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二百八十三章成爲伍封后,回望吳鉤越劍(五)
    (五)

    因爲,一般都憋不出什麼好屁,要是好屁,早就廣而告之了。

    這話,他乍聽之下,深覺粗俗。

    但,細細一想,就覺話糙理不糙。

    “要不,那就先別講了?”夫差眼神誠摯,聲音懇切。

    若是面對伍子胥,他絕不敢這樣應付。

    但,伯嚭不同。

    雖說伯嚭也是先王的託孤大臣,但伯嚭爲人圓滑世故,深知尊卑,絕不會讓他難堪下不來臺。

    伯嚭:!?(_;?

    王上是瘋了?

    還是說,在悄無聲息間,他已經不得王上之心了。

    “王上,老臣不吐不快啊。”

    “就算王上要治老臣的罪,老臣也絕不能眼睜睜看着陛下被矇蔽,讓吳國的霸業毀於一旦。”

    伯嚭咬咬牙,一臉拒絕痛心。

    夫差詫異,今日伯嚭說話的方式,頗有伍子胥之風。

    同樣的,也就讓他不喜。

    “你吐了是不是寡人就不快了?”

    夫差凝眸望着伯嚭,似笑非笑。

    在伍封口中,他是英豪雄主。

    在伯嚭口中,他就變成了容易被蠱惑的蠢貨?

    “伯嚭,這話寡人不愛聽,下次別說了。”

    伯嚭瞪大了眼睛,他還什麼都沒說。

    在這樣下去,王上身邊還有他的立足之地嗎?

    伯嚭撲通一聲,也不管是否符合禮儀,直接跪在地上“王上,伍子胥之心細思極恐啊。”

    “他在朝堂爲相,盤根錯節,根深蒂固,吳國子民皆念他壯吳伐楚之功,如今,又將其子送入宮廷做侍衛。”

    “侍衛雖卑,但卻離王上甚近。”

    “伍子胥一旦起了歹心,裏應外合,王上該如何招架。”

    “老臣知曉此話有危言聳聽的意味,甚至會被有心人認爲是在排除異己,罵名和猜疑於老臣而言,都不如王上的安危來的重要。”

    “老臣懇求王上能夠明眼靜心,莫要被虛假的表象蠱惑。”

    “王上,寧可信其有啊!”

    說話間,伯嚭還擠出了幾滴渾濁的淚水,硬生生營造出了聲聲泣血字字誅心的悲壯感和捨身忘我地大無畏。

    夫差沉默了。

    對伯嚭,他還是寵信的。

    都是先王朝的老人,且伯嚭向來對他忠心不二,凡他之令,無不從。

    在一衆老臣中,他用的最順手,所以在他繼位後,就封其爲太宰,也是朝堂之上唯一能與伍子胥分庭抗禮的。

    太宰,又稱天官冢宰。

    大宰之職,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國。

    他心知,伯嚭之言,的確有私心,但也並非全無道理。

    伍子胥,終究是過於霸道跋扈了。

    可伍封……

    夫差一陣兒猶豫。

    “寡人自有思量。”

    “伍子胥耿直倔強,在先王時便是如此,吳國助他復仇,他在吳國展志,絕不會自掘墳墓。”

    “卿之憂慮,寡人知曉了。”

    “再說了,宮廷之中,守衛森嚴,伍封資質平平,在習武一路上並無成就,無法以一當百。”

    “若單論武力,寡人不見得比伍封弱。”

    好歹他也從先王的一衆子嗣中脫穎而出,摘的王冠,在這烽火不斷的時期,怎麼可能手無縛雞之力。

    伯嚭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他了。

    “伯嚭,寡人信先王的識人之術,更信寡人的人格魅力。”

    伍子胥教養出兒子,怎麼可能說假話呢。

    說他閃閃發光,那他就是閃閃發光。

    說他英明神武,那他就是英明神武。

    伯嚭再一次無言以對。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王上如此自戀。

    那他費盡心思上眼藥,有何意義?

    “當然,卿對寡人之心,寡人深感欣慰。”

    伯嚭還欲開口,就聽殿外再一次響起了那道熟悉的聲音“吳王夫差,你難道忘記了越王的殺父之仇。”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王上,這伍封實在……”

    “我沒忘。”夫差正了正衣冠,一本正經道。

    答完,夫差才轉頭看向伯嚭“卿何言?”

    伯嚭勉強擠出一縷笑容,奉承巴結“伍封實在年輕力壯,憂國憂民。”

    本來,他想說的是以下犯上,目無尊卑。

    但,很顯然,王上樂在其中。

    他從沒想過,王上竟然好這一口。

    “卿可還有事奏?”

    “寡人要處理國事了。”

    夫差表示,被伍封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壓力如山重。

    閒談,那得偷摸來。

    伯嚭:他這是被下了逐客令了嗎?

    所以,愛是會轉移的,對嗎?

    自王上繼位後,他全心全力的輔佐順從王上,助王上在朝堂樹立威信,到頭來竟還是比不過處處忤逆的伍子胥?

    比不上伍子胥就算了,如今就連伍封都不如了?

    還是說,在王上心中,唯有似伍子胥這般的諍臣纔算真正的有風骨?

    不怕死,不怕得罪人,也不在乎什麼流芳百世遺臭萬年。

    難道,這纔是王上心中渴求的臣子嗎?

    蓀歌看着在殿中微微屈着脊背的伯嚭,輕嘆一聲。

    伯嚭與伍子胥經歷相似,因有共同的仇人,也曾有過一段志氣相投蜜裏調油的時光。

    伯嚭出身於楚國貴族家庭,是楚國名臣伯州犁之孫。父親是楚王左尹,素有賢名,深受百姓愛戴。

    後遭人忌恨進讒,被楚令尹所殺,株連全族。

    伯嚭僥倖逃生,投靠同出楚國的伍子胥。

    可以說,伍子胥是伯嚭青雲路上的第一個助力。

    經由伍子胥推薦,伯嚭被吳王闔閭任命爲吳國大夫,扶搖直上。

    爲報家仇,也爲報知遇之恩,伯嚭盡心竭力,爲吳國強大出謀劃策。

    這段時間,伯嚭視伍子胥爲恩人。

    只是,到後來家仇一報,心中的那股氣一散,人就有了尋常的慾念。

    此時,他只是妒忌伍子胥,生怕被伍子胥分去夫差的寵信,分去手中的權力。

    到後來的所作所爲,卻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做實了佞臣之名。

    後來人戲稱,伯嚭是吳國的罪人,越國的功臣。

    伯嚭自殿中而出,站立在蓀歌面前,眼神晦澀難懂。

    蓀歌垂首“太宰。”

    “相國的公子,也是深藏不露啊。”伯嚭勾勾蠢,似是讚歎,又似是譏嘲。

    本以爲,伍子胥性直口快,伍封庸庸碌碌,卻不曾竟能想出這麼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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