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四百一十六章成爲辛贊後,辛棄疾氣吞萬里壯志酬(四十三)
    (四十三)

    當然也有包藏禍心彰顯特立獨行唱反調的宵小。

    說什麼中原地區苦戰火久矣,新朝初立應效仿漢初與民休養生息,而不是窮兵黷武,再起戰火。

    蓀歌只覺得好笑,真有人將收復失地的正義之舉稱之爲窮兵黷武?

    沒文化,可以多讀書。

    沒腦子,那就只能再投胎了。

    她是個和善之人,素來最喜助人爲樂成人之美。

    此等言論,視同竊國反賊,當殺。

    死了,自然就能重新投胎了。

    只盼着這些沒腦子的人,在下一次老天爺賜下智慧的時候,別撐傘了。

    收復燕雲十六州,付出的所有犧牲,流下的所有血淚,都是值得的。

    這些犧牲和血淚,會成爲子孫後代的底氣和安全感。

    這一代人站起來了,後輩也就無需再匍匐了。

    這些言語,經由史官記錄,百官相傳,流向了每一片土地。

    上行下效,華夏大地上涼掉的熱血又一次沸騰了。

    明眼人都知,南宋是在苦苦掙扎。

    蓀歌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便召集羣臣將皇位禪讓給了辛棄疾。

    心有鴻鵠志騎駿馬踏平川的少年郎,或許餘下的光陰歲月都將困於皇城。

    可,困於皇城的少年郎,可以親手締造一個盛世。

    有識之士不會再報國無門壯志難酬,心懷家國之人不會望江興嘆一生北望至死不休,滿腹詩書的才子不會再寄哀愁於詩文。

    想來,不久的將來,會有一篇篇綺麗壯闊的詩詞來盛讚辛棄疾帶領下的盛世,

    這個位子,對少年郎來說,不僅僅是桎梏,更是一方能大展拳腳的全新天地。

    誰說爲天子,就不能了臣民天下志了?

    辛棄疾,沒有讓蓀歌失望。

    年輕卻不稚嫩,對國事有自己的見解,能聽得進逆耳忠言,容得下北歸的宋臣。

    敢想,敢做。

    蓀歌只是照看指點了辛棄疾半月,就徹底把朝政撒手,不再過問。

    辛棄疾似是也猜到了蓀歌鐘鳴漏盡,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

    想到皇陵還未來得及修建,辛棄疾心下就有些慌亂。

    蓀歌自己倒是不以爲意,古往今來被盜掉的皇陵還少嗎?

    “此時修建皇陵,勞民傷財,不宜。”

    “祖父並無視死如視生的執念,恢宏壯觀的陵寢可有可無。”

    “再說了,祖父這一生,爲君不過寥寥數載。”

    “其餘幾十年,深山老林挖過礦打過鐵,地頭田間研究過稻穗,衙門裏斷過百姓間雞毛蒜皮的小事,戰場上手執長劍橫衝直撞殺過金兵,那壯觀的陵寢,祖父住不慣。”

    “死了都不得安生。”

    “還記得幾年前,祖父選的那塊地嗎?”

    “待祖父百年,在那挖個坑,把祖父埋進去就行。”

    “祖父怕是看不到天下歸於一統的盛況了,假以時日,天下一統,告知祖父便好。”

    蓀歌別過頭去,不願去看辛棄疾發紅的眼尾,水氣氤氳的眼眶。

    一手帶大的,怎能沒有生離死別的愁苦悲傷。

    “祖父不建陵寢,那孫兒百年後也不建陵寢。”

    辛棄疾聲音哽咽,俯在蓀歌的膝頭,孩子氣般賭氣。

    蓀歌:……

    “只要你能說服你立下的儲君,能說服滿朝文武就行。”

    現在情況特殊百廢待興,喪事一切從簡,不用大興土木殫財竭力,臣子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更別說,她是開國皇帝啊!

    誰會嫌自己命長,在開國皇帝面前蹦躂。

    開國皇帝有點兒特權,怎麼了?

    “孫兒不管,孫兒就要埋在祖父身邊。”

    蓀歌撇撇嘴,在這件事情上,辛棄疾應該去跟項羽聊聊,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

    “你今日在祖父這裏待的時間足夠長了,別想打着商議修陵的旗號在這裏躲懶。”

“你多勵精圖治一些,祖父就能再早一些看到南北統一。”

    蓀歌推了推偷偷抹眼淚的辛棄疾,故作嫌棄道。

    辛棄疾甕聲甕氣道“祖父就是嫌棄我了,就是想把時間留給嶽將軍一起著兵書。”

    “別以爲孫兒不知道,昨夜殿中的燭火燃了半宿。”

    提起著兵書,蓀歌猛地攥起辛棄疾的手腕“棄疾,待嶽將軍百年後,你一定要把武穆賜給他當諡號。”

    岳飛,嶽武穆。

    她不管,傳說中的武穆遺書就是存在的。

    哪怕不存在,她跟岳飛也會造出來。

    辛棄疾不明所以,略一思索,心覺武穆二字倒也與嶽將軍甚是相配。

    武,折衝禦侮、永無不凡。

    穆,佈德執義、公正無私。

    “祖父放心,孫兒一定會善待嶽將軍的,絕不會行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之舉。”

    辛棄疾只以爲蓀歌是在憂心他會猜忌岳飛。

    不可能!

    他都不記得,年幼時他坐在嶽將軍的肩頭看了多少次日出日落。

    他是祖父和嶽將軍教養大的,怎會是薄情寡義之輩。

    想到這裏,辛棄疾的眼神就不由得有些幽怨。

    蓀歌摸摸鼻子,很是無辜。

    辛棄疾剛走,頭髮花白,身形微微有些佝僂,但精氣神兒卻絲毫不減的岳飛就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蓀歌邀功似的開口“嶽將軍,你先生我,給你討了個好諡號。”

    岳飛腳步一頓,神情怪異。

    “先生想讓我陪葬?”

    蓀歌禪讓後,岳飛又喚起了舊時稱呼。

    “我讓你一個糟老頭子陪葬幹嘛?”

    “好好活着,將兵書編纂的更詳細更完整,順帶替我看看天下一統後的盛世繁華。”

    “我的墳坑就那麼點兒大,你長得這麼虎背熊腰的,放不下。”

    “快快快,筆墨我都準備好了。”

    ……

    蓀歌離世的第三年,苦苦支撐的趙宋王朝人心盡失土崩瓦解。

    辛棄疾帶着最新的輿圖,在蓀歌的墳前點燃,青煙嫋嫋。

    風吹過,捲起輿圖燒盡堆迭的灰燼,有的落在墳堆,有的飄在墓碑,有的浮在人肩頭掌心,有的飛入了青山碧水,

    縷縷灰燼,像是中原王朝數萬萬百姓等了無數年的一場雪。

    一場雪,圓一場盛大的夢。

    ……

    三年三年又三年。

    當初的小墳包旁的松柏,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十年十年又十年。

    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已至暮年。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這是這一次,他無需再唏噓遺憾白髮生。

    願以存心寄黎民,且將歲月贈家國。

    辛棄疾的故事就要到這裏結束了。

    這是辛棄疾的故事,又不僅僅是辛棄疾的故事。

    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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