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林赫悄悄來到片場，衣着低調地混跡在工作人員之中，打算觀察一下總裁不在的時候衆人的工作狀況。
今天大約是沒有alvin的戲，周遭等候的粉絲都少了許多。
只有寥寥幾個扛着大炮的站姐。
林赫靠近其中一人，見她正低頭查看相機裏的照片，好奇地問道：“你在追誰？”
站姐擡起頭，打量了一眼，卻見今天的林赫將自己包裹得黑襯衫黑長褲黑色鴨舌帽和墨鏡，從頭到腳烏黑一片，古怪非常。
“追白皓清呀，”站姐舉起裝着長焦鏡頭的相機，邊拍邊回答道，“你呢？來追誰。”
“噢，我就是一個路人。”
站姐轉過頭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意思好像是，哪裏來的奇怪路人。
“咳咳，”林赫尷尬地乾咳了兩聲，“你是他的老粉了嗎？還是新入坑的？”
“他沒有什麼老粉吧，有的話也是以前做模特時候攢下來的幾個路好，但這種粉絲都不長情的啦，”站姐揮揮手，“我是最近注意到他的，他有紅的潛質噢。”
林赫得意地勾起了脣角，想到自己是最早發現這塊璞玉的，還有點小得意。
哦不對，最早挖掘白皓清的……嚴格來說應該是王豐吧。
“他最近還挺火的，”站姐繼續說道，“雖然還沒什麼作品，但是獨特的長相很出圈。好奇怪啊，他這種膚色上鏡居然一點不難看，黑得恰到好處誒。”
林赫：……什麼叫黑！人這明明是小麥色！
“最近微博上好多營銷號發他拍戲的花絮和以前做模特的照片，轉發都很多的，估計是他公司買的吧。噢對了，”站姐朝林赫眨眨眼，“你要不要一塊入坑？養成繫了解一下。”
林赫笑笑，沒說什麼，而後就走開了。
王豐當然是花了點錢的，畢竟是手下力捧的藝人，孟詩和白皓清一塊兒拍攝的《佳人》封面一出來就被他買了“表現力超絕”的熱搜。
但到底是臉生的新人，喫瓜羣衆點進去看見兩張被修得失去辨識度的臉，都十分懵逼地表示：“這倆誰？爲什麼出現在熱搜榜裏？”
於喬琳從業多年，積攢了一些業務能力過硬的營銷資源。
這部劇剛剛開機，歐顧聯繫的營銷公司就開始工作了。
現場除了拍正片的攝影，還有專門負責拍花絮的攝影。按照林赫的意思，他們就懟着白皓清拍，拍他俊秀筆挺的鼻樑，舒展寬闊的肩背，拍他喝水時候喉結上流下來的汗，還有撩起上衣時隱隱露出的腹肌。
她理解白皓清的優勢在哪裏。
鏡頭會削弱白皓清的荷爾蒙感，而這強烈到叫人失魂落魄的雄性魅力就是白皓清最大的賣點。
那麼她就拍所有能夠展現他荷爾蒙的細節，在每一個白皓清未必有意的時刻，攝影師卻刻意捕捉着這些荷爾蒙溢出的細節。
他和孟詩演對手戲的時候，孟詩慌亂險些跌倒的瞬間，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扶住了孟詩盈盈一握的腰。
導演一聲“卡”，孟詩立馬把頭埋到了白皓清胸口。
這不是女主的反應，卻是孟詩的真實反應。
真實的孟詩就是喜歡抓住每個機會和白皓清撒嬌。
放大白皓清的魅力，適當營銷兩人的cp感，爲白皓清造勢的同時，吸引到cp粉，同時還不會表現出刻意的營業感。
是另一種飢餓營銷。
cp磕到了嗎？還想看嗎？那就來看看我們男主的臉蛋和身材吧。
林赫走到另一個角落，看着正在演對手戲的孟詩和白皓清兩人。
忽然想到，她這算是在防爆孟詩嗎？
想到這裏，林赫又狠狠搖了搖頭。
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她至多算是太偏愛白皓清罷了。
她確實在履行那句“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承諾，現如今她爲白皓清花的每一分真金白銀，都能成爲將來她捆綁白皓清的利器。
目前看來，白皓清確實藉着這幾波營銷圈到了一些粉絲。
要知道，他可是基本沒有拍戲經驗的純新演員。
沒有作品，卻有粉絲。至少，他已經夠到流量的標準之一了。
“咔！”
郭開忽然出聲，打斷了林赫的胡思亂想。
“皓清啊，”郭開摸了摸自己毛髮稀疏的腦袋，不耐煩地開口，“這個地方啊，你就不能這麼演啊……”
白皓清似乎很茫然，看着郭開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導演噢，”不知何時，剛纔那個站姐又出現在了林赫身旁，“好奇怪的說。”
“嗯？”林赫不解地看她。
“他是不是和那個女主有仇啊，”站姐指着孟詩說，“你知道嗎，他拍戲的時候，和那個女演員一句話都不說的喔。”
“啊？”林赫聞言，更不解了，“什麼意思？”
站姐咂了咂嘴，似乎也在琢磨怎麼解釋給林赫聽，“就是……嗯比如說剛纔，很明顯是那個女演員沒發揮好吧，但是導演從來不喊她的，就算是她演錯了，也只會叫演對手戲的演員。”
“我已經觀察好幾天了，”站姐口氣十分確信，“這個導演就是這樣的，一次都沒有喊過這個女演員的名字。”
林赫順着站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孟詩站在白皓清身旁，臉色非常難看，渾身繃得緊緊的，現場卻無一人在意。
或者說……迫於郭開的壓力，沒有人敢在意？
林赫看着這一幕，趕忙掏出手機撥給了歐顧，捂着話筒小聲地說道：“歐顧，你幫我查一件事情。”
“好，什麼事。”
“你幫我調查一下這部劇現在的拍攝進度，趕得上我們預估的時間嗎？”
夜晚九點。
郭開推開了河潮夜總會一間包房的門，屋內，歐顧和林赫靜靜地坐着，身後站着一字排開衣着統一的男公關。
包房裏沒有開燈，只有靜音的電視屏幕上變化着畫面，發出一些亮光，映射在這羣人的臉上，竟有些鬼氣森森。
郭開：“……嘛呢於總，守靈呢嗎？”
“啪嗒”一聲，不知是誰，打開了房間裏的燈，屋內頓時亮堂一片，郭開一眼看到了男公關身後的一張大桌子，上面擺滿了各式酒菜，顯然是歐顧早早叫人準備好，就等他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