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忱沒說話,剛剛坐在言忱身邊的一個親戚就道:“剛剛你微信的語音,我可隱約聽到的是女聲噢!”
一下子,整個屋子全部的目光也聚集在了言忱身上。
“啊忱啊,也是到年紀結婚了,都將近三十歲了!要是有了對象了,就帶過來我們看看!”言忱外公如是說。
言忱對着一衆目光,笑了笑:“我努力。”
對剛剛的問題回答的似是而非。
言媽媽抓住縫隙,問言忱:“剛剛是不是再給詩韻打電話?”
言忱無奈:“媽,不是!”
“不是?那是給誰打的?啊忱,媽可是經常跟你說,我們家三代書香門第,娶得兒媳也必須是正經人家的,媽一直很喜歡詩韻,你是知道的。”
“媽,我知道,但是,媽,我之前也跟您說過了,我對詩韻沒有其他感情,除了友情!”
言媽媽一聽就不樂意:“啊忱,不要老說我們思想古板,愛情是真的可以培養的,就算你現在不喜歡,相處過後,就會喜歡了!”
言忱扶額:“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好不好?”
言忱拿着手機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
剛剛聽到他們對話的小姨湊過來,問:“姐,啊忱他不會是對哪個女同學放不下吧?”
言媽媽一聽,臉色大變,聲音都變大了:“不可能的。”
他們都知道當初的那件事,看到言媽媽這個反應也不敢再提了,又繼續其他話題了。
回家的時候,蕭餘在舅舅那裏拿了兩罐蜂蜜,據說蜂蜜水有潤喉,止咳的效果,蕭餘就想到了當老師總是容易喉嚨痛的問題了。
高三的學生寒假沒有多長時間,年初七就要回校補課了,蕭父想送蕭餘去學校來着,但是蕭餘拒絕了。
這些年很多東西都習慣了,所以覺得沒必要。
回校那天,蕭餘跟楊微然陳喬神一起搭車去的,把東西搬上宿舍之後,蕭餘就發信息給言忱:你現在在哪?
言忱沒有立馬回,而是過了差不多半個鍾纔回:在開會,你回學校了吧?
蕭餘一直盯着手機,回:是在學校裏開會嗎?我現在已經在學校了。
言忱:是在學校開會,怎麼了?
蕭餘:給你帶了個東西,等會操場等你?
【好】
蕭餘拿着已經裝好的兩罐蜂蜜直奔操場,空氣裏都是歡樂的氣息。
天還有些冷,蕭餘站在操場旁的圍欄邊,衣服的鏈子拉的很高,整個下巴埋在了衣領裏,一身黑色的套裝,顯得格外的冷冽。
遠遠的,言忱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蕭餘,安靜,與世隔絕,又帶着點漫不經心,又有點狂的感覺。
走近,蕭餘擡頭,就看到了站在眼前的言忱,眼裏的清冷退了不少,帶着微微的笑意,把手機的袋子遞過去:“蜂蜜,泡水喝。”
言忱溫軟的眼眸是暖色,接了過來,手碰到了手,蕭餘顫抖了,他的手指很暖,就聽到他說:“謝謝!”
“小事!”
言忱看着蕭餘微不可見的扯了扯衣服:“天氣冷,趕緊回宿舍吧,晚上穿多點在來上晚修!”
當晚,一向穿的綿薄的蕭餘,破天荒的在裏面套了件衛衣纔在外面傳了校服外套。
還真的挺暖和的。
蕭餘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嘴角莫名上揚。
林怡恰好瞧見了,一個紙條傳過來,上面寫着:你笑的時候,老夫的少女心化了,嚶嚶嚶。
蕭餘一看,立馬又恢復了平時一貫的清冷,埋頭寫作業了。
高三備考的時間很緊張,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寫不完的卷子,夢裏出現的還是卷子。
這段時間,蕭餘的睡眠狀況好了很多,除了每天高度的精神壓力帶來的疲憊之外,還有個好心情。
蕭餘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偶爾會跟言忱打電話,很隨意的聊生活的瑣事,有時候蕭餘說的多,會說她從小到大的經歷,不過隱藏了很多,說到好笑的事情,蕭餘會說的很仔細,因爲會聽到電話那天傳來低低的笑聲,那是蕭餘打電話之中最歡樂的時候。
偶爾,言忱也會說很多,關於南淮市的發展過程,南陽中學的發展過程,蕭餘都會仔細的聽,仔細的記下來。
不過,言忱一般都很控制時間,一般到十二點都會說:“時間不早了,早點睡,明天繼續加油!”
而蕭餘一般都是晚上十一點這樣回到宿舍,快速洗簌完就差不多十一點二十分了,剩下的這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是蕭餘一天裏精神最振奮的時候。
他們什麼都會聊,聊天南海北的趣事,聊近在眼前的趣事,卻不曾談及感情。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卻又有點不像。
每次怕打擾宿舍人休息,蕭餘都是自己蹲在廁所了,小聲的說這話。
有一次打電話的時候,蕭餘看時間還早,宿舍人都還沒休息,就躺在牀上打電話給言忱,中途的時候,言忱問:“今天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還沒休息,大家都在聊天,所以有點吵。”
驀然地,言忱問:“你現在在宿舍?”
“對啊,正躺在牀上呢!”
電話那天忽然沉默了幾秒,又問:“那他們知道你在跟誰打電話嗎?”
蕭餘原本微笑的嘴角,僵硬了幾秒,坐了起來,語氣不變:“不知道啊,打電話很正常的事,再說了我也不用跟他們報備啊!”
努力在解釋着,卻怎麼也沒能繼續微笑着。
這一晚,蕭餘格外的沉默,這電話也是第一次破天荒的很早就掛斷了,蕭餘盯着上面的通訊時間才事十來分鐘,良久的沉默。
隔壁牀靠過來,一臉曖昧的問蕭餘:“剛剛是在跟誰打電話?神情很不對噢!”
“哪裏不對?”
“你剛剛接起電話的時候,臉上是少女懷春的樣子。”
蕭餘:“……你看錯啦,那只是我一個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那你最近都是再跟她聊天?”
“是啊,最近學習壓力大,分散下。”蕭餘胡扯了個理由,臉上的表情很僵硬。
“啊,你這個學霸級的人物,跟我們說壓力大了,我們以後如何生存!”隔壁牀佯裝哭着鑽進了被窩。
蕭餘訕訕的笑了,不達眼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