卻一點兒也不含糊,手起劍落,敵人身上便會多一個血窟窿。

    旁邊那位?

    陸郡君?

    高長恭:……

    (?o?;;

    總覺得這一幕,好似天方夜譚。

    宮牆內說話輕聲細語,溫和敦厚,以體貼周到著稱的陸郡君竟也拿起了長刀,死死護在太子殿下身側。

    任何妄想偷襲太子殿下的敵軍都被她如秋風掃落葉般快刀斬亂麻。

    今日所見之事,一件比一件荒誕。

    這鄴城宮牆內的風水竟能滋養出這般彪悍的太子殿下和陸郡君。

    不得不承認,實在是強的很!

    高長恭手中長戟不斷揮舞,朝着蓀歌身側靠去。

    太子殿下親至金墉,那他便有義務保太子殿下週全,這是爲臣爲將的本分。

    “堂兄!”

    清泠泠脆生生的聲音如同夏日冰碗中的梅子酒,亦似這寒冬臘月傲然盛開的梅花。

    短短的兩個字,一聲算不得洪亮的叫聲,彷彿真的有片刻驅散了戰場的血腥和殺戮。

    高長恭心神大震,坐於馬上的身軀微微踉蹌,手中長戟差點兒脫手而出。

    堂兄?

    堂兄?

    面具之下,高長恭那張俊美到傾城的面頰涌現出複雜之色。

    今日之事,好似一件比一件離奇。

    年僅八歲的太子殿下身着不太合身略顯笨重的盔甲,手中的長劍還淌着鮮血,嘴巴咧的大大的,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臉上洋溢着明媚乾淨的笑容,那雙盛着驚喜的眸子燦若星辰。

    他的到來,對太子殿下來說是驚喜嗎?

    高長恭的心中似是有無數的疑問。

    陸令萱餘光一瞥,心中瞭然,這便是殿下等的天降神兵。

    蘭陵王,高長恭。

    原來,殿下能掐會算事真的。

    “郡君莫要分神,戰場上分神是要喪命的。”

    高長恭的長戟刺中陸令萱身後的北周士兵,冷聲提醒道。

    頓時,陸令萱正色。

    方纔若不是高長恭,她可能也是一具死屍,任由戰馬踐踏。

    有了高長恭的神兵,金墉之圍解,獠牙面具蘭陵王五百騎,名震天下。

    同時,北齊年僅八歲的太子殿下也首次進入了諸國的視線。

    英雄出少年,可遇不可求。

    也許,北齊將興。

    也許,高家自高緯起將會改頭換面。

    邙山大捷,洛陽之役大勝的消息傳入鄴城,太武殿中尋歡作樂的高湛在聽聞戰報後,失手打碎了杯盞,清冽的美酒沾溼了衣衫。

    比之邙山大捷,更令他驚訝的是他的兒子。

    非但沒有死在險象環生的戰場,還立下了赫赫戰功,與高長恭一起名揚天下。

    還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有子如此,他可以高枕無憂,心無旁騖的一心享樂了。

    看來得將禪位一事提上日程了。

    俗話說得好,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他的太子既然有此才能,那就早日在皇位上發光發熱吧。

    若高緯能讓北齊長治久安,那他作爲太上皇夜夜笙歌的享樂也能無窮盡。

    高湛心中漸漸有了思量,絲毫沒在意被酒水打溼的衣衫,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大喜!

    值得普天同慶!

    一爲邙山大捷,二爲北齊將安。

    安不安不重要,最起碼這個爛攤子能明目張膽地尋找時機扔給高緯了。

    難不成高緯登基,還能限制他這個做父皇的享受奢靡?

    “將戰報送至昭陽宮。”

    “順便告知皇后,寡人明日將離京前往洛陽犒賞三軍,召開慶功宴,迎太子歸京。”

    “打開寡人的私庫,大賞皇后。”

    高湛大手一揮,興致勃勃地吩咐着身邊的內侍。

    誰說他昏庸無能殘暴變態的,這分明是慧眼識珠知人善用。

    能帶着清名禪位成爲太上皇,是人生大幸。

    不僅皇后和太子,還有克敵制勝的高長恭,運籌帷幄的段韶,斛律光,都應大賞。

    昭陽宮的胡氏在看到戰報的那一剎那,麻木冷漠的眼睛中似是注入了一汪活水。

    胡氏喜不自勝反覆的看着戰報,逐字逐句。

    至於封賞,沒看一眼。

    照進深淵的每一束光,都彌足珍貴。

    如汪洋中的浮木,沙漠中的綠洲。

    在鄴城引起的震動,蓀歌並不在意,此刻她仰頭正目光灼灼的望着高長恭。

    青面獠牙的面具下,究竟是怎樣的絕美容顏。

    在蓀歌的注視下,高長恭取下了面具。

    姿容清絕,白皙如玉,眉眼精緻,處處皆是一種陰柔之美,風華絕代,宛如女子。

    不,比女子更動人。

    銀色盔甲散發着泠泠光澤,真真應了那句北齊最後一抹光。

    竟是這樣絕色的男子在戰場上無人能擋,從無敗績。

    蓀歌很是懷疑,上天究竟爲高長恭關上了那扇門?

    高長恭微微有些不自然,這樣直白不加掩飾的目光,自面具遮面,他已多年未見了。

    ------題外話------

    我又愚蠢的把標題序號標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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