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手機就傳來了震動,這是他之前故意調的。
因爲害怕打擾了沈青蔓的休息,畢竟自己昨天晚上做得太過火,她昏過去的時候,自己瞬間就醒酒了,也嚇得不行。
“顧總,今天晚上有一個宴會,需要爲您準備什麼嗎?”
祕書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顧霆昀回頭望了望房間裏面的沈青蔓,發現她還是一動不動。
“不用了。”
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就將電話掛掉了,隨後他又轉身推門而入,讓剛剛能適應一些轉身的沈青蔓很是無語。
“剛纔祕書打電話來說,晚上有個宴會,你必須跟我一起出席。”
“顧霆昀要瘋你自己瘋,我現在被你弄成這個樣子,怎麼跟你一起去?!”
沈青蔓瞬間就火了,不顧身上的疼痛就坐了起來,將手腕和腳腕上的傷痕都露給顧霆昀看。
“沈青蔓你根本沒有權利拒絕我,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伸出一根手指,顧霆昀指着沈青蔓,黑曜石般的眸子裏平淡無波。
“我告訴你沈青蔓,現在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聽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你又發什麼瘋!”
沈青蔓並不想去參加什麼宴會,身上這麼疼,不想再折騰。
之外她還惦記着那幾本,馬上就要還回去的孤本,昨天他一夜也沒有來得及拍下來。
“反正我一定不會跟你去參加什麼宴會的,你兇我也沒用!”
反正都已經被折磨的這麼慘了,她就不相信顧霆昀真的敢把她弄死,或者直接弄殘廢。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個死,這樣不是人的日子,活下去也沒有什麼希望了。
“別跟我提你身上有什麼傷,反反覆覆就想留在家裏,還不是想跟那個野男人聯繫嗎?”
不提姜澤,沈青蔓還沒那麼生氣,一提起來她就渾身上下每個汗毛孔都在說着不爽。
“請問我跟什麼野男人聯繫,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憑什麼管我?!”
“而且我現在是什麼樣了你看不見嗎?瞎呀。”
本來顧霆昀看見沈清漫身上的青紫,已經心軟了,可被她這麼一吼,心中的火氣又被激了起來。
“竟然還有力氣大吼大叫,那證明身體沒有什麼問題。”
顧霆昀看向沈青蔓的眼神裏,滿是冷漠,就好像看一個擺在家裏的物件。
“你要是不去,我就去收拾那個野男人,順便將你爸一塊兒收拾了。”
沈青蔓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咬了咬下脣,不甘心的攥緊雙拳,揚起下顎,想將那淚水憋回去。
這些年這樣的場面還少嗎?
都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可爲什麼心裏,卻這麼的難受呢?
休息了一整天的沈青蔓,在藥物和粉底的作用下,勉強將禮服外面的傷痕都遮蓋住了。
深藍色的拖尾禮服,上面鑲嵌了各色的寶石,燈光下就像是一道銀河從肩頸滑過腰身。
這個顏色襯得沈青蔓皮膚更加雪白,配上精緻的妝容,使得她本就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更加令人過目不忘。
只是到了會場,沈青蔓才發現,這個宴會的發起人竟是趙子黎。
趙子黎穿着一襲香檳色長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比例更加完美,長髮只是輕微打理,劈散在身後看着柔和又典雅。
看着她身後慈善晚會的字樣,沈青蔓心中冷笑,這樣冷血有愛慕虛榮跟錢財的女人,竟然也會搞慈善。
看來不過就是想把有錢的人都聚在一起,然後在裏邊看看,有沒有人肯捧自己的下一部戲吧。
同樣趙子黎也發現了沈青蔓,被她身上那條自己預定了三個月都沒有訂到限量版大師級手工製作禮服,晃的眼睛疼。
同時她的心更是針扎一樣的難受,明明能夠站顧霆昀身邊享受這一切的人是她,就是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鳩佔鵲巢纔會這樣。
“我好像記得根本沒有請你來吧,沈青蔓!”
“是啊,我本來也不想來,是顧霆昀非得拉着我,才勉爲其難過來看看你要是不滿意可以去教訓他,兇我幹什麼?”
沈青蔓那不鹹不淡的語氣,好像在說“趙子黎,你好像有那大病,”一般讓她十分的惱火。
“呵呵,要不是何妍被你爸撞死了,你以爲現在能站在這兒的是你嗎?”
趙子黎最會揭人的傷疤,然後再往上面撒鹽。
何妍是沈青蔓與顧霆昀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那道鴻溝。
“那我還真得感謝她乖乖的死了,不然現在她要是活着,我還真得多費些心思才能趕走那個狐狸精。”
沈青蔓根本不以爲意,何妍又不是她害死的,憑什麼每個人都拿這個女人極對的。
就算父債女償,她被顧霆昀折磨這麼多年,也算是還夠本兒了。
此時,正好擺脫了商業互捧的顧霆昀走了過來,將沈青蔓所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耳朵。
頓時心中升起了一些怒火,不過看見沈青蔓遮擋在手鐲下的一絲青痕,就將這怒火給壓住了。
他的面容依舊冰冷,沒有什麼表情,漫步走到沈青曼的身邊站定沒有說話。
趙子黎微微的蹙眉,心中很是疑惑,爲什麼被觸及到禁地的顧霆昀並沒有發火。
深吸一口氣,她覺得一定是顧霆昀根本沒有聽到沈清漫剛纔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明亮的眼眸波光流轉,趙子黎好像無意般的繼續將禍水,往沈青蔓的身上引。
“沈青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何妍姐姐的壞話呢?你不知道顧霆昀當初有多愛她嗎?”
此言一出口,趙子黎的眼眸中就劃過一絲幸災樂禍,站在一邊就等着看好戲。
“趙小姐,您也說了那是當初,也就是過去。”
“我不在乎像顧霆昀這麼優秀的男人,曾經心中裏有過誰,但是他現在心中只有我就夠了。”
沈青蔓微微揚起下巴,輕輕浮起的脣角弧度,滿是譏諷。
好你個趙子黎,想要借刀殺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