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蔓的星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顧霆昀,坦然的就好像面前沒有人。
就連他伸手將自己摟進懷裏,那炙熱的吻,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胸口。
每一處都沒有留下人的痕跡,卻好像冰水潑過一樣,讓沈青蔓的心驟然縮緊後逐漸冰封。
在這靜默之中,只能聽見顧霆昀急促的呼吸聲。
手腳笨拙的好似愣頭青,幾次都因爲太過有力將沈青蔓弄的皮膚青紫。
這樣踐踏她的羞辱,令她心灰意冷,麻木的像個提線木偶,機械的配合顧霆昀的動作。
忽而一條浴巾將她包裹,顧霆昀有力的大手將她禁錮在溫熱的懷抱裏面。
他的頭輕柔的放在沈青蔓的頸窩,貪婪的呼吸着帶有她體香的空氣。
微微閉起的雙眼,睫毛顫抖,好像第一次吸了貓薄荷的喵星人,深深的沉醉了。
這一刻,顧霆昀知道,他已經對沈青蔓這個女人無法自拔了。
“就這?”
輕蔑的話語在顧霆昀的頭頂響起,他直起身冷漠的看着沈青蔓,輕啓雙脣。
“滾。”
臥室裏面的空氣瞬間凝固,沈青蔓臉色鐵青的快速撿起地上衣物,轉身開鎖就出了房間。
出了門,她才反應過來似的站住,冷漠的看着顧霆昀。
“不行就是不行,你兇有屁用。”
求生欲完全下線了的沈青蔓,忘了不能說男人不行,尤其是顧霆昀這樣的自大狂。
不過,她也很快的打算開溜,卻被一個敞開了門的房間吸引了。
好奇心害死貓,她本來只需要安靜路過,可偏就往裏看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她就如同一個雕塑般矗立在了原地,那一瞬更是連呼吸都忘記了。
“何妍的靈堂,不應該在閣樓嗎?”
不僅僅是意外,更多的還是心理瀰漫起來的苦澀,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沈青蔓並不喜歡。
在臥室裏面擔心沈青蔓跑走會摔,顧霆昀雖然還在生氣,但也追了過來。
見到的就是,沈青蔓對着何妍的靈堂發呆。
“怎麼,良心發現,準備進去祭拜一下被你害死的可憐女人?”
“嘁,像我這般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會有去懺悔的想法,不過我倒是想。”
渾身上下只裹了一條浴巾的沈青蔓,在廊的射燈下十分的迷人,吸引了顧霆昀的全部心神。
都沒聽清沈青蔓的後半句話,就眯起眼睛,將她壁咚在牆壁上。
“你說,我聽着。”
沈青蔓雙手不老實的勾住顧霆昀脖子,拉長頸部的線條,儘量與他靠近。
“我想進去,讓何妍看着我們滾牀單。”
曖昧的氣氛在燈光的暈染下開始迷離,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與何妍的靈堂只有一牆之隔的位置,這份旖旎註定不能繼續下去。
最關鍵的時候剎車,顧霆昀難受的眼底通紅,瞪着沈青蔓毫無波瀾的臉。
“怎麼了?”
問的好事不懂這是爲何,茶藝大師般的無辜,卻接着說出了老司機的話。
“昨天,那天你不還想在這裏跟我翻雲覆雨,今天我脫成這樣送上門了,你怎麼還不上了?”
“哇哦,你不會真的不行吧?!”
看着沈青蔓演技拙劣的捂着嘴,將手又擡起來的顧霆昀,真的很想抽她丫的。
不過,只要一想起兩人在一起溫柔繾綣的時光,這巴掌他是怎麼可捨不得落下。
“滾回你的房間去,大了肚子還不要臉的放浪形骸,你也真是夠可以的。”
顧霆昀巴掌變成了拳頭,砸在了牆上,嚇的沈青蔓一縮脖。
不過她到是不在意顧霆昀的話,比這還難聽的,她也體會過了。
只是神態輕蔑的再次撿起衣服,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那是她第一次住進顧霆昀家裏時被安排的房間。
也是這個冰冷又巨大的牢籠裏,唯一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地方。
吳倩見到沈青蔓進了房間,她就很自然的端了補品進去。
而顧霆昀則是拉開了何妍靈堂的房門,並沒有習慣性的反手習將門帶上,就那麼敞開着。
他顯得有些迫切。
急需馬上想這個房間的主人道歉,爲剛纔所作下的,甚至前幾天說做下的荒唐事。
從高端的檀木香盒裏,拿出了三根黑色的檀香,用打火機點燃。
這香是請得道高僧親手製作的,每一根上面都有細密的經文。
聽說點燃之後,就能安撫橫死之人的亡魂,引渡他們去我那個西方極樂世界。
將香插進香爐,顧霆昀隨意的坐在蒲團上,看着供桌上的黑白照片。
他好像是一個好久沒有見到老朋友的人,搓着手指與何妍閒談,只是這聊天全在心裏。
“何妍,對不起,我好像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我也試過去推開她,甚至去惹怒她,折磨她。”
“可這樣根本沒有用,不僅讓我越來越深陷其中,還開始更加的心疼她。”
“你能夠理解我嗎?”
“不,你不能理解我,你要恨我,這輩子都不要諒解我。”
顧霆昀站起身,單手撐在供桌上,另一手摸索這何妍在遺像上的臉。
在房間裏面喝完了吳倩送來的難喝的要死的補品,沈青蔓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妥當。
準備下樓看看廚房裏面還有什麼喫的。
畢竟爲了一個惡魔,去爲難自己的身體,那可太不應該了。
想通了的沈青蔓剛好路過何妍的靈堂,看着門四敞大開,心裏就堵的慌。
這何妍畢竟是顧霆昀的白月光,而顧霆昀好歹也是她的名義丈夫。
靈堂就在兩人房間的中間,而沈青蔓只要想下樓,就必須路過。
於是,她在心裏默唸了三遍,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才伸手準備關門。
好巧不巧就看見顧霆昀,正表情愧疚的摩挲何妍遺像,心裏就好像塞了塊大石頭似的發堵。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啊。”
輕聲呢喃了一句,眼眶跟心一樣的發酸。
“都過了這麼久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還這麼想念,顧霆昀可真長情啊。”
可是,作爲一個被折磨分散仇恨與憤怒的工具,她怎麼會難過的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