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四百一十九章成爲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了團寵(三)
    (三)

    蓀歌心中一凜,似冷風肆虐,讓她狂喜的大腦瞬間冷靜。

    縱使相逢應不識。

    此時的她,是盤根錯節底蘊深厚的昌平君,不是家底薄弱榮辱得失皆繫於秦王聖心的趙高。

    秦王嬴政也不曾有後來逢雷雨偶知後事的奇遇。

    有些關係,身份一變,就註定天翻地覆。

    被呂不韋壓制多年的秦王嬴政,想要的是絕對的大權在握,王令一出,莫敢不從。

    最重要的是,秦王嬴政絕不會希望朝堂上再出現一個如呂不韋一般的龐然大物。

    仲父不行!

    叔父亦不行!

    她突如其來爆發的巨力,讓始皇帝懷疑了。

    這是帝王權術,無關英明神武。

    畢竟那桌子是真的重啊!

    恐怕舉鼎力竭而亡的秦武王贏蕩才能扛起來。

    秦王嬴政或許不會追究她無宣而近前,但會在意本以爲已經徹底瞭解掌控的臣子實際上仍雲遮霧繞。

    好吧,這一刻她也汗流浹背了。

    恐懼不會消失,但會轉移。

    蓀歌垂首,與趙高排排跪。

    “大王,臣有罪。”

    “華陽姑母曾戲稱,許是臣骨子裏流淌着贏姓先祖的血,這才偶然生有巨力。”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華陽姑母一再告誡益謙虧盈,爲人臣要有爲人臣的本分。”

    “無論如何,都是臣隱瞞不報在先,還請大王降罪。”

    就算是她心口胡扯說什麼見大王遇險激發了潛力,嬴政也得信啊。

    這種理由,鬼都懶得聽,頂多騙騙戀愛腦。

    政哥能是戀愛腦嗎?

    所以,只能推在死去的華陽太后身上了。

    華陽太后和嬴政,雖無血緣,但到底還是有些祖孫情在的。

    秦王嬴政對華陽太后敬重有加,華陽太后對嬴政也在算計之餘留有慈愛。

    也算是祖慈孫孝。

    嬴政注視着蓀歌,思緒萬千。

    右相可信嗎?

    這是縈繞在嬴政心頭最大的疑惑。

    思忖片刻,嬴政驀地一笑“表叔言重了。”

    “快快請起。”

    “表叔若有心瞞寡人,今日也不會冒險救寡人,寡人信重表叔。”

    “臣絕不會辜負大王的信重。”

    蓀歌的語氣,堅決又果斷。

    她爲昌平君一日,就絕不會背棄秦王嬴政。

    秦王嬴政的黑眸染上了笑意,仿如寒冰初融萬物復甦。

    不管心中如何作想,面上君臣和諧。

    “羋華近日總在寡人耳邊叨唸,扶蘇想念你這個外祖了,表叔得了閒,大可去看看她們母子。

    嬴政與羋華的婚事,是華陽太后爲首的楚人派系一手促成的。

    這是華陽太后一系力保嬴政的條件,也是嬴政給予楚系的保障。

    長子扶蘇,出自楚系一脈。

    若無意外,流淌着一半楚人血脈的扶蘇,就是大秦未來的國君。

    這一點,不論是咸陽的羋姓楚人還是秦王嬴政,都心知肚明且樂見其成。

    蓀歌眉眼俱是慈愛“大王,今日天下已晚,實在不適合前去。”

    “明日吧。”

    曾經,她把那個優柔寡斷的扶蘇言傳身教成了真正清風朗月的大秦公子。

    如今,記憶裏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大秦公子,還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少年郎。

能培養!

    年歲小,好忽悠,也更好扭轉。

    有她這個外祖在,那些儒生就不要再妄想着把扶蘇養成朝堂上刺向政哥的一柄劍。

    這輩子,必須得父慈子孝。

    鎖死。

    必須得鎖死。

    凡是想要興風作浪的,都給爺死!

    “也好。”

    蓀歌離開大殿後,夜風一吹,才知曉自己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再也不是始皇帝最爲信任的那個宦官了。

    或許,終此一生,始皇帝也不再可能似那些歲月一般放心的將後背交託於她。

    只因他是昌平君。

    昌平君,本身就是秦國朝堂上的一株大樹。

    樹大,則會招風。

    遺憾嗎?

    惋惜嗎?

    成蟜叛亂、嫪毐謀反、呂不韋專政,已經讓始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意識到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

    蓀歌站在漫長的臺階下,轉頭看向被夜幕吞噬的巍峨宮殿,擡手拂去額前的冷汗,無聲道“不遺憾,不惋惜。”

    身爲昌平君,能做的事情會更多。

    換個角度,她應該對這個身份這個節點心懷感激。

    總比直接把她送到在郢陳謀反的時間點上強吧。

    那纔是,真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始皇帝絕對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蓀歌收回視線,腳步越發踏實堅定。

    她願信那個千古一帝,哪怕猜忌多疑,也不會恩將仇報濫殺功臣。

    人生,處處皆可賭。

    她賭一把,又何妨。

    蓀歌不願去陰謀論猜想,歷史上秦王嬴政把昌平君派去郢陳,背後究竟有什麼算計。

    反正,此間世界,已經不會再重複昌平君反叛,李信率領二十萬大軍日有一味絕境,非歷十方生死幾乎全軍覆沒的慘劇了。

    一步,一步,又一步。

    漸漸的,把宮牆拋在了身後。

    大殿內。

    趙高手捧着竹簡跪坐在案桌旁,映着燭火,似以往故作鎮定的念着竹簡上的內容,

    “趙高,你說右相到底算是楚人還是秦人?”

    燭火下,嬴政的臉,半明半暗,神情越發讓人看不真切。

    趙高:……

    沒完了是吧!

    這種要命的問題,他配回答嗎?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昌平君現在都敢光明正大的給他上眼藥了。

    要是大王哪日叔侄推心置腹,這番問話被昌平君知曉,那他還有活路嗎?

    略作斟酌,趙高硬着頭皮“秦人還是楚人,是由心決定的。”

    “右丞相對大王忠心耿耿,危難關頭不畏生死挺身而出,必然認定自己是秦人的。”

    趙高決定,說好聽的,說不得罪人的。

    這樣一來,陛下和昌平君都能念他個好。

    嬴政皺眉,眸光閃爍。

    表叔生於秦長於秦,母親更是秦國公主。

    秦國對錶叔不僅有生養之情,更有重用之恩。

    大秦如日中天,表叔應是忠於秦忠於他的。

    可理智,總是無法完全說服他。

    就如祖母華陽太后,嫁到大秦數十年,臨終前都念着羋姓楚人,再三要求他善待咸陽。

    表叔又是否會成爲第二個呂相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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