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瓊榕的眸光閃動,這件事情是他沒有經過顧禮的授意,主動讓顧悅去做的。

    而且,這裏拿回來的錢,都已經被周瓊榕揮霍一空了。

    曾經顧氏集團在顧霆昀的手裏,那可是在本是呼風喚雨,每天她都用最流行的奢侈品,穿過的衣服從來不洗,換下來就扔了。

    什麼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一陣子,公司倒了顧悅的手裏就讓周瓊榕,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份一落千丈。

    “你在說什麼胡話,明明這都是你自己想着去幹,藉着公司的名頭,往你自己的口袋裏撈錢,還想賴在我們做父母的身上?”

    顧悅被周瓊榕打蒙了,可也同時真的被打醒,笑得渾身直顫。

    “我確實沒有顧霆昀那個做生意的腦子,也不可能給你們成天花天酒地,出入名流場合,穿着體面駕駛豪車的日子。”

    “但是我作爲顧家的女兒,聽你們的話,爲你們盡心竭力的辦每一件事情,到頭來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下場,什麼下場!”

    顧禮不願意聽故事的話,女兒對他來說就是可無可有的東西。

    要是姿色不錯,還有一些腦子,將來就可以送出去聯姻,如果這些都做不到,那將來就只能當一名交際花。

    交際花就是,爲了公司的前程,可以跟無數個男人保持聯繫和愛沒關係,甚至可以進一步發展。

    “沒事,就當我沒說過,你們也沒有過我這個女兒就好了,當初就應該跟着我哥一起走!”

    顧霆昀看着面前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演着戲。

    要不是顧霆昀之前就查過,世紀花園那個項目,本身就是在顧氏自己的地皮上去見了,而且旁邊還有兩處顧家的別墅,都能被這個世紀花園瞬間帶火。

    即便這個世紀花園,就是一個公益性的活動,有多大?

    露天公園的成本,根本不能與旁邊的樓盤同日,這樣差的級別更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你們三個如果哭完了,就讓我先帶孩子去看病,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明天就讓你們顧氏徹底消失。”

    周瓊榕一聽,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她這些年能活得好,完全就是因爲自己當年嫁得好,弄了一個會掙錢的男人。

    已經在親戚朋友,面前風光了這麼多年,如果輕易敗落了,讓周瓊榕怎麼受得了。

    “快讓開,讓你們少爺帶着小少爺去看病,其他人被車一同跟我去。”

    周瓊榕是不想放過顧霆昀,更不想放棄手中的權貴,以及那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錢。

    聽到女主人的命令,門口被讓了出來,顧霆昀帶着沈青蔓,上車直奔第一醫院。

    第一醫院的全部兒科專家,都前來給顧霆昀的兒子檢查,最後發現身體上根本沒有毛病。

    “只是有些受寒發熱,我們是開些藥你拿回去喫,還是改用藥劑針劑,讓他快速的恢復起來?”

    “當然是要恢復起來了,有什麼好東西儘管用,就是。”

    顧霆昀彷彿看傻子一般的看着那兒科專家。

    現在他的腦瓜子嗡嗡。

    剛纔怎麼就忘了,直接找院長看病這件事,女士拿出手機,撥通了院長的電話。

    醫院的院長就趕了過來,然後十分抱歉,他根本就不是兒科出身,怎麼也不敢給顧霆昀的兒子看病。

    “你的意思,就是我兒子病現在治不好,只能乖乖躺在這裏等死是嗎?!”

    顧霆昀對院長十分的不滿,以前沈青蔓懷孩子的時候,常來這裏檢查,也沒發生過任何問題。

    現在怎麼反倒推三阻四,說這也不行那個也不對,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了?

    “突然一輛救護車上,下來了三個人,一個躺着兩個站着。”

    隔着窗戶,顧霆昀都能看見那三個人的面,頓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你先給我兒子打退燒針,就按照平時小孩子治療風寒發熱去治,我先出去看看。”

    顧霆昀跑了出去,差點撞上去補交費用,回來的沈青蔓,兩人就這麼擦肩而過。

    沒過多久顧霆昀就來到了醫院二樓的房間。

    看着被白色牀單裹得嚴實,然後又被放進紙棺材的人,莫名其妙的有着熟悉感。

    “顧霆昀,你這個不孝子,要不是我們追着你的腳步來醫院,怎麼可能會發生車禍,你爸,他已經沒了!”

    “你簡直就是個畜生,當初知道你現在是這個樣子,就應該直接掐死你!”

    轟隆!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顧霆昀,他的雙眼直髮黑,腳不虛浮起來。

    “我爸死了!?”

    顧霆昀搖着頭,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怎麼可能,剛剛十分鐘之前還在吵架,十分鐘就死了?!

    顧悅的臉上全是淚水,雙手緊緊的拽着自己衣服,其實父親的死都是因爲她。

    是她在車上,聽見父母的對話,生氣,自己就被這麼放棄了,就搶了父親手裏的方向盤。

    這一來二去,竟然就這樣車子開下了道,順着斜坡翻了下去。

    坐在駕駛位上的父親,直接撞在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當場人就沒了。

    而他們兩個人,身上都綁着安全帶,還有安全氣囊彈了出來,人還是坐在後排這種位置,就僅僅受了輕傷而已。

    可是這話,周瓊榕都被嚇懵了忘記說出來,顧悅是根本不可能說的。

    顧悅還不想死,更不想去坐牢,而且父親有意外高額的保險,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拿到一大筆的賠償金,憑什麼都便宜,顧霆昀一個人?!

    “對死了,被你們逼死了!”

    周瓊榕此時此刻覺得天都塌了。

    她這一輩子,全都靠着顧禮而活,每天就變着法子,除了花錢消遣之外,就只想着如何取悅顧禮。

    年輕的時候靠美色,年老色衰之後就靠自己生出來的這雙兒女,兒女不聽罷了就開始教顧禮掌控之孫。

    反正什麼樣的招數她都能用出來,根本一點沒有,當母親的樣子。

    “你們在說什麼,明明就是發生了意外,怎麼可以說成是被顧霆昀逼死的?講這種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

    從樓上下來的沈青蔓,直接將顧霆昀擋在了身後,冷眼看着周瓊榕和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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