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四百四十一章成爲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二十五)
    (二十五)

    原諒她,這份深情,她實在無以爲報。

    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聽完郡守帶着顫音的彙報,蓀歌只覺得自己耳朵癢癢的,彷彿有一隻軟趴趴的蟲子爬進了耳道穿過了耳膜,讓她混身上下都不得勁。

    “本相跋涉多日,身心俱疲,想歇歇。”

    “二位大人請便。”

    蓀歌揉了揉耳朵,下了逐客令。

    郡守一步三回頭,郡尉憋笑憋紅了臉。

    花團錦簇鬱鬱蔥蔥的院中,郡守郡尉相對而立。

    “你笑什麼,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先輕後重,說明你不重要。”郡守看着郡尉刺眼的笑,氣急敗壞。

    在郢陳,在這楚國舊都,他們手上都不知沾了多少血。

    同年。

    他能算是什麼好人?

    ……

    郡尉笑聲爽朗“你我是好人?”

    站在屋檐下,極目遠眺,傍晚雨幕下青山如黛含煙,細雨籠罩如同一幅無邊無際的水墨畫。

    秦王政二十二年。

    秦滅楚之戰,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夏末初秋。

    罷了,她就在此靜待着李信蒙恬率大軍前來吧。

    蓀歌站在檐下的,看着雨滴砸落,來了風便多了幾分涼意。

    楚國疆域廣闊,民風彪悍,這根骨頭難啃啊。

    李信,蒙武父子,率軍二十萬自南陽盆地出發,按計劃經汝南地區至陳郢修整補給,再欲從郢陳出發攻楚。

    萬事俱備。

    一統好啊。

    初秋的天飄着細雨,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珠如絲如仙淌着,層層疊疊,無止無休。

    一記絕殺。

    他也盼了太久的一統了。

    聞言,郡守呼吸一滯,久久語塞。

    郡尉臉上的笑意仍然明晃晃的“不重要怎麼了?反正我又沒跟右相大人交惡過,反正最重要的不是你。”

    如今沒有昌平君叛秦,李信、蒙恬能如計劃般一鼓作氣滅楚嗎?

    郡守被懟的面無色“誰家好人爭執,起手就大招,玉石俱焚?”

    她的任務就是保證秦滅楚的後勤補給。

    李信蒙恬無法一鼓作氣滅楚,還有王翦保底呢。

    屋頂。

    雨水滴落的聲音悄然發生了變化。

    蓀歌斂眉,眉心微動。

    楚國,還是沒有放棄拉攏她的希望。

    只是不知,這一次來的會是誰。

    大戰在即,定不會像上次那樣派個愣頭青前來試探說服她,白白送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楚國已經是一團快要燃燒到盡頭的火。

    可,楚國兵將百姓仍想着奮力一搏哪怕飛蛾撲火。

    很正常。

    守疆護土,保家衛國。

    她縱觀數千年曆史,知秦王掃六合的千秋功業。

    但對於六國百姓,大秦就是滅國的敵人。

    爲了宗廟社稷,爲了國土家園,必然會手握武器爲家國而戰,不畏流血犧牲。

    她眼裏是飛蛾撲火。

    飛蛾眼中,是光。

    她沒動,屋頂之人也未動。

  

  天色漸暗,秋風秋雨滴空廊。

    蓀歌輕嘆一聲,轉身,提着衣襬進入屋裏。

    其實,也難怪自古逢秋悲寂寥。

    其色,慘淡,煙霏雲斂。

    其容,清明,天高日晶。

    其氣,慄冽,砭人肌骨。

    其意,蕭條,山川寂寥。

    蓀歌似毫無所覺般靠着椅背,闔上眼睛假寐。

    紛亂複雜的思緒彷彿爲秋雨所引,瞬間塞滿了腦子,滿滿當當的將要溢出來了。

    可若要刨根問底她究竟想了些什麼,她又答不出。

    “昌平君。”

    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哪一家的?”

    蓀歌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隱隱帶着熟悉感的臉。

    “項氏?”還不待來人回答,蓀歌脫口而出。

    她與楚國貴族的緣分似乎全系在項氏一族身上。

    對方一怔,髮梢流淌而下的水珠成了他情緒最好的掩護。

    來人思忖猶豫着是否順勢承認身份。

    之前潛入昌平君宅邸試圖遊說的楚人,皆亡於昌平君手中。

    不是他藏頭露尾見不得人,而是因項氏一族乃抗秦衛楚的主力,他冒險前來,爲的是誠意,即便無果,可死,但不可成桎梏楚軍的人質。

    “那本相問的再具體些,你與項籍是何關係?”

    “父親還是叔父?”

    項羽,名籍,字羽。

    項羽的少年、青年、盛年,她都教導過。

    所以,五官的相似,一眼便知。

    來人自知無法辯駁,垂首拱手“項氏,項榮,見過昌平君。”

    蓀歌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此次前來遊說的人選,甚是有誠意。

    “原來是項籍的父親。”蓀歌語氣平和,聽不出太多的情緒起伏。

    可聽在項榮耳中,是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的淡定,是泰山壓頂般的示威。

    這是考烈王的長子啊。

    項榮心中唏噓,聲名在外的昌平君有楚王之姿。

    當真是可惜。

    或許,考烈王在春申君的幫助下歸楚後,應該想方設法與秦交涉迎熊啓回楚。

    “昌平君容稟,秦將李信爲主帥,率軍二十萬自南陽而出攻楚,楚內憂外患,實乃危急存亡之際,懇求昌平君念及與大楚先王同宗同源,予大楚重整旗鼓之機,凡大楚上下願與昌平君命運與共。”

    “如您應允,項氏一族願爲您的馬前卒。”

    “陳詞濫調,千篇一律,毫無新意。”蓀歌神色一片淡然,聲音溫潤平和。

    似帶着笑意,又似裹挾着凌厲。

    “你可知,自本相徙於此,就有人妄圖說服本相背棄大秦。”

    “你的話聽起來更鄭重誠懇些,但也僅此而已。”

    “大秦席捲天下之勢已成,本相雖離咸陽,卻並未被罷免右相之位,秦王敬我信我,我又何須與朝不保夕的楚國命運與共。”

    “項榮,蠢貨談條件纔會這般天真。”

    “而你項氏一族可都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人。”

    “上馬能殺敵,下馬能謀國。”

    連始皇帝的天下都能瓜分了,誰敢小覷?

    “本相願與你一談,只是覺得你父親有以身殉國的萬丈豪情和赤膽忠心,與楚國貴族裏那些只知攻訐毫無真正擔當之人相比,也算是可圈可點。”

    “你是不是覺得項氏率軍領兵千難萬難,那你信本相,如果你感覺你在負重前行,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替你歲月靜好。”

    “區區項氏,揹負不起楚國國祚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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