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落,直接卡在他脖子上:“我再問一遍,你們一共多少人?”
老二往下瞪着刀,舌頭都顫抖起來:“四個,四個下山守山道,山上還有一百多個弟兄。”
“也就是說前頭還有兩個人,剛剛哭叫的小姑娘是什麼人?”
“兩天前抓到的一羣難民,有糧,女人孩子多,全關後山洞裏。
老大說拿兩小女孩守山時無聊玩玩,上前夜用她們吸引肥羊,下半夜兄弟們享受了再殺了煮肉喫。”
沈沫雪的眼睛瞬間變得極冷,黑的眼珠子跟點漆一樣,透着地獄勾魂的寒光,老二打心底發寒,連連哭道:
“是老大說的!老大最愛玩了,我不玩的,求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沈沫雪慢慢問:“你想讓我饒恕你嗎?”
“想想!求求你了姑娘,姑奶奶,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
“你的罪行應該閻王來審,饒不饒你,是閻王的事。”
“對對,姑奶奶讓我走吧,百年後我肯定會去見閻王的!”
沈沫雪頭微微一偏,眼神跟寒冰一樣,那寒光落在老二眼中,便一點點成了絕望。
然後他覺得耳中傳來地獄一樣聲音: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
送你見閻王!”
說完沈沫雪雙手用力一壓刀柄,‘滋’的一聲,鮮血漸到一些到她的衣服上。
老二不甘地睜着眼睛,就這樣去問閻王,他的所做所爲能不能得到饒恕。
沈沫雪站起來,提着刀,將倒在驢車旁的老四拖到老二身邊,你倆就一路上黃泉吧!
然後駕着驢車慢慢往山邊走,林濤的聲音在發抖:“大姐,我們能說話了嗎?”
沈沫雪輕聲道:“先安靜好嗎?還有兩個禽獸沒解決。”
車廂安靜下來,過了半晌,沈林濤小心翼翼地問:“你把他們的手削了嗎?”
沈沫雪笑了:“大姐發現,對付這種禽獸,只削手很難讓他們長記性。所以這次我不削手了。”
在沈沫雪發現那些被她削過手的人,參與到圍攻鄒莊中。
那時她就發現,有些人,削手也難讓他們長記性。
對於那樣滅絕了人性的人,直接送去見閻王,纔是他們應得的。
所以,以後她絕不會心軟!
沈林濤還想問:‘那要削什麼?’卻被二姐悄悄拉手,制止他再問下去。
小林濤敲敲小腦袋認真想,難道大姐是削了他們的腿嗎?
爲什麼他們沒叫?還是削了他們的舌頭?
沒等小林濤想出來,就聽前面有人喊:“老二、老四,是你們嗎?”
小林濤嚇的趕緊去抱竹光,小聲說:“二姐別怕,我保護你。”
竹光親一下弟弟的額頭,兩人緊緊貼在車廂一角,努力不動彈不發出聲音,不給大姐添亂。
沈沫雪輕咳一聲,柔柔地說:“兩位大爺搶了奴家的酒,喝醉了。”
正在拾柴的老三一聽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有酒敢獨喝!老大,容我去罵他們!”
牛青沒塞嘴,卻也不敢和她說話,眼神中盡是渴求。
而蘭兒和桂兒躲在沈林松身後,凍的瑟瑟發抖,擡頭看到她,眼淚又流出來了,一樣不敢出聲。
那老三跑出灌木叢來到大道上,只見沈沫雪一人牽着一頭大青驢車,他急眉怒眼地喊:“老二、老四!”
沈沫雪‘嬌羞’一笑:“三爺,兩位爺喝醉了,在車上小歇呢!”
老三哼一聲就往車廂處快走,沈沫雪的一隻手慢慢回扣,將藏在車門側邊的大刀握上。
眼看老三就要走到車廂處,那邊的老大突然跑出來,眼睛大睜:“老三,回來!”
老三個粗心大意的沒看到,他卻看到那女子身上的血跡和她手邊的大刀。
可他還是叫晚了,那老三回過頭腳卻沒停:“老大,容我把他倆拉下來。”
老大急吼:“危險,快回來!”
老三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一道白光閃過眼睛,然後他就見那個嬌弱的小娘子手提大刀,高高躍起。
待那大刀刺進他的胸口時,他腦中最後一個反應是‘這是老二的刀,他倆沒偷喝酒啊!’
沈沫雪一刀滅了老三,提着刀往老大處飛奔,老大反應極快,沒提刀相迎,而是轉身衝進灌木叢。
先提牛青,猛地想到剛纔抓住兩人時,他倆不同的反應,明顯這個大腦門跟這女子關係更好。
轉而將牛青踢走,抓住沈林松的衣領子,就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
“你站住!不然老子殺了他!”
沈沫雪站住了,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直把老大盯的心裏打鼓:“你是什麼人?我老二和老四呢?”
沈沫雪笑了:“你家老三跑快點,應該能追上他們。”
“什麼意思?”
“黃泉路上,追上了不孤單啊!”
老大心裏寒意直冒,這樣的深夜,這們一個跟鬼魅一樣的小女子,竟然連殺三個壯漢面不改色。
大意了!都大意了啊!
“你到底是誰?”
“沈沫雪,潤州沈縣令之女。”
老大面露驚訝:“你就是削手魔女!”
“想不到本姑娘的名聲已經傳這麼遠了!既然你已知曉,那就好說,把我的人放了,我饒你一命。”
老大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女人的話,某可信不過!”
“那你想怎麼樣?”
“把刀扔了!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他!”
沈沫雪眉一挑,‘哐當’一聲,把大刀往一旁一扔,砸到石頭上發出巨響。
牛青在那裏急的不得了,喊道:“姑娘別扔武器啊!他殺人不眨眼的。”
又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就不走這條道了!唉,早知道往豐州送個信,讓柳州牧帶兵剿了匪!”
被那老大吼道:“你閉嘴!小心大爺先宰了你!”
牛青忙閉嘴,緊張地看着眼前的局面。
沈沫雪甩甩手,慢慢朝他走:“武器扔了,現在我手無寸鐵,你可以信了吧?
放了他們,我讓你走。”