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的眼裏難道只有股票嗎?”
沈自山臉色陰沉,此時此刻他還在地下賭場打着顧霆昀岳父的名義花天酒地,卻從沒想過助理給他發來的沈家股票被停的消息。
“你別跟我廢話,得罪三爺的話就趕緊回去跟我道歉!難道你想讓整個沈家都敗在你身上嗎?”
還沒等沈青蔓開口,電話那頭就再次傳來一陣凶神惡煞的聲音。
“沈自山,解決了嗎?”
沈自山連忙把手機藏到身後,電話都來不及掛斷,討好似的說:“彪哥,當然解決了,你相信我。”
郭彪面色凝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雙滿是戲謔的眸子裏充斥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他不停的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在這魚龍混雜的場所,這個聲音居然顯得格外清晰。
他一步一步朝着沈自山逼近,大手一把抓住了沈自山的後脖頸,手掌無情的劃在他的臉上。
“沈自山,那你欠我的賭債什麼時候還呢?”
沈自山倒吸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的語氣中還不忘帶着討好:“馬……馬上,您也知道,我是三爺的岳父,我不會……”
“啪—!”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耳光就打在了沈自山臉上。
沈青蔓舉着手機的手不斷地顫抖,聽着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整顆心都揪到一起。
“爸!爸!你在哪!爸你回答我!”
沈青蔓聲嘶力竭的大吼着,但是電話卻早就已經沒有了聲音,她聽着電話裏傳來不斷的打罵聲,內心揪成一團,整個人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
她碰着電話,兩行清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無奈之下,她只能再次去找顧霆昀。
然而此時酒會還在繼續,沈青蔓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在人羣中一直尋找着顧霆昀的身影,直到定格在那一抹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
她快步走了過去,站在了顧霆昀身邊。
顧霆昀端着紅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衆人的眼神紛紛聚集在他們面前,還有些好奇他們倆個人的身份。
沈青蔓小手緊緊地攥着裙角,咬着嘴脣,一向從不願向顧霆昀地頭的她此刻也被迫彎下了腰身。
她眼神冷漠,臉頰兩側還有未乾涸的淚漬,“顧霆昀,爲什麼停掉沈家的股份?”
顧霆昀勾了勾脣,一把攬過她的腰身,把她禁錮在自己懷中,修長的指尖微微彎曲,無情的劃過她的臉頰。
“你不知道嗎?”
沈青蔓強忍着內心的噁心,面容冷靜,咬着牙,壓低了聲音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顧霆昀擡起她的下頜,冰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剛纔我看你走的挺瀟灑,怎麼?現在知道來求我了?”
沈青蔓咬咬牙,儘管眼神中帶着倔強,但還是柔和着態度說:“剛纔是我不好,只要你救我父親,我什麼都答應你。”
顧霆昀眼底勾起一抹玩味,隨後拿出手機,打通了地下賭場,解決了這件事。
果不其然,當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顧霆昀一把將她抵在了牆邊,一股鑽心的冷意從她後背襲來。
“沈青蔓,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忤逆我?”
他用力地捏着沈青蔓的下頜,讓沈青蔓根本來不及反應。
沈青蔓眼底帶着倔強,仰着頭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你放心,以後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一把放開沈青蔓,深吸了一口氣,五年來,她對自己還是這麼厭惡。
沉默了片刻,天生頂着沉重的氣息來到了他面前,小心翼翼的將顧霆昀吩咐自己的文件交到了他面前。
他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在確定沒問題之後,拿到沈青蔓面前,沉聲道:“簽了它。”
沈青蔓拿起文件,上面的內容卻讓她堂目結舌。
“1.晚上不得晚於21點回家,不得在外留宿,如有特殊情況必須報備。
2.在孩子出生之前,必須時刻呆在自己身邊,孩子五個月前做自己貼身助理,五個月後在家安心待產。
3.以後不得和其他異性單獨接觸。
4.孩子出生後,每月保證至少5次和諧生活。
......”
形形色色的條款,從喫穿用度到待人接物,就連孩子出生以後的夫妻生活都被他毫無羞恥的羅列出來,彷彿這一切都是在例行公事。
沈青蔓嘴角抽了抽,星眸瞪圓,走到沙發邊看着那個雙腿交疊的顧霆昀,不可置信的開口道:“顧霆昀,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霆昀放下手中的茶盞,鳳眸微擡,原本冰冷孤傲的眸子裏此刻居然多了幾分溫情。
“救你父親,你籤這個。”
沈青蔓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顧霆昀,你瘋了?你不是恨我嗎?難道你真的想跟我過一輩子?”
語落,顧霆昀呼吸一滯,眸中有那麼一絲遲疑,從他知道沈青蔓懷孕那一刻,他就已經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站起身,深諳的眸底藏着深不可測的冷意。
“沈青蔓,你別忘了,你沒有過問的權力。”
沈青蔓勾了勾脣,拿起筆“唰唰”兩下寫下自己的名字,直接邁開雙腿,走上了樓,顧霆昀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眸光驟冷,一個人回到臥室。
他看着書桌上放着的他曾經那個白月光何妍的照片,神色複雜,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輕輕劃過照片中她的臉龐,沉默片刻後,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將照片放進抽屜裏,冰冷的眸子望向躺在牀上已經熟睡的沈青蔓。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居然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他邁開修長的雙腿,來到牀邊,掀開被角,毫不猶豫的在她身邊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