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墮落者身上的骨甲開始老化,肌肉出現褶皺,身上的毛髮也從黑色迅速轉變爲青色、灰白,最終從墮落者身上脫落。
修行者之間階位的差距很多時候不可逾越。
在雙方實力完全不等的情況下,賀松林的木元素靈力能夠輕易破開墮落者的防護,直接奪取身體裏的生命力。
墮落者從一開始矯健的疾衝,到最後老化、跌撞地摔碰在賀松林的肩上。
“我不甘,心,啊!”
墮落者擡起原本鋒利,現在卻頓挫的指甲,他拼盡全身的力氣就着身體跌落的衝勢,劃在了賀松林的臉上。
賀松林成竹在胸的笑容僵住,一滴鮮血從他臉頰上滑落,隨後傷口被治癒,鮮血止住。
墮落者身子滑落,他雙腿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身體,可他伸長的舌頭,還是舔|舐到了那一滴鮮血。
賀松林退後一步,原本不甘的墮落者在鮮血入口之後,臉上綻放着釋然的笑容。
墮落者臉上原本緊湊的骨甲都鬆散開來,從這點看,應該是釋然了,賀松林也是這麼覺得的。
“哼,不自量力!”
賀松林揮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拍去被沾染上的灰塵,然後他一腳踩在墮落者的臉上,對方老化的面甲在這一腳的威力下粉碎開來,露出了兩排尖利如海鯊般的牙齒。
墮落者的牙齒依舊鋒利而有光澤,這不該是生命力耗盡垂死之人的姿態,賀松林心中剛升起疑惑,那兩排牙齒瞬間張開咬合,一下釘在了賀松林的腳上。
鮮血伴隨着賀松林的慘叫聲汩汩而下,嗜血的墮落者貪婪地吞噬着鮮血。
賀松林的血液被木元素靈力浸潤多年,早已成了最爲大補之物,墮落者的骨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重生,並且那雙大手已經朝着賀松林熊抱過來。
只要被抱住,賀松林就是不死也必被吸去半條性命!
就在這危急時刻,倉啷一聲,利劍出鞘,原本三尺(一米多)的長劍前端裂作兩截,化作流光劈斬而來,墮落者的兩條粗壯手臂應聲而斷!
石峯,金元素修行者,他的劍,到了。
將墮落者雙臂斬斷之後,化作兩截流光的劍再次裂解,呈無數鋒利的碎刃狀迅疾射向墮落者。
噗噗噗!
一連串刺破骨甲血肉的聲響傳來,墮落者猛然發出一陣痛呼,碎刃開始在他體內急速穿行、切割。
賀松林感覺到咬上他的利齒不再用力,他輕輕一擡腳,墮落者瞬間化作一攤均塊小拇指尖大小的碎肉。
深吸緩吐口氣,賀松林單腳跳着後退了一步,他的右腳掌大半被撕扯了下來,只剩些筋肉連着。
這一次,賀松林直接將墮落者還殘餘的生命力全部吸盡,那些碎屍飛快腐化溶解。
看着只餘下一攤染得黑紅地面的墮落者,賀松林還是深感不解氣,不過他可算是有了心理陰影了,只是拋起一截圓木去砸那些污跡。
等到賀松林將腳上的傷勢勉強治癒的時候,葉隨風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指着之前墮落者交代被拋來的方向,說道:
“有些殘餘的痕跡,與你同源,使用的是木元素靈力,根據餘留的元素濃密度來看,在二階左右,應該就是昨夜襲擊學堂弟子的那人。”
“哼,區區一個二階木元素修行者,能制住這等殘暴嗜血的墮落者嗎?”賀松林心有餘悸,“必定是有高人在場,以此爲僞裝。此人的目的肯定不簡單,我們還是要多加防範的好。”
昨夜幾位學堂老師分工明確,三人負責捕獲靈柳,李育澤在後方看護學堂弟子。
墮落者轉化爲靈物,通常需要很長時間,這中間大致分爲三個階段:
初墮落時,心智尚全,偶爾會性情大變,仍保留着人軀;
中階段,心智缺失嚴重,極易形成偏激性格,這階段,人軀不能長久保持,時常在人與物之間轉換;
末階段,徹底化物,人性已經不能長久留存,並最終化爲靈物/邪物。
李蘭錦在李家村附近停留十餘年,自然早已進入了大啓朝廷的視野,所以她剛與李清照告別,郡裏的修行者就到了。
朝廷的修行者來了,聞到味兒的一些隱士和墮落者,自然也就跟來了。
學堂的老師和凌羽那種暗衛不同,差別大概就是錦衣衛和地方官的關係,隸屬的機構不一樣,能接收到的情報自然也有差別。
暗衛自有一套篩選情報的系統,所以這些學堂老師,只知道李家村裏有墮落者即將失控轉化爲靈物,卻是不知道李清照其人存在的。
按照當下的情形來看,李育澤顯然還是覺得丟不起那人,只說了學子遇襲,卻是瞞下了他也險些喪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