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三百七十七章成爲辛贊後,辛棄疾氣吞萬里壯志酬(四)
    (四)

    “在棄疾長大前,卑躬屈膝也好,阿諛逢迎也罷,將自己完全融入南宋朝廷,發展羽翼,直至枝繁葉茂,一步步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爲父已近知天命之年,不在意譭譽。”

    簡單來說,就是走一條類似於張居正般和光同塵的路。

    辛文鬱眉頭緊皺,眼眸中精光閃爍,片刻後,沉聲道“父親,此舉波折重重,恐難實現。”

    “就如父親方纔所言,南宋朝廷不見得會信棄疾,那同樣的,父親身爲歸正人也必會遭猜忌。”

    “雖說我們已經遠離南宋朝廷多年,但也略有耳聞臨安權力中心的風起雲涌。”

    “父親,兒子不看好這條路。”

    蓀歌眼神晦澀複雜,辛文鬱現在否這條路否的這麼利索,但願片刻後不會吃回頭草。

    “第二。”

    蓀歌頓了頓,提醒辛文鬱做好心理準備。

    “我們造反吧。”

    “從現在開始,就以造反的標準積蓄力量,伺機舉起反旗。”

    “既然南宋的君王怯弱膽小,對待金人的態度反覆無常,與其時時擔心背後有人捅刀子,倒不如組織一支獨立於金人,南宋的武裝力量,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對,這等光風霽月高風亮節的事情,怎麼能叫造反呢,得說匡扶漢家將傾之天下。”

    “得叫起義。”

    “俗話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蓀歌說的慷慨激昂,神采飛揚,一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子演繹出了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揮斥方裘的指點江山即視感。

    辛文鬱怔住了。

    眼睛瞪大很大,表情扭曲,嘴角的肌肉不住的抽搐,而後,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試圖言語,可舌頭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蓀歌撇撇嘴,上前伸手拍了拍辛文鬱抽筋的面頰“淡定。”

    辛文鬱重重的吞嚥了口唾沫,心有餘悸,眼尾因爲驚訝還泛着淡淡的紅“父,父親。”

    “兒子好像幻聽了。”

    “沒幻聽,膽小鬼。”蓀歌平靜道。

    辛文鬱:……

    大可不必如此直白。

    見辛文鬱回過神來,蓀歌就繼續直截了當問道“這個選擇如何?”

    辛文鬱端起書桌上的冷茶水,一飲而盡,強迫自己瘋狂亂跳的神經鎮定下來。

    “父親,雖然兒子喝了冷茶,但絕不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給您潑冷水,實在是理想和癡心妄想之間差距甚大。”

    “你我身在淪喪區,夾着尾巴忍辱偷生,生怕被金人看出貓膩,遭致滅門災禍。”

    “就連心中的夙願,以往都只敢在深夜輾轉反側之際宣之於口。”

    “就靠咱們這些年私下訓練都家丁,蒐集的情報消息,造反,不,是起義,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父親,要不,咱還是選第一條吧。”

    辛文鬱神情期期艾艾。

    蓀歌沉默,她知曉辛文鬱的話雖掃興,但也足夠理智清醒。

    “文鬱,爲父的意思並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

    “乃厚積薄發,伺機而動。”

    “時勢造英雄。”

    “只要咱們早做準備,經營勢力,鋪平道路,打造名聲,他日風雲際會,未必不能化龍。”

    “不過,若是文鬱更傾向於第一個選擇,那爲父也會考量。”

    “難,並不意味着做不到。”

    “只是,爲父猶豫不決的根源並非因難易,而是不確定小修小補收復失地後,能否真正的挽救南宋朝廷,趙家的君王是否能痛定思痛站起來。”

    “縱觀宋朝近百年,沒有大遼,還有金。”

    “那他日,孰知大金之後就一定不會有新的強敵崛起,成爲猛虎雄獅?”

    “遠者不論,你細想想徽欽二帝起,涼了多少熱血,辜負了多少忠臣之心。”

    “與其說,金人的鐵騎滅北宋,倒不如說自取滅亡。”

    “爲父知曉你心中對南宋仍有僥倖,不信邪,但你要明白,再能征善戰精忠報國的將領都帶不動庸君佞臣,甚至,在那些人眼中,舉世皆濁時,清醒的人天生都帶着罪!”

    辛文鬱本就不太堅定的心思,越發動搖。

    父親的眼界遠志,非他能及。

    同樣的,父親也不會無的放矢。

    也不知,從何時起,父親對南宋的朝廷竟失望至此。

    “兒子無用,竟不知父親已經思慮至此。”

    “父親更傾向於親手拉起一支起義軍,收拾舊山河,對嗎?”

    蓀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她知曉,辛文鬱還在搖擺不定。

    “文鬱,爲父也不急在這一時。”

    “你靜待兩月,再給爲父答案。”

    宋高宗趙構和秦檜的十二道金牌涼的可不僅僅是岳家軍的熱血。

    辛文鬱重重的點了點頭。

    ……

    時間一點點流逝,樹葉越發茂密,蟬鳴聲陣陣,縈繞在空氣中的風染上了炎熱的味道。

    辛棄疾漸漸長開了,不再是皺巴巴醜猴子的模樣,白白嫩嫩,眼珠子如同黑曜石一般明亮奪目,稚嫩的笑聲,爲這個家庭帶來了難得的愜意。

    蓀歌抱着辛棄疾,站在輿地圖前,打着自幼薰陶的主意,口中滔滔不絕。

    辛棄疾眨巴着夜空星辰的眸子,看着蓀歌傻笑,嘴角時不時還吐出幾個小泡泡。

    一句也聽不懂,但是根本不妨礙他傻樂。

    隨着岳家軍的接連取勝,辛文鬱對南宋朝廷火苗般微弱的期望,竄成了燎原大火,甚至動了心思勸說蓀歌,臨安,方興未艾,勢不可擋。

    蓀歌抱着辛棄疾,面不改色的讀着兵書、經史,並沒有着急反駁辛文鬱。

    是啊,不止辛文鬱,無數在淪陷地從未放棄過鬥爭的普通百姓,也如辛文鬱,心頭燃起了失地將被收復的狂喜,以及要結束被金人壓迫的期待。

    畢竟,這是多年來,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父親?”

    辛文鬱有些讀不懂蓀歌的意味深長。

    明明宋軍形勢一片大好,完顏兀朮丟盔棄甲指日可待,可父親卻巋然不動如泰山。

    蓀歌放下手中的兵書,淡淡道“爲父要出去一趟,歸期不定,短則數日,長則半月。”

    “你與孫氏,閉門,稱爲父有疾不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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