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一百一十二章成爲高緯後,堂兄長恭殺瘋了(十九)
    (十九)

    高湛聲音裏的不爽和憋悶,在場之人一覽無餘。

    蓀歌摸了摸鼻尖,略帶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回到了馬車上。

    哼,高湛賊心不死,依舊見不得她與高長恭之間相親相愛一家人。

    說起來,臭名昭著劣跡斑斑的高湛也並非一無是處。

    史書之上,永遠都無法真正客觀全面的書寫出波瀾壯闊的一生。

    是任何人,無一例外。

    人性的瑕疵亦或是閃光點,總會盪漾在細枝末節,讓史官忽略之處。

    只可惜,寥寥數筆,便是蓋棺定論。

    馬車依舊在官道上不疾不徐的行進着,高長恭似最忠誠的侍衛,身披銀色盔甲騎着戰馬接我在一旁。

    鄴城,近在眼前。

    “姊姊,做好準備了嗎?”

    “一切唯殿下之命是從。”

    自從陸令萱知曉陛下即將禪位於太子殿下,心中就不曾平靜過。

    她曾經渴望的一步登天的機遇近在咫尺,卻發現憂慮遠遠大於狂喜。

    這次日子以來,按耐下以前的勃勃野心,站在殿下的立場上,越發覺得北齊是個爛攤子。

    表面光鮮亮麗,實則底子自一開始便爛透了。

    地基腐爛,轟然倒塌只是時間問題。

    而她一手養大的殿下,還是個少年郎,便要將這滿目瘡痍風雨飄搖的江山扛在肩上。

    累,且絕望。

    想要強敵環伺的局面中改變爛透了的北齊,真的是太難了。

    “殿下,臣願護您。”

    隔着厚厚的帷幔,高長恭清越乾淨的聲音透過縫隙傳來。

    蓀歌抿脣,她總覺得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高長恭對她的避之唯恐不及猶在腦海,所有的改變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堂兄,爲何?”

    憋在心中從不是蓀歌的風格。

    加之高長恭爲人坦蕩,她若問,高長恭必然會知無不言,絕不會刻意隱瞞。

    高長恭狹長的眉毛微微上挑,坦誠道“那日,陛下的大帳之中,不只有殿下,還有臣。”

    “多謝殿下選擇了臣。”

    “殿下許之以信任,臣報之以忠誠。”

    “只要殿下願意,臣這一聲誓死戍守北齊疆土,殿下心之所向,便是臣長戟所指。”

    “生死不懼。”

    擲地有聲,一往無前。

    這份銳氣,使得他一向陰柔精緻的面容多了幾分深邃硬朗,無人會言女氣。

    蓀歌眼神複雜,要論會玩,還得看高湛那個瘋批美人兒。

    就連她,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如果當日在高湛的大帳之中,她選擇了逢場作戲虛與委蛇,那她和高長恭之間便再無君臣相攜共度時艱的可能。

    最可怕的是,以高湛的隨心所欲,高長恭這顆還未完全綻放光芒的星辰就此隕落也並非不可能。

    真瘋!

    這是蓀歌唯一的想法。

    “堂兄之才,理應光耀千古。”

    “必不負堂兄追隨。”

    也許,她這隻小蝴蝶能夠改變高長恭意難平的一生。

    踏入鄴城,一片繁華。

    張燈結綵,百姓夾道歡迎。

    就連枯死的老樹枝頭都繫上了鮮豔的絹花,一派祥和熱烈。

    可在這熙熙攘攘熱鬧之下,百姓的眼神確實麻木冷漠,佝僂地身軀,蠟黃的面龐,硬生生堆砌出了虛假的富庶。

    哪怕是天子腳下的鄴城,也依舊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在堆金積玉掩蓋的背後仍是十室九空,家破人亡。

    這是時代給予民生的悲哀。

    高湛於車攆上,將一切盡收眼底,眼神依舊清明冷漠。

    枝頭繫上的絹花,在這種時候更似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但,高湛那顆心並無一絲動容。

    他救不了世,他甚至救不了他自己。

    他唯有同這亂世共沉淪,直至腐朽。

    湛,清澈之意。

    只可惜,他無法像當年的屈原一般舉世皆濁他獨清,衆人皆醉他獨醒。

    他不願醒,這是他的選擇。

    他無悔,也不懼千百年後的罵名。

    這渾濁的高家,這喫人的亂世,單看他那位天真赤誠的太子還有如玉清冷的高長恭能不能撕開一條裂縫,讓光照射進來。

    高湛的姿態依舊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心安理得的接受百姓山呼海嘯的跪拜。

    蓀歌和高長恭對視一眼,沒有言語。

    管中窺豹,這北齊,從未得過民心。

    鄴城尚且如此,更遑論那些天子注意不到的角落呢。

    難怪,當年春秋戰國的亂世,屈原會發出長嘆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的嘆息。

    亂世止,百姓才能活。

    這是唯一的,沒有任何捷徑的方式。

    這一刻,無論是蓀歌,高長恭,亦或者是陸令萱,都深深知曉這一點。

    始於東漢末年,歷經魏晉幾百年的動亂割據,豈是那般輕而易舉能夠結束的。

    當年始皇帝一統天下都離不開奮六世之餘烈。

    如今的北齊,有何顏面與當時的關中大秦相提並論。

    宮城內,在皇后胡氏的操持下,宮宴有條不紊,極盡奢靡。

    這是胡氏和高湛最契合的地方。

    能在享樂的時候,絕不委屈自己絲毫。

    昭陽宮內,胡氏仔仔細細打量着蓀歌,眼角有一抹不顯眼的紅。

    她以爲她可以爲了權勢地位拋卻一切,但那些被深深剋制壓抑的感情並非不存在,只是悄無聲息在角落不斷髮酵。

    “母后,我沒事的。”

    “金墉城外,陸郡君與堂兄把我保護的很好。”

    “母后,您也莫要怪罪陸郡君,她不曾挑唆兒臣。”

    “是兒臣瞞着她,一意孤行。”

    蓀歌看向跪在殿外凍的瑟瑟發抖依舊不敢開口多言的陸令萱,求情道。

    好歹,陸令萱都是她拉攏的第一人。

    胡皇后微微一頓,冷聲道“既太子爲你求情,本宮便饒過你這一次。”

    “下不爲例,盡心伺候殿下。”

    面對陸令萱,胡皇后心境有些許複雜。

    她不知是該怨恨,還是該感謝。

    “多謝娘娘開恩。”

    陸令萱起身,身形踉蹌,在宮女的攙扶下才勉強站好。

    胡皇后收回視線“緯兒口中的堂兄?”

    “蘭陵王高長恭?”

    胡皇后不確定的問道。

    洛陽之戰,高長恭一戰成名,在軍方勢頭直逼段韶,是北齊當下炙手可熱之人。

    姓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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