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不然的握緊了,指節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因爲力的拉扯而微微泛白。
“我不是纔給了你一筆錢嗎?”
看着何妍的遺像,顧霆昀說不出罵人的話,畢竟當初用真心對待他的人已經故去。
就算是幫一個老朋友照看她的家人,也要有足夠的耐心。
“姐夫,上大學的花銷可比不得之前,我也需要在校園裏面積攢人脈,那個都需要花銷。”
何洛說着,還跟顧霆昀展示自己新置辦的行頭,完全忘了這筆錢他是怎麼賣了顧霆昀找到了。
“可你現在只是一個學生。”
顧霆昀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何洛知道,錢這個東西以他現在的能力,就應該做能力範圍的事情。
“可是,姐夫你上大學的時候,不就已經靠着一手優秀的策劃案,在投行裏面做的風生水起了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霆昀現在隱隱感覺到,何洛這一次來找他,不僅僅是爲了遺物中的那點錢。
果然,何洛停下了翻找着的動作,笑嘻嘻的看着顧霆昀。
“姐夫,要不你將手裏的聲音,轉移出來一個交給我去做唄?”
何洛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理由是何等的厚顏無恥,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而且,我記得你很早的時候跟我姐許諾過,等你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就將手裏的全部股份轉給她的。”
顧霆昀的眸光閃了閃,心裏劃過了深深的不爽,不過也沒有直接發火。
這話在愛何妍愛的忘我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說上一遍,每一次何妍都會嬌羞的依在他的懷裏。
“阿昀,我選擇更你在一起,是因爲我愛你,這跟你的錢毫無關係。”
那次都將顧霆昀迷的神魂顛倒,再想想連一點軟乎話都不說的沈青蔓,心裏就有些酸。
“姐夫,姐夫?”
何洛見他一直不回答,便喚他的,想要得到迴應。
“我跟你的關係,與你和孫明的不同,是不可以用來交易的何洛,你清楚嗎?”
顧霆昀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是何洛好像沒有任何的察覺。
他冷笑了一聲,坐着的身體慵懶的靠着何妍的書桌。
“我當然知道,我跟姐夫你的關係,跟那些人的不同,但我也只是想要拿回那些屬於我姐的東西,有什麼錯呢?”
被問的啞口無言的顧霆昀,安安靜靜的看着他,覺得經歷這段時間,何洛變化有些大。
可是,他暫時又說不出來,爲什麼會這樣覺得。
“好一招道德綁架的案發現場啊。”
已經起來了的沈青蔓,本來想下樓覓食,可路過何妍靈堂的時候,看着門沒有關上。
便靠在牆邊,正大光明的聽了一會,越聽越覺得這河洛威脅顧霆昀的手段高超了起來。
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讓剛剛緩和起來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
沈青蔓選擇安靜的下樓,吃了早餐便坐了司機準備好的車,去公司上班了。
“蔓蔓,你怎麼以來就悶悶不樂的呀,是昨天又跟顧霆昀吵架了?”
杜俏俏準備安慰安慰自己的好閨蜜,別一天都繃着臉,低氣壓的嚇人。
“親愛的,我就是有個事情,一點也想不清楚爲什麼。”
“什麼事情啊,讓你這麼糾結,糾結的一早上都沒有糾結明白。”
沈青蔓看了看周圍,發現大家都在忙碌,沒有人理她們。
她就扯了扯杜俏俏的衣服,星眸閃耀這八卦之光。
“我覺得,顧霆昀被PUA了。”
“PUA?”
因爲這個詞太過的古老了,而且也是被嚴重打擊的對象,已經很少見了。
杜俏俏也是反應了一會,結合現在顧霆昀的狀況,理解了一下。
“你是想說,顧霆昀被人套路了?”
沈青蔓因爲一直想着設計,很少上網衝浪,所以詞語用不準確也正常。
反正杜俏俏永遠懂她。
“對,就是我覺得,顧霆昀總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何洛,不管被對方怎麼傷害也不反抗。”
杜俏俏一挑眉毛,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這樣的話,不是有病,那就是另有原因了。”
“他應該還是有病吧?”
沈青蔓乾笑了兩聲,便拿出設計書拉看,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一根被顧霆昀迫害的人,爲什麼要關心虐待這折磨自己的人?
看來,不僅僅是顧霆昀有病,自己八成也有點,毛病。
“行吧,這事交個我,我去幫你找找原因,畢竟旁觀者清。”
“嗯。”
沈青蔓淡淡的應了一聲,便開始琢磨,中午要去喫什麼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傳來一陣嗡鳴聲,是沈自山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
面對沈自山都要跑斷氣了的喘息聲,沈青蔓不爲所動的哼哼着,冷淡的令沈自山心顫。
“女兒,爸爸的好閨女,你這次一定要救我。”
“憑什麼?”
沈自山一愣,沒想到沈青蔓對自己這麼的冷淡,讓他心驚膽寒。
他又在賭場輸光了錢,然後借了槓桿想翻本,可是他的手氣越來越糟糕。
現在拿不出錢來給賭場的人,便被人追殺,本想這給沈青蔓打電話,讓她帶着錢來救自己。
可是,看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不可能了。
“蔓蔓,我可是你親爸,你就忍心看着我就這麼死了嗎?”
儘管如此,沈自山還是想要試試,不肯放棄的繼續對着電話喊。
沈青蔓坐在辦公室裏,看着窗外的天空,起身走到了茶水間。
“你有這個力氣給我打電話,不如讓自己跑寬快點,沒準能活。”
之前只有一聽見沈自山有危險,自己就緊張的不行,傻呵呵的跑去救他。
甚至在顧霆昀的面前卑躬屈膝,捨棄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想想就覺得可笑,錯失了那麼多的機會。
“你個小賤人,居然看着自己的父親馬上要死了卻不管不顧,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沈先生,你覺得我現在還是你的女兒嗎?”
沈青蔓冷笑了一聲,已經打定了注意,讓沈自山好好的喫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