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一百七十四章成爲王氏後,繼女清照上天了(二十八)
    (二十八)闌</span>

    太學學正,也算是緣分。

    元祐四年,在京謀職第李格非也曾官學正。

    但,秦家大郎在爲官一途上,遠比大多數人走的更遠。

    ……

    秦家安,蓀歌便啓程離開了江寧。

    “河北西路,相州,可有消息傳來?”

    她本打算親自前往相州湯陰縣走一遭,但奈何照姐兒來信京中出現變故,政壇動盪,蔡京倒臺,趙明誠有機會重返仕途。闌</span>

    於是,夫妻商議之下,李清照決定尊重趙明誠的決定,任其爲仕途奔波。

    求仕未果前,李清照獨留青州。

    這封信打亂了蓀歌的計劃,便免了相州之行,着人前去打聽。

    “算時間,應該快了。”

    “等我們回到青州,回信前後腳便到。”

    在蓀歌的鍛鍊下,寧姨娘早已能獨當一面。

    “夫人,少操些心吧。”闌</span>

    寧姨娘一邊關窗戶,一邊嘮叨着,

    會之剛入仕,性情尚可,本以爲夫人會安心返回祖籍養老。

    可沒想到,江寧心事了,夫人的心神又被相州湯陰縣引了去。

    蓀歌眼眸含笑,許是年歲漸長到了知天命之年,看起來隱約有了幾分慈悲相。

    “寧曦,你我二人到底誰的年紀大?”

    “這般囉嗦,倒是適合去做個老夫人,可惜本夫人無用,不能入仕爲你求個誥命。”

    就連她自己的三等淑人,都是用銀子砸下來的。闌</span>

    “夫人又在打趣妾了。”

    “您給妾的已經足夠多了。”

    寧姨娘坐在蓀歌身側,回憶着過往。

    年輕時,夫人出手闊綽,寬容灑脫,讓她活成了汴梁城中最恣意最豪氣的姨娘。

    旁人有的她都有,旁人沒有的她也有。

    後來,府中變故,夫人如定海神針,未讓她受半分委屈。

    老爺過世,夫人憐她見識淺,又帶着她遊歷山川。闌</span>

    她戴過最精緻的珠釵,穿過最華美的衣裳,見過最壯觀的山川。

    哪裏是夫人無用呢,分明是夫人帶她見了一個新的世界。

    自老爺過世後,夫人就鮮少喚她姨娘了。

    私下二人獨處,喚她寧曦。

    外人面前,喚她寧娘子。

    夫人眼中,她非老爺的附屬。

    “許是年紀大了,總想起十幾二十年前初見夫人的場景。”闌</span>

    “不瞞夫人,那個時候妾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只要不被髮賣轉送,妾就在偏院中立個小佛堂,青燈古佛,閉門不出。”

    寧姨娘的聲音不疾不徐,溫溫柔柔,淺淺訴說着當年的心路。

    卻不曾想,她的夫人非常人,將她當作女兒寵了這麼多年,手把手教會她女子立於世的能力。

    蓀歌挑眉“二十出頭花一樣的年紀青燈古佛?”

    初見寧曦,她便覺得是個可心人。

    近二十年,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沒有錯。闌</span>

    寧曦點點頭,溫婉一笑“夫人有所不知,汴梁城中,絕大多數的妾室都是沒有權利做選擇的。”

    “若主子喜,便得些賞賜,絞盡腦汁靠寵愛度日。”

    “若主子厭,要麼送往莊子,要麼被轉送他人。”

    “文人墨客,官員武將之間互送妾室算不得大事。”

    “能遇到夫人,是寧曦一生之幸。”

    寧曦又絮絮叨叨說了許久,聲音一點點放低,直至聽到身側響起的均勻呼吸聲。

    能伴夫人真的十餘年,真真是她修來的福氣。闌</span>

    待蓀歌和寧姨娘到達青州,又是一月以後的事情了。

    十年,太多變化了。

    在見到蓀歌的一霎那,李清照的眼睛沁着水。

    她的阿孃,鬢角斑白,生了華髮,面龐額頭爬上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眉。

    明明那個額頭撞碎一堵牆的阿孃,還在記憶中鮮活明亮啊。

    “阿孃。”

    像過去那般,李清照將頭枕在蓀歌的肩膀上。闌</span>

    只是,物是人非不可避免。

    蓀歌的身形日漸消瘦,照姐兒也非當年。

    “多大了,還哭。”

    “羞不羞。”

    感受到肩膀傳來的溼意,蓀歌聲音柔和的打趣着。

    她只是大限不遠了,又不是馬上就死了。

    揉了揉李清照的腦袋,蓀歌接着道“阿孃還以爲你會陪着明誠一起到萊州。”闌</span>

    “他徵求過女兒的意見,可是我拒絕了。”

    “一來,歸來堂內金石收藏暫時尋不到合適的人幫忙照看。”

    “二來,我想陪陪阿孃,迒哥兒也來信,說他不日便可歸家。”

    雖說趙家當年顯赫一時,但畢竟人走茶涼。

    萊州一行,必不會太順利。

    若她前往,非但無法助力,反成拖累。

    加之,她有太久沒有在阿孃膝下盡孝了。闌</span>

    “自你與明誠成婚,便沒有分開過。”

    “如今分隔兩地,心中可有惶恐?”蓀歌想到了劇情中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眉頭緊皺。

    世上最大的不變,就是人心易變。

    李清照先是一愣,而後搖了搖頭“這與女兒是否信他無關。”

    “女兒這一生的喜怒哀樂從不是寄託於明誠之身,女兒有他,但也有詩詞,有金石,有遊記。”

    “生命裏有太多太多絢爛的東西值得爲之展顏了。”

    “相伴多年,是我們二人共同的決定和選擇。”闌</span>

    “如果,他想做旁的選擇,女兒也不會自怨自艾,怨懟憤恨。”

    蓀歌斂眉,點了點頭。

    與其擔憂遠在萊州的趙明誠是否會背棄曾經之言,倒不如認真努力的過好自己的生活。

    男子的生命中有官位,有仕途,有理想,女子也當有充盈的生活,而非溺於情愛糾葛,彷彿少了一點愛就活不下去。

    蓀歌控制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好吧,她又睏倦了。

    說好的,人老覺少。

    可爲何她現在動不動就犯困。闌</span>

    好煩,還沒好好看看青州,沒好好聊聊照姐兒青州十年光陰。

    睏意上頭,蓀歌又睡了過去。

    李清照目露擔憂“姨娘,阿孃的身子可有請大夫看過?”

    “在江寧,我曾請當地有名的醫者爲夫人診脈,醫者言夫人身體一切康健。”寧姨娘老老實實的答道。

    說實話,她也一度懷疑,那個大夫徒有虛名。

    可夫人除了貪睡,一切皆如以往。

    也許,真的只是老了吧。闌</span>

    老……

    想到這個詞,寧姨娘心中就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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