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四百三十六章成爲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二十)
    (二十)

    安陵國的使團,已在咸陽城外。

    在秦王嬴政的屬意下,蓀歌與扶蘇負責接待使團的一應事宜。

    嬴政是動了心思想鍛鍊扶蘇一番的。

    加之蓀歌坐鎮,嬴政更是放心。

    “唐雎?”

    蓀歌看着站在安陵國使團最前方的老人,有些幻滅。

    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髮鬚皆白,膚如樹皮,身型乾癟消瘦,活脫脫一個小老頭,腰間跨着一把半人高的劍,使得其越發踉蹌,風吹過,竹竿似的珍惜在衣衫裏晃動。

    她單知道唐雎不辱使命極有可能是虛構是臆想是抹黑,但她不知道,誇張到這種地步。

    以唐雎的高齡,路都走不利索,說話還大喘氣呢吧。

    威脅正值盛年的秦王嬴政?

    真是極盡敷張揚厲!

    簡直就是在想屁喫!

    過於驚訝,一時間,蓀歌的表情有些外露。

    蓀歌愣了片刻,旋即回神,迎了上去。

    “昌平君認識老朽?”暖陽下,唐雎的銀髮還閃着光。

    蓀歌眸光微動,抿抿脣,收拾好自己亂七八糟的情緒,八風不動,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唐使節的大名,唐堯後裔,早有耳聞。”

    “唐使節有言,人之憎我也,不可不知也;吾憎人也,不可得而知也。人之有德於我也,不可忘也;吾有德於人也,不可不忘也。”

    “本相深以爲然。”

    “請入城。”

    扶蘇跟在蓀歌身邊,附耳低聲道“外祖,這就是你日夜等待的臆想嗎?”

    蓀歌:……

    不是一般的尷尬。

    “意外,意外。”

    “人生,本身就充滿着意外。”

    扶蘇輕笑不語,眉目間少年意氣飛揚,惹眼的很。

    蓀歌表示,她就是愛極了這股子少年感。

    或許不夠沉穩成熟,可偏生如清晨初現的微光,山間清爽的風,初秋剔透的露珠。

    淡定!

    淡定!

    這可是親外孫啊!

    蓀歌收回視線,目不斜視,走的鏗鏘有力。

    哼,她的心早就像唐雎的佩劍一樣冷了。

    扶蘇摸摸鼻子,有些摸不着頭腦。

    外祖年紀大了,心情越發善變了。

    還能怎麼辦吧,當然是好好孝順着啊。

    在踏入咸陽宮時,唐雎及使團的一行人就被卸了佩劍,甚至在經歷了荊軻一事後,連搜身嚴格了很多,隨身小匕首也無處可藏。

    唐雎被召入殿,蓀歌和扶蘇不遠不近的站着。

    秦王嬴政眸黑如墨,如看不到底的深淵。

    五十里安陵國,魏國的小小附屬國,在嬴政看來,實在微不足道,甚至都不值得他揮軍征伐。

    更莫說,魏國已經滅了。

    若非他想在南下攻楚前,徹底掌控中原地區,根本不屑與安陵國使臣一談。

    這老者的眼神,着實令人不喜。

    好似,他是什麼人人喊打的髒東西。

    “秦滅韓亡楚,安陵以五十里土地存之,寡人慾易地於安陵,爲何不允?”

    秦王嬴政沒有長篇大論,神色巋然不動,聲音裏是不容置疑的權威。

    這種壓迫感似一根緊繃的弦,讓人忍不住心中發緊。

    蓀歌眼睛瞪的像銅鈴般,豎起耳朵聚精會神。

    唐雎不卑不亢,彷彿秦王嬴政的威嚴和震懾只是一股耳際清風。

“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雖千里不敢易也,豈直五百里哉。”

    沙啞又蒼老的聲音,猶如錦帛撕裂。

    嬴政神色淡淡,不見怒意。

    他劍指天下,又豈會被安陵國使臣激怒。

    先禮後兵,無人能指摘他。

    “這是安陵君的意思?”

    唐雎頷首“大王,安陵君言受地於先王,願終守之,弗敢易,絕非忤逆輕視大王。”

    “無需解釋。”秦王嬴政安靜的聽完唐雎的話,緩緩道“是寡人強人所難了。”

    蓀歌:!?(_;?

    這麼平易近人好說話?

    不會是唐雎這個小老頭兒給她的政哥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吧?

    目光所向,皆應爲秦土。

    說實話,安陵國君或許是有志氣風骨的,但絕不算聰明人。

    魏王假都稱降,魏國納入大秦版圖。

    安陵國作爲附屬,饒是苟延殘喘都沒幾日好活,明明擁有不死一人的選擇,可惜……

    在蓀歌狐疑的目光下,嬴政冷厲威嚴的聲音響起“不願易地,那便降吧。”

    “請降,還是寡人派大軍攻滅。”

    大秦銳師一出,安陵不堪一擊,只有城毀人亡一個結果。

    “安陵並無與大秦對抗之心,大王何不予安陵一條活路。”

    唐雎俯首,半是質問半是懇求。

    嬴政不爲所動“寡人所求,你想象不出,寡人不怪你。”

    他要打造的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大一統國家,絕不會允許國中之國的存在。

    “同樣的話,寡人不願重複。”

    “你不能決定,寡人就派兵叩問安陵君。”

    唐雎臉色大變,蒼老的臉龐上乍青乍白,一層薄薄的虛汗覆在其上。

    “大王可曾聞布衣之怒?”

    唐雎猛的擡頭,目如利箭,看向嬴政。

    蓀歌本以爲她要聽到那句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

    卻不曾想,嬴政不慌不忙“火可暖人亦可焚身。”

    “寡人從未小看布衣百姓,孟子有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多助之至,天下順之,反之亦然。”

    “不知你口中的匹夫之怒爲何?”嬴政反問。

    “想效仿去歲燕太子丹尋的刺客嗎?”

    “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寡人死,你安陵國舉國上下絕無一活口,這是你挑釁寡人挑釁大秦的代價。”

    唐雎怔在原地。

    嬴政起身,拔出王劍,拖着在地面上劃過,留下一簇簇火花。

    一步一步走下臺階,王劍架在唐雎的脖子上“你現在可以表現你的匹夫之怒了。”

    蓀歌和扶蘇面面相覷。

    唐雎強撐鎮定“有些事明知不會有任何改變,也得表明態度。”

    “爲安陵亡,甘之如飴。”

    他倒是想同歸於盡,可秦王的劍都快有他高了。

    在秦王面前比劃,勝負一九分。

    一刻鐘,他被分屍九次。

    “死在寡人的劍下,好成全你鎮定自若不畏強暴的美名嗎?”

    嬴政不知,他暴在哪裏。

    他征伐不假,可東方六國哪一個不是在不斷征伐吞併中屹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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